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浪有佳色
因为这几日来,刘氏一直在赶路,所以大家也没打扰她,安平长公主便带着老夫人回房休息了。
刘佳丽见大家都走了,攥着手中的手帕,心里暗骂,这帮势利眼的东西!之前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这老头都没说过自己,直到安平长公主开口,他才用“刘府的小辈”来搪塞过去。
刘佳丽还以为自己会有什么收获,毕竟这里是京中,而不是在这里,安平长公主可是出了皇宫的人,身上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哪怕是最普通的珠宝,也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哪知道杜姨娘居然拿出了一只手镯来,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刘佳丽气得差点把玉镯给丢了,她握紧了手上的玉镯,可最终,她又舍不得把玉镯给砸了,气呼呼的将玉镯揣进怀里,冲着剩下的几个丫鬟吼了一声:“快送我回房间,我好困!”
“表姐,你跟我来。”大堂里只有刘佳丽一个人,刘佳丽也没有掩饰自己的举动,前面的侍女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鄙夷,果然是个没见识的人。
凤倾柔望着刘佳丽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
“王妃说得对,柳家的那位姑娘,的确是个傻子。”墨玉和凤倾柔并没有离开,她一直藏在一个帘子后,不然也不会看到如此壮观的一幕。
凤倾柔抿嘴一笑,对啊!刘佳丽的贪婪和小气,她再清楚不过了。凤倾柔转头走向灼桃苑,明显对墨玉说道:“你告诉我,她有什么愚蠢的。”
墨玉偷偷地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情绪似乎很好,便开口道:“她怎么会傻呢?他们的目的,就是司马昭之心。”
凤倾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闭上了双眼,慵懒得如同一只小猫咪,“看来你这段时间做得很好,连司马昭之心都学到了。”
“还不是因为郡主大人?”墨玉趁机拍马屁。
凤倾柔闲着也是闲着,听闻蓝田和墨玉都不认识汉字,便想着让他们认字,这样也能消磨些日子。让凤倾柔意外的是,一向沉稳的蓝田竟然比她还先学会了,这让凤倾柔很是意外。
二人来到灼桃苑,凤倾柔正在软榻上坐下,伸出小手,从蓝田手中接过一颗红彤彤的樱桃。
红色的汁液将她的嘴唇衬托的越发鲜艳,她舒适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漫不经心的问:“凤五可还在?”
只见凤一单膝跪地,单膝跪地。
“启禀大人,前天就接到了一只信鸽,现在正在锦州。”
蓝田墨玉看到凤一,却是一点都不意外,很明显,这凤一也不是一天两天没见过了。
蓝田瞥了凤倾柔一眼,自打上次大小姐落马之后,她的脾气就平和了许多,对待他们也依旧不错,比如凤一这个隐卫,还是她自己招靖康王要的,但在她看来,却更加讨人喜爱。
“既然已经到了锦州,那么三天之内,我们就可以到京了。”
她这几天不断的扩张自己的力量,不仅仅是为了复仇,重生之后,她当然会报复傅晨曦和林姨娘,不过这两个人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虽然她不在意,但这笔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以保护自己的安危为由,让凤一带着十五个隐卫过来,靖康王对自己的女儿很是疼爱,丝毫不起疑心,当天就把自己最好的隐卫交给了她。
如果她还能再来一次,那她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
她把凤五送到临城,秘密支持这位新晋的江湖领袖,打着靖康王府的旗号。
“我今天晚上要出门,蓝田,你给我找一套合适的衣服。”
蓝田点了点头,这不是凤倾柔第一次出来,所以她要穿一身男装,因为凤倾柔有凤一和她的隐卫在,所以蓝田墨玉并不怎么在意。
大庆的晚上,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便放松了夜间的管制,让大庆的商人们看到了机会,纷纷涌进了京都,短短数年的功夫,整个京都都变得繁荣起来。
京城,春波湖,灯火辉煌,到处都是画舫。
春波湖中心,有一艘巨大的画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四周船上,到处都是读书人,有头有脸,有头有脸的人物,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中央的画舫。自从一个多月前,春波湖上的清雪小姐首次登场后,这座湖泊每天都是人满为患,许多男子都是专程前来观礼,想要看看这位被称为天下第一花魁的女子究竟是何尤物。
“咚”地一声鼓响,四名貌美如花的少女缓缓从楼内缓缓而出,在音乐的伴奏下,那四名美丽的少女也跟着跳了起来。所有人都露出了失望之色,虽然这四个女子都是京城有名的花魁,也是世间少有的美女,但终究不是他们想见的。然而,他们的失望也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周围的船上就传来了碰杯的声音,还有一些淫秽的话语。
美酒,金叵罗,十五匹瘦马,吴姬。青黛描眉,红锦靴,言不成声的娇吟。抱着玳瑁床榻,芙蓉帐下奈君何!
而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青楼女子,此刻正一脸凝重,对着另外一个女子行了一礼。
“起来吧。”凤倾柔轻抚着折扇,对着面前的少女道。
她穿着一件红绸长裙,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腰肢纤细,眉心绣着一朵花朵,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却透着一股清冷的味道。
“您怎么一个人来了,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让凤一的人来通知我就行了,您不应该出现在这么脏的地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在她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就是凤倾柔,这是她从被救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告诉自己的。
“什么叫这么严肃,难道我就不能留在这里吗?”凤倾柔不在意,对晴雪的轻视并不在意,反而有些不悦,“怎么,你觉得我很好吗?”
“主人何等尊贵,最好不要来这些地方。”晴雪却是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