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
秦无炎点了点头，回忆着又道：“我在灵堂之上死死抵挡鬼王宗之众，却又没想到合欢派会杀上来，再看鬼王宗之中亦是乱成一片，而鬼王这个狡猾老儿，早已丢下鬼王宗的半数人员，不知所终了。”
金瓶儿小心说道：“那个渔夫，一定是个好人吧。”
谈话以来的第一次，秦无炎的神色出现了大的波动。
秦无炎点了点头，笑道：“仙子果然聪慧过人，那个少年就是兽神。兽妖攻打毒蛇谷，肃杀之风虽然厉害，却屡有三派弟子联合阻碍，前进缓慢。而当时瞬间到达灵堂之上的，只有兽神一人而已。”
“也对。”秦无炎赞同的道：“你这样很好，不要再回圣教了。”
小环转头对金瓶儿担心道：“可是那个人要是对你动手，那怎么办啊！”
“你是想为她报仇吗？”秦无炎淡声问了一句。金瓶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金瓶儿拿着牌子随便看了两眼，对秦无炎媚声笑道：“我把该忘得东西都忘了，这样难道公子不高兴吗？”
“毒公子？”金瓶儿轻轻叫了一声，小环快步挡在金瓶儿前面，面向秦无炎叫道：“你又来干什么？还想杀我姐姐吗？”
金瓶儿向他看来，见他面也不红，一点惭愧之色，或是一点得意之色都没有。
“然后我就在河水中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了一个渔夫的家里，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秦无炎声音一停，身体猛然抖了一下，双拳紧紧握起。
金瓶儿一怔，惊问道：“哦？请问公子是收何人之托，所送何物？”
说完，秦无炎继续向着前方远处走了，金瓶儿在他背后幽幽地道了一句：“你是在关心我吗？”
周一仙急忙抓住她的手，也不多说话，就向着野狗与杨焰心招手，急忙地跑着走了，生怕多留一刻激怒了秦无炎，后果就严重了。
金瓶儿猜得不错，当时就是他的言语挑大了三妙夫人的仇恨。秦无炎对此也不必要解释，就算是默认了，继续说着：“毒蛇谷密处，有一条河流直通谷外，谷内鲜有人知。当时我趁众人全力应战，就向着深谷后面的那条河流逃去，临近河边之时，却还是被兽神追上，斗法之下被他重伤，坠入河中。”
虽说现在灭鬼门成立已久，多股实力已经尽数安定，此物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不过此刻秦无炎竟把它拱手送人，实在匪夷所思啊。
秦无炎恨恨闭上双目，面上突然一冷，寒声道：“你不要想来探听我的事情，带着你师父的遗物赶快走，不要再插足圣教的事。”
“是吗？公子可不要骗我呀。”金瓶儿俏生生的答道，伸出手接过牌子的时候，手上停了停，然后把手收回一些，抓住了牌子的另一头，没有故意去造成手与手的摩擦。
“当时我们三大势力势均力敌，鬼王竟敢冒此大险，想来他也一定准备周全吧。”金瓶儿拿着手中的牌子玩弄着，一点也没有把那个‘合欢派掌派印牌’的牌子当作重要之物的感觉。她悠闲的口气，又道：“我听说，当时师父仅留下了十几个普通弟子，便带着其余的全部人员都赶去了。”
“师父从未有过如此大败，她当时一定是被仇恨蒙蔽了，才匆忙的下的这个决定吧。”金瓶儿幽幽说道，忽然看向秦无炎重重地说道：“这要多谢你的功劳了。”
“小小河流，又怎能奈的住他！是他故意放过了你？”金瓶儿忽然问道，秦无炎点了点头，说道：“他当时和我说，从前也有一个人被人追杀，后来落入了河中才逃脱的，我和那个人的情景很像。之后他就离去了。”
小环一怔，回头与金瓶儿对望一眼，两人眼中漠然不知。
秦无炎面上沉静，目光空洞，忽然幽叹道：“你现在有了这么多的亲人，好好珍惜这容易失去的一切吧……，去保护他们，不要等到失去他们的时候，才……”
“哈哈……”金瓶儿竟然笑了两声，好像在嘲笑般的声音道着：“想不到师父英明一世，也会被鬼王的诱饵所吸引了，陷进了这么大的一个陷阱里面。”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不要再追问了。”秦无炎忽然冷道一句，转身走去。
“受三妙夫人之托，把此物还给你。”秦无炎轻松地说道。
金瓶儿轻轻抚摸了一下小环的头，笑道：“以他的实力，如果真要杀我们，他是不会耍阴谋的。放心吧，你们就在前面等我好了。”
