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精卫
“若是无错，精卫该是这些鸟类的守护王者，就藏在这一群又一群的大鸟之中。”说着，张小凡低下头去，陆雪琪专注的目光，正专注地盯在他的身上。张小凡这些天来，第一次笑了一下，道：“我对精卫有所了解，它不会游泳。”
陆雪琪轻轻抚慰了一下张小凡的肩膀，轻声道：“我们会找到精卫灵兽的。”
“啪啊啊……”
天空云际降雨下来。
说是佳处，这里又仿佛世外桃源一般，没有世人的打扰，林间没有野兽妖怪，只有众多的鸟儿盘息，鸟鸣多样、悦耳，它们如同这里的统治者，占据了整片东海的天空。
张小凡呆了呆面容，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小凡抬首，双瞳凌目，望向乌云深处。
翱翔的群鸟，正在成对寻食之中，两道光芒忽从它们中间穿了过去。
大好的天气，忽然大片的乌云凭空突现，马上遮天蔽日，迅速黑隆隆的一面盖下，深厚的乌云一层层的覆盖、下压，沿空加剧，天色立刻黑暗了下来。
小岛前面，一面红光形成的半圆，罩住十来米见长的圆形地方，渐渐在海水的流动减少之下，显露出来。
透过炸明雷光，张小凡也只是渐渐地看到，它的大概样子。
水势再从小岛上面流下，小岛已是狼狈一片，岛上所有的树木断枝折腰，树叶落尽，鸟类巢穴尽数破坏。重要的还是大片黑蝠的尸体，一团团的黑物在水面上漂浮起来，如同无情的天灾一样，将它们全部闷杀了。
雷光闪下，顿将张小凡的四个分身轰散。
或许是，他人生最后一刻的放松了。
乌云中心，雷鸣震耳，光电集中于一处，从乌云之中缓缓分离出来，现出一大团刺目的雷光，天力包裹，里面一只鸟型巨兽，挥舞双翼，持于风雨激烈之顶，雷电环身之中。
张小凡目向乌云深处，轻轻道：“它出来了。”
陆雪琪轻轻地摇头，洁白的面上清白无暇，温雅含蓄。轻语声道：“我的伤已经好了，不会再成为你的负累。我想和你一起斗法。”
立于阴暗无光的天色之下，处在渐渐变大的烈风之中，面临即将而来的风雨，两人的目光镇静有序，向着周围小心的转动。
寻找的灵兽将要出现，迫于它的力量，两人不管谁的心中，都有了一丝敏感的紧张气息。
体形巨大的青光巨鸟，蓝天色彩的巨大双翼，头型娇小，带有小性头冠，小嘴白喙，双目灵光，其身多彩斑斓，双爪五指如足，尾部长羽，形如九天鸣凤，带凤之娇丽姿态，持雷电之力鸣身，傲于天空，俯视于世。
陆雪琪想了想，道：“最好的藏身之处，难道在海中？”
风声激烈，忽然卷动起来，在海面上上联乌云，下接大海，急速形成一个巨大旋风，卷动大片的海水从海中旋转出来，掀起纵上半空，如一面巨大的水墙，在张小凡前面高达千百米之高，猛扑向小岛。
“劈！”
“轰隆隆……”
张小凡轻轻的抬手，看向天空，看着一群群在海中捕鱼的飞鸟，道：“这里没有其它强大的灵物，是因为强大的灵物都被消灭或驱赶，却唯独这众多的飞鸟，遮天蔽日，非但无事，反而昌盛的异常，变成了鸟类的安息繁盛之地。”
说是荒凉，这里灭绝人烟，野树杂草生长不息，掩盖道路。四周又是环水，岛屿间互不相连，如有被困孤岛一样的感觉。
巨风一扫而过，岛上的树木和硬石均被巨大的旋风一扫而空，整个小岛顿如被一劈为二，一条深深的大沟破木断石，从小岛的中间直穿了过去。
“这里附近，没有一只妖怪巨兽，也没有一只毒蛇猛兽，如此一个安和平静的地方，却没有一只妖怪敢来侵犯，可以想象，这里确实藏着一个有巨大力量，使众兽畏惧的东西存在。最有可能就是此精卫灵兽了。”张小凡缓缓地说道：“而且它还十分的聪明，懂得躲在暗处躲避危险。我一路所故意施放出来的魔气，以它与魔对抗的天性，竟也不能引它出来。”
再转首，空空望着远方与天连在一起的海面，寂静无声。
说着，张小凡望了望脚下踩着的树木，及这座水上的岛屿，又道：“这个岛，以及附近的小岛，极有可能就是‘她’这几千年来，所做出来的事情。”
小灰灵兽天性好动，在张小凡的肩上左右张望，看着起飞的鸟群羡慕不已，似乎早已不耐烦了，一见张小凡有了下落的心思，还不等他们下来，就对张小凡“吱吱”叫了两声，一个身影先行溜了下去，转眼就跑到林中玩耍去了。
东进沿海，过去人烟之地之后，就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岛屿之地，那些地方千屡一章，都是一片片的海面，中间堕落着数不清岛屿，错乱在一起，茂密的树林，遮遮掩掩，奇形怪树，多不胜数，把众多的岛屿一一覆盖。
“扑！”
巨大的体形，庄重的气势，比之以前所见的黄鸟，还要巨大一些，还要强势一些。
