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登上新征程
陆川定好调子,至于装修店面这些事情都交给曲威去执行。
曲威这一路跟着他,也算学到很多经验。卖货的、装修的还有招聘方面的,可以说他走出去的话,还是能放心的。
过去开业这几天,店里生意会有个回落。
陆川将一切安排好之后,又在国营商店买了米面粮油、日用品和布料,装了整整一马车。
一顿颠簸之后,马车先到肖雅家卸货,同样的东西给肖雅家一份,然后才回家。
肖雅娘笑得合不拢嘴,越看陆川越喜欢。
到家时,陆满仓下地干活还没回来。陆川娘去给前院帮工。
陆川把买回来的东西搬进屋里,又去后院,曹旺和陆花正在草莓地里打药。
过了五一,白天气温高,暖棚的塑料掀起来,等晚上太阳下去再蒙上,保持温度。
草莓秧长势很好,有的已经坐果。
“曹大哥辛苦了。”
陆川递毛巾过去,曹旺擦了把汗,“没事,再等段时间就不用这么累了。”
“曹大哥,草莓成熟上市后咱村会有很多人跟着种植,还得麻烦你给提供能技术支持。”
“那肯定没问题。这段时间陆花整天耗在地里,当个技术员应该不成问题。”
陆花在旁一扬头,跟个骄傲的小母鸡似的。
“太好了。等草莓上市,我先预定一部分。”
“那还不是你说的算。”
陆川笑笑
“村长家那面也得你多照看,等推广出去,让肖叔以村里的名义给曹大哥送去面锦旗!”
曹旺连连摇头,“太夸张了。我还要感谢你的支持呢。”
“哎,这可不光是感谢的问题,到时找个媒体,将草莓推广的事做个介绍,之后再推广肯更容易,争取全乡都种上。”
听了他的话,曹旺眼前一亮。
对啊,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要能那样就太好了。农科院很多项目不是不能推广,而是推广难。”
“曹哥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两人回去屋里洗手,陆花正摆楞那条白裙子,爱不释手。
“哥,这是给我买的不?”
“不是给你的,难道要给三儿穿?”
陆花高高兴兴地去试裙子,陆川和曹旺难得见上一面,谈了很多关于农业种植养殖方面的话题。
“曹哥,我想搞个榨汁机,你知道哪里能整到不?”
“榨汁机?”
省农科院在省城,见识绝非一个小县城能比。陆川设想如果本地能搞来,费点功夫跟心思都比跑一趟南方节省时间。
“对,就是把新鲜瓜果梨桃,去核去皮扔进去,刀片高速搅动后打碎果肉,榨出果汁。”
“ 你说的没见过,手动压榨的倒是见过一次。”
这个年代,这种打着小资标签的东西只有在南方开放的沪广深能找到,北方城市几乎没有。
“怎么,你想整一台?”
“嗯,我寻摸着整一台给店里新鲜新鲜。”
对商业方面曹旺不太懂,谈得也不多。
晚饭之后,陆川给陆花说了推广草莓的事,让她上上心,等着真的开始推广,给她在农科院整个“技术员”的名头。
“哥,我想跟你干。”
村里有人进城,说陆川的店生意火爆,她也没功夫去瞅瞅,心里向往,又不敢违了陆川的安排。
“嗯,以后你肯定得跟着我,咱爹咱妈也是,都进城”
“你们去,我跟你娘就在村里待着,挺好。”
陆满仓抽了烟袋,放出一口青烟。
“行,随你们的便,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把咱家的房子翻盖一下,还有我得找肖叔给我批个宅基地。”
“你又不在家住,要宅基地干啥?”
“以后再说。”
陆花眼见陆川说给她做的规划,说着说着话题跑偏,不满地打算几人,“哥,那我啥时候跟你去?”
“你还有一个任务。”
“啥?”
“咱村房前屋后的果树数量不是一般的多,你闲着没事的时候跟村里大姑娘小媳妇透露一下,果树好好精心着点,好果子咱家全收。”
“哥!你要这些果子干啥?”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把消息散出去就是了。”
陆川娘接着说:“我没事的时候也给你说道说道。”
“那可太好了。”
“陆川,你说你大学没上过,连县城都没出过,哪来的这些商业头脑?”曹旺在一旁听着,好奇陆川的见识和远见。
“曹大哥,我这就是敢想,敢瞎想。”
一句话把他两世为人的经历略过去。
“哥,你还没说啥时候让我跟你干呢。”
“嗯,等你把草莓种植推广出去,我这边的新业务开展。”
说了等于没说。
陆川在家停留的时间很短,一夜过后,早早登上返程汽车。
店里生意火爆,文有曲威、武有王老虎,他还是十分放心的。
每天的营业额都存在陆川新开的账户里,他从中取了两千块钱,随身带着。
八十年代还都是存折,存取很不方便,带现金是普遍做法。
装着一兜子的大团结,陆川登了前往羊城的火车。
陆川买的硬座。
车厢里,人头拥挤。肩上抗的、背上背着大包小裹和孩子的男人女人,从车厢一头挤到另一头。整个过程里不断地询问坐着的乘客在哪站下车。
一旦发现早下车的,马上卸下东西,堆在一旁,或者把包裹扔到货架上,自己则站在一旁等着。
更有甚者钻到座椅下躺着,坐着的人心里时刻唯恐座椅哪一刻塌了,压到下边的人。
而下面的却根本不担心,翻来覆去睡得呼噜声起。
叫卖声、唠嗑声、嗑瓜子连续的咔咔声,还有孩子哭、大人的呵斥声,交织成绿皮火车特有的风景。
不光喧闹,时间也长。从东北到羊城两天两宿还多,而且当时并没有直达列车,要在京城中转,加上中转的时间,最快也得四天。
一想到漫长的征程都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渡过,陆川头就大了。
“哥们儿,能让个座不?”
抬头,就见脑袋缠着好几圈绷带的男人,扯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白色的绷带已经发黄,上面好的血迹干涸后变成深褐色。
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盯着他手里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