声音中带着哀叹、羡慕，又有点怨声载道的感觉。
“……三妙夫人在奄奄一息之下，终于被我言语说开，滴血破开了合欢派的‘掌派印牌’，将它交给了我。我也在她身旁发下一誓，只要我能逃过一劫，就会杀了鬼王，灭除鬼王宗为她报仇。”
秦无炎对此轻淡一笑，说道：“想必仙子这段日子过得很安静吧，把一些本领都忘了。”
金瓶儿呆了一阵，忽然艳笑粉起，对小环轻声说道：“妹妹，你们先走吧，在前面等我一会。”
秦无炎听着，不由苦笑一下，说道：“我也同你师父一样，进入了鬼王的圈套里面。当你师父也杀进了灵堂上面的时候，我见万毒门与鬼王宗败局已定，立即下令停止斗法，与你师父言语相劝半刻无果，就全员向着合欢派投降了，你师父当时也已觉察事有蹊跷，却碍着利欲熏心，非等到把毒蛇谷的事情安顿完毕，才准备下山而去，无奈发现已经晚了。”
阴沉沉的天，厚厚的乌云，一直压迫着大地，随时大雨将至的样子。
“然后呢？将近一年的时间，你去了哪里？”金瓶儿追着问道。
想了想之后，秦无炎幽幽说道：“当时我师父毒王亡故，灵前头七刚过，我的几个师兄就忍不住‘万毒神印’的诱惑，带众厮杀到了灵堂大殿之上，最后是我出手制服了我的两位师兄，局势才安定了下来。我拿下‘万毒神印’立刻布置大局，却想不到鬼王……，他竟然带着鬼王宗半数以上的弟子冲杀了上来，此举一来事出意料之外没有防备，二来当时万毒门的弟子已损失大半，竟就被他直接杀到了灵堂之上……”
秦无炎面上的冷色渐渐静了下来，目光直直盯着金瓶儿。金瓶儿大方一笑，又道：“就是那年兽妖闯进毒蛇谷之后的事情，听说我们三大派的大多数人都在里面，除了你失踪之外，其余的全部死了。”
秦无炎收起折扇，从怀中轻慢的拿出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合欢派掌派印牌”七个大字。
金瓶儿看着秦无炎，敬佩地说道：“你当时视辨局势，能忍辱负重甘心投降，实在了得。”
这有感而发的言语，金瓶儿又怎会听不出来，轻声问道：“公子的转变好大，可不像以前心狠毒辣的毒公子了。公子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我师父那样的本领，最后是死在了谁的手中。”金瓶儿笑着又道了一句。
两人望着四人的身影离去后，金瓶儿才正面对向秦无炎，恰在此时秦无炎轻轻叹了一句：“你们在一起，真快乐。”
“好吧。不过姐姐你一定要来啊。”小环轻声说着，对金瓶儿笑了一下，又不放心的望了秦无炎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金瓶儿的手，向周一仙走了过去。
秦无炎身子定了定，背后对着金瓶儿，冷冷说道：“这里将会有大的风雨来临，你们赶快离开这里，不要被风雨卷进来。”
“哈哈，想不到毒公子也爱这样多愁善感啊。”金瓶儿轻笑道。
金瓶儿一怔，好奇问道：“怎么公子现在不想要我加入灭鬼门了吗？”
金瓶儿一怔，晃了晃手里的牌子，笑道：“你的事情对我现在来说毫无一用，所以我也不想打听。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师父死前的事情吗？”
秦无炎看着小环轻笑一下，摇了摇头。
秦无炎淡声道：“我是受人之托，来还她一样东西。”
看着秦无炎背后没有反应，她也觉得这个玩笑不好笑，眼睛摆了他一下，转身向着小环他们的方向走去，两人背对而行离开了。
“要下雨了，我叫小环送你一把伞。”
秦无炎转过头来，把手中的牌子递了过去，说道：“三妙夫人死前，把此物交给我，希望我能留住合欢派一脉。其实她是希望这个牌子最后能落到你的手上。”
“以毒蛇谷当时那么大的势力，即使兽妖想要攻占也不会容易。如果我所说不差，当时带领兽妖之人，是一个妖艳少年。”金瓶儿又道。
像触及到了伤心之事，声音噶然咽住。
秦无炎面上出现几分敬意，接着说道：“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们众多高手联合而上，却都落得七死八伤，三妙夫人就在此被打得重残垂死，我当时躲在众人背后，所以避开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