第39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夜里，方圣睡熟了，在床上滚了几圈，脸上的脂粉被蹭掉了。
夏静文以前练习的时候，总是只用一天两天就可以把脸上的妆给卸掉，所以夏静文就以为这种粉料可以一直在脸上粘着不掉。
但是方圣这一次太久了，本来是计划着用完易容术三四天之内就可以从京城回来，而因为下了雨，这些粉料已经在方圣脸上挂了七天多了。
方圣脸上出的汗，还有分泌的油脂已经从里面把一些粉料溶解了，自然也就脱落了下来。
第二天，正是徐怀义和蒋济海约定出城的时候，此时还早，徐怀义打算先把方圣和夏静文叫起来，先收拾一下东西。
高礼早就起来了，独自一人下楼去街上吃早饭了。
方圣还是睡眼惺忪，听到门口徐怀义拍门的声音，答应了一声，在床上坐了起来，两眼空洞，发呆了一会。
方圣在床上坐了五分钟，才起床把衣服穿了，这次出来赶集也没带什么东西，净是他给夏静文买的一些小玩意儿，自己不需要收拾什么。
方圣打开门，徐怀义就在门前站着，等方圣和夏静文出来。
夏静文还在洗漱，方圣则是以为自己脸上的脂粉还在，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洗脸了。
方圣感觉到徐怀义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下意识的在脸上摸起来了。
徐怀义看左右没人，赶紧又把方圣推回了房里：“你脸上的脂粉怎么全掉了？”
方圣还是一头雾水，没有理解徐怀义说的是什么意思 加上刚起床，脑子还没转过来，一脸呆滞的看着徐怀义？
徐怀义又说了一遍：“夏静文给你化的易容术失灵了，你现在出去估计马上就要被抓起来！”
方圣这下是听明白了，他倒是不急，反正夏静文就在隔壁，大不了请她再来帮忙画一下呗。
徐怀义在方圣的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听到隔壁夏静文房间开门的声音，赶紧推门出去。
徐怀义跟夏静文说了方圣的情况，想让夏静文再画一次，夏静文却面露难色：“徐怀义大哥，用这易容术的粉料现在我调不了。”
夏静文的易容术并没有到那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因为之前一直在山寨里也派不上用场，她也一直是当做一个玩具来用的。
上次给方圣化妆的时候，还是夏静文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书调了半天才调出来的一点脂粉。
这次出门夏静文也没想这么多，就把那本关于易容术的书放在山寨里了，现在夏静文怎么调的出来？
现在是束手无策，方圣这张脸明摆着的上不来台面，别说是出去了，恐怕刚靠近城门，就要被城门的守卫围起来。
方圣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夏静文之前在他脸上化的那么熟练，现在居然是因为没有粉料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方圣也没了法子，距离自己爷爷方孝孺被诛十族才过了一个月左右，自己只是侥幸逃了出来。
现在没了夏静文的易容术，恐怕方圣一见到人就要被举报领赏。
高礼在外吃完早饭回来了，方圣赶紧又向高礼求助，想问一下高礼有什么办法。
高礼是山寨里的军师，但是碰到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高礼绞尽脑汁，现在也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徐怀义留下来先陪着方圣，高礼则带着夏静文赶紧回山寨，等夏静文在山寨里把那脂粉什么的都配好了，在带回来施展易容术。
只是这一来一去，耽误不少时间不说，方圣和徐怀义在京城里要是碰到点什么意外…
徐怀义和方圣也没了主意，这已经是眼下最安全的出城办法了，总不能让方圣随便戴个假胡子，蒙个面，赌看门的守卫眼瞎吧？
况且要是刻意的去隐藏，反而在人群里更加显眼。
此时门被敲响了，方圣赶紧躲进被子里，徐怀义则去开了门，门外是蒋济海：“怀义师兄，收拾好了么？”
徐怀义赶紧把蒋济海拉进房门：“济海师弟啊，实不相瞒，我们遇到了一点问题。”
蒋济海问是什么问题，如果他能帮，自然是要鼎力相助。
徐怀义叹了一口气，掀开被窝，蒋济海看到了被窝里方圣的脸，感觉有点熟悉。
徐怀义说道：“济海，他正是昨天买种子的两位姑娘之一，方孝孺的亲孙子。昨天他是用了易容术才变成姑娘模样，现在易容术失灵，这城恐怕是出不去了。”
蒋济海看着眼前的方圣，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在京城的通缉令里看到过这张脸。
方孝孺的大名如雷贯耳，蒋济海是打心底里佩服他慨然赴死的决心。
如今方孝孺被诛了十族，唯一的遗孤在这里，蒋济海当然是要尽全力保护方圣出城。
蒋济海听了徐怀义碰到的问题，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了：“怀义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
蒋济海带着徐怀义来到马厩，昨天他们已经把装上种子的马车拉到了这里。
蒋济海进到马车车厢里，示意徐怀义也进来。
这个车厢并不大，装了一千斤种子，蒋济海和徐怀义两人只能蹲在这车厢里面。
徐怀义不解，如果叫方圣蹲在这车厢里，要是城门的守卫要打开车门，不就露馅了？
蒋济海叫徐怀义在车厢里看着一点，不要让种子漏了，随即跳出了车厢，钻到车底下去了。
徐怀义还是一头雾水 但听到车底下几根木条碰撞的声音后就恍然大悟了。
这马车车厢的底板有夹层！
蒋济海让徐怀义看着点，别自己把隔板打开的太大，种子漏出来掉地上去了。
徐怀义则大喜过望，这个车厢的夹板藏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开关还是在车底下，那守卫肯定不会查的如此仔细。
方圣躺在夹层里，蒋济海拿了一个板凳坐在车厢里面，徐怀义骑着马，拉着车子，高礼则骑马带着夏静文在前面开路。
到了城门，对于拉了货物的马车，守卫自然是要例行检查。
一车人的捏了一把汗，但是那守卫似乎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有人准备趴在地上去检查车的底座。
而这夹层的开关，就在这车的底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