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双魔
“咚！”
心中忽然也在莫名的惊慌、害怕着……
如果真是如此，该怎么办？
发出噬魂，猛然挡住。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出事。即使是天意，我也要把它改变。”
声音也变得嘶哑了，痴痴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碧瑶又努力压制了一下哭泣的声音，把身体变得坚强，不再虚弱的随风摇晃，下定了心，肃肃地说道：“如果我三日不吃药，你是不是，会留下来，陪我三天？”
张小凡几次提起碧瑶吃药的事情，都被碧瑶转移话题，或者故不应答。
绕肠九转，悲心断肠，下了下狠心，决然走了过去。
“可是没有了你，我永远都不会再快乐了。”
“我的力量……”张小凡呆了一下，闭上双目，回想着自己的这一次东海之行，自己的连连受伤，由心的伤道：“……还是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你们两个。”
张小凡肃静的面，冷道：“事隔九日，你为何这样快就找了过来？”
张小凡继续道：“我会在走前，与秦无炎最后一战，永远解除他的危险。你日后有鬼王照顾，在鬼王宗之中……”
刚一出手，就尽了全力！
就这样，这样默默地背对着他，虽然骗不了他，不过能自我的欺骗，不让他看到自己伤心流泪的面容，不让自己在他的眼前这样的，形象全无……
碧瑶面色呆呆的，一怔。
张小凡面上猛然一惊，顿时大骇一下。
“轰！”
洞穴外面。
哭泣、伤心、流泪……
“为什么连三天的时间，都不给我？”碧瑶泪如雨下，嘶声大叫。张小凡低下的头，泪水划过愁痛的脸庞，坚声说道：“我不想，让你再多增加，三天痛苦的回忆。”
张小凡速度最快，等他赶到落剑之地，已有五六个鬼王宗弟子驾着法宝围在了那里，人人惧怕的面容不敢妄动，因为此时的地上，已经躺下了十多个鬼王宗弟子的尸首。
“因为，我等不及了，不要等她毒发而亡，我现在不想等了！”秦无炎这几日变得狂颠地样子，忽然用疯狂的声音，转对向鬼王，大声地叫道：“我要她今日就死！就死在这里！就死在你们的眼前！苦苦的挣扎！悲哀的呼救！痛苦致死！”
“……你身上的毒，三日后发作。先把药喝了，解毒。”张小凡呆了一阵，果然还是把话讲了出来，缓慢的伸手，把仙灵血源悄悄送到了碧瑶的背后。
可是不面对她，又怎么办？
“丢下了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了呢？”
她的身后，空旷的静地上，张小凡带着仙灵血源慢慢走了过来，看着碧瑶的样子，未开口，心先深深的痛了一下。
张小凡低着头，在原地一动不动待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头，抬头望向天空，任清风轻抚，吹干他的泪痕。
在另一边，还有他的琪儿在等待着他……
随后的两天内，任所有人都劝了一个遍，碧瑶就是坚持着不肯喝下仙灵血源。
碧瑶身体一抖，立刻停止了泣声，全身僵住，怔怔的身体不敢向后转动一下。
最令张小凡担心的事情就是如此，转眼过了两日，明日就是第十日了，不知道碧瑶会不会一心求死，而不肯吃下……
秦无炎看到鬼王，目光立刻变得大凶了起来，杀气浓浓，咬牙切齿，身体激动的又要颤抖的样子，若不是他还有些理智，若不是身前有个碍事的张小凡，怕是他二话不说，就立刻对着鬼王先扑杀了过去。
张小凡沉静了一阵，道：“如果我留下来，三天内，我也不会笑。”
“如果今世注定不能与你相守，哪怕只剩下三日，我也希望，能与你在一起。”碧瑶坚强地说道：“用生命来换，我也愿意……”
“我不会丢下琪儿一个人在东海，而我在这里欢笑。”张小凡面色又沉了沉，暗淡的几欲流泪的面容，咬了咬牙，道：“我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挖、心、掏、肺？哈哈……”鬼王忽然笑了起来，面上带着得意之色，放声大笑。
张小凡怔了一阵，慢慢的，把头低得很低、很低，微声地说道：“三日之后，仍是要分开。你何必要多蔓延三日的痛苦……”
……我答应过，承诺过，绝对不会负你的。
两天内，张小凡与碧瑶时时相见。每一次，碧瑶都是强带着笑容，拉着张小凡到处游走，甚至于说说笑笑，蹦蹦跳跳，畅谈一些他们以前快乐的事情，如此的努力压制伤痛，可是每一次露出来的笑容里面，都有一丝淡淡的苦涩，深深的藏在里面。
“我不走……”碧瑶坚定的话语刚刚说完，幽姬就一手拉动着她，一面规劝，一面强行拉动，带她向远处行去。