“……”
是不是一直，都在担心着碧瑶？
陆雪琪神色平静，时时注意着周围，和张小凡的每一个举动表情。还好张小凡没有她想象之中的忧虑，不过从他们离开天霞山庄开始，张小凡就一直闷闷不乐，甚至很少言语，像是在思索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陆雪琪看了群鸟一阵，对向张小凡，轻道：“怎么能把它找出来？”
陆雪琪立刻惊然转首，向周围望了一圈，讶声道：“你看到了？”
张小凡与陆雪琪来到东海，已经寻找了一日，毫无所获。
血光所保护的方圆之地，仍旧纹丝未动，坚固依在。
张小凡攥住拳头，手上放出光芒，顺着身体而下，渐渐的一层黑雾出现在张小凡周围，把张小凡的身体变得虚幻起来。张小凡道：“我可以逼它出来。你先避开一下，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精卫！
海上的旋转巨风，忽从海面咆哮而来，卷动刚刚流进海中的树枝杂物，连着海水一起卷在半空旋风之中，上通云际如同一个巨大天柱，直冲张小凡的所在之地狂扫而去。
张小凡慢慢出了口气，终于轻轻的喜了一下，轻声道：“找到了，它就在附近。”
“精卫若为这里鸟群的王者，一定会出来反抗。”张小凡轻轻地说着，顿了一下，转向陆雪琪，又道：“我们找精卫是有求而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鸟群，只是暂时的占领它们的巢穴而已。”
“它发怒了……”张小凡抓住陆雪琪的手，小声道：“它快要出来了，要小心，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平静的海面，依依的微风吹来，在人的身上吹拂过去，渐渐的变得急烈起来。
“《山海经》里面有关精卫的记载，我依然记得。”张小凡缓慢地说着，像讲故事一样，在平静的东海面，享受着日光，站在陆雪琪的身旁，在即将要面临的生死大战之前，把握着最后放松的时刻。
陆雪琪也抓住张小凡的手，点了点头。
天空炸明，乌云之中雷光不断乍现。
虚幻的身体，猛地散开一大片的黑雾，遮盖住附近的树木。不到片刻，“劈啪劈啪”的声音就响咧起来，鸣耳杂乱，从黑雾之中传出，惊动了周围的鸟兽生灵。
如天威神明，光明万丈。
随着声音，黑雾之中忽然飞出大批的黑蝠，顺着地面猛烈的散播过去，从上看就如一面黑色洪水，扑向树木林间。一只只黑蝠撕开血盆大口，马上与林中的鸟儿接触相遇，撕咬在一起，一只只凶恶的黑蝠逼退鸟群，占据其巢，时间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黑蝠气势如虹，就把小岛上面的鸟类全部驱赶了出去。
张小凡护着陆雪琪，站在其中。
陆雪琪虽不知道，却没有问上半句，只是静静陪在张小凡身边，偶尔说两句关心的话。
蝠占鸟巢，争战地盘了……
“传说，精卫以前是人，叫做水娃，是炎帝宠爱的女儿，经常不受炎帝管教，爱乱跑游玩。有一次她偷偷来到东海，在玩耍中突然遇到了风暴，不幸溺水而亡。之后她的灵力保护着她的灵魂，使她变成了一只鸟，失去了人的样子。从此她名作精卫鸟，并深深痛恨东海夺走了它的生命，常常啄木叼石，投掷海中，日复日，年复年，想要把东海填平。”
留下张小凡和陆雪琪两个人，对着它的背影也只能轻轻苦叹。
“极有可能，它的灵力与小灰相同，可以自由变换身体大小。”张小凡定定的语气，又道：“它一定发现了我们，只是它在暗处，还不想太早出来。”
东海边缘。
陆雪琪看着被驱赶出去的鸟群，微微地点了一下首，应了一下。
陆雪琪听着，忽然低下面去，面上微微红了一下。
众鸟归惜，片刻全部没了踪影。
晴阔的天空，朗朗的燎日。
抬手间，周围四处立然化出四个分身出来，凌空飞驰而去，在空中生出四团光芒，如同利箭穿破虚空，直向乌黑的云端中心射去。
红色血光的护墙，挡住水源，一滴也没有泄露进去。
不一样的海岛景色。
日当正午，两人落到了一个临海的孤岛上面，稍作歇息。
海水袭击盖住了整片小岛。
今日又在半空之中飞了很久，也是寻找无果。伴随着他们一起飞行的群鸟起起伏伏，自在欢悦，虽是天然的美景，可是如果没有悠闲的心情去欣赏，就只会觉得碍眼罢了。
乌云之中光芒流动，在四团光芒靠近之时，猛力打下。
陆雪琪看着他们的脚下，又转头看向附近几乎都一个样子的岛屿，惊道：“若形成这样众多的岛屿，纵然千年，也非一般凡物所能做到，一定非是一个庞然大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