“原来，她并未解毒……”秦无炎先深深的道了一句，如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之后转过身看向张小凡，沉声地说道：“我在谷外等了几日，始终不见谷内传出悲声，我还以为，你把我的毒解了……”
如果转过身，面对她的，会不会又是一个更加伤心，更加流泪的事情？
“瑶儿……”刚一开口，心中果然还是慌了，声音不由自主的顿住了一下。
就在这第九天，正当众人都在为碧瑶之事忧心烦躁，焦头烂额之时。一柄厚大黑剑，忽然射入了狐岐山深谷之中……
鬼王宗众弟子都悄悄的散开、避让，不敢靠近一步。
鬼王看着秦无炎，未开口先笑了一笑，之后道：“丧家之犬，现在连你的灭鬼门都没有了，还敢跑到狐岐山来送死！”
碧瑶独自站在树荫下，偷偷擦着满面的泪水，情绪低伤。
“我不管！”碧瑶大声叫道：“你如果真的对我如此绝情，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的为我解毒？”
如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样，猛然发疯起来，抬手挥动巨大剑威，轰然一剑猛力劈下，气势先行压下，震得花木断裂，凭空生风，压的众人一刻竟不能动身，眼看着十余米的巨大剑威当头砸下，霎时一个个人全部变了面色。
不知琪儿这几日在没有人迹的东海，一个人过得怎样？
拼命坚强的面容，再次被一句话击毁。
张小凡猛地一呆，双目一张。
众多鬼王宗弟子跟随着，也慌忙地跑开了。
碧瑶面色一紧。
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自己不能再保持的，伤痛的样子。
更多鬼王宗的人赶了过来，停在鬼王与碧瑶的身侧。幽姬转手，从鬼王身边把碧瑶拉了过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我一个人，也会把你们全部杀掉！你身边所有的人，今天都要死！我要你看着他们，全部被我屠尽杀绝！挖心掏肺！……”秦无炎正在叫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神色忽然顿了一下，面上呆了一下。
剑棍交击，剑威猛然一下盖过了血棍。
泪不自制、满面咬恨……
碧瑶身体颤颤抖了一下，憔悴的声音，自嘲一般，小声问道：“我吃了药，你是不是，就会立刻走了？”
张小凡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停住了脚步，心中忽然又生出来了一丝的胆却，忽然极怕再去面对碧瑶，忽然怕看见她伤心的面容，忽然怕面对着她，会心口不一，会说不出话来。
张小凡呆了呆，沉声道：“我心中，仍是十分在意着你。虽然要分开，我仍是希望能看到你，活着……安全的活着。”
对此，张小凡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两日内虽然陪着碧瑶东西游走，却如他所说的那样，始终没有欢笑过一次。
最傲恨的人，莫过于曾经的自己。
张小凡惊了一下，面向秦无炎，对着身后叫道：“先把瑶儿带走！”
他身后的碧瑶这几日毒发严重，双手暗暗发紫，肤色变得暗淡，身体周围似有若有若无的紫气包围，远远望去，便就有了几分‘毒人’的样子。
紫气蔓延的毒气中，秦无炎扶着魔剑堂正而立，忽与张小凡对视一眼，一怔。
一声巨响，震动了全谷的鬼王宗弟子，惊动了鬼王等人，也吓到了满谷的树木花草，和对着花草忧心忡忡的张小凡，与拉着张小凡走动，强颜欢笑的碧瑶。
秦无言的面色，迅速的变化着，发呆、失神、痛苦、咬恨、颤抖、愤怒、凶厉、咆哮……
“我不会吃的……”说完，碧瑶猛然转身跑开了，留下一路泪光奔跑的背影，带着哭泣颤抖的身体，匆匆的撞开树枝和花草，跑向远处。
张小凡顿时连连向后退步，紧随着地面被气势压动，生生陷出一条深沟，晃得他身后的人全部身体大震，除去幽姬、鬼王和碧瑶三人之外，其余的全部蹲在了地上。
“如果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真的不能挽回了，你真的不会原谅我了……”碧瑶转过身来，变得肃正，带着决心和泪痕的消瘦面容，肃声道：“那我只要这三天的时间，你留下来，陪着我，好吗？”
远处碧瑶赶来，刚想靠近这里，忽然又一道白光疾射过来，鬼王立现身形，挡在了碧瑶前面。
鬼王一副安若泰山的样子，一手挡着碧瑶，一面平淡的看着秦无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