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蝠王
鲜血直流，蝠王却嘻嘻笑了出来，奸笑道：“吸了你的血，胜过我修行几十年了。”
洞顶五米之下，张小凡慢了下来，一细看那团黑雾又是一怔。
眼见黑蝠飞进，张小凡心中惊疑，手上却不敢怠慢，烧火棍带着嗜血青光赫然飞去，凭借短暂光芒，又看清几分，一团黑蝠像在围绕着什么。
陆雪琪！
万蝠古窟之中的这些巨大黑蝠，是当年炼血堂昌盛时所精心饲养，虽然凶恶狰狞，却一向规矩的很，只盘旋在洞口守卫，从不敢越洞中深处的那道红线一寸。今日却不知为何大胆起来，竟闯进了这死灵渊里来，更怪的是它们遇到黑水玄蛇追赶也不散开，更知向张小凡飞来。
张小凡御空而上，想借高空避开它们。
蝠王突然怪叫一声，那些原先被挡住的黑蝠群，断然而至，齐生生直撞到了佛门真言之上，然后腾起一团血雾，在金光普照之下，粉身碎骨地落了下去。
“恩？”巨蝠怪物怪异一声，其后又没了声音。慢慢张小凡先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遇此怪异，张小凡着实吃了一惊，握起烧火棍抓紧防备，速度不减继续上飞。而那团黑雾竟也速度不慢的追上，就这样一直高过了黑水玄蛇的攻击高度，再上就是显而易见的洞顶了。
“嘻嘻，知道那么多没有用，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蝠王忽地一顿。
深渊是那么深，深渊下的水还是那么冷。
张小凡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结下了太多情结。
张小凡严加防范，却不免惊疑这怪物，惊讶之声却是人声。
现在光线更强，仔细看它，竟真是一只巨大人形蝙蝠，仿佛群蝠之王，现也正在打量着他。
前方那团黑雾黑糊糊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在黑水玄蛇前面游刃有余，倒更似是在牵引黑水玄蛇，赧然直冲张小凡而来。
是人？是兽？是怪？
那团黑雾离近后，散散离离的已经能看得清楚了，竟是浓浓的一大团黑蝠。
当年要不是它的一番闹腾，他也不会与碧瑶有以后的种种事端，说不定他会死在这里，而碧瑶却会快乐的活着。
下次如果再见到她，我该怎么面对她呢？
巨蝠怪物望着小灰现在就只能怒吼的样子极为得意。
下一刻，蝠王与黑蝠群在鲜血的诱惑吸引下，更加坚进，满天扑来。
“蝠王？”张小凡轻念一句又问道：“你是人是妖？跟古巫族有什么关系？”
张小凡转身，带着小灰轻轻离开了。
现在想来，张小凡倒希望自己当年真的就死在这里好了。
如此一个往返，又是多了两倍路程，不过张小凡并不在意，轻车熟路加快了速度。
当下四目对接。
先招出一群黑蝠，惹恼了黑水玄蛇，待张小凡来到后又把黑水玄蛇引来，逼张小凡上飞，从而克制住了小灰能力的发挥，本来一切皆是如愿，却单单低估了张小凡的本领。
手在水中待了好久，小灰一时好奇，伸爪水中一探，顿时打了个冷颤，再看向张小凡，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手伸进水中那么久。
痴情只为无情苦！
蝠王淡淡心惊，连忙加紧爪法，双爪黑光剧增。
那团黑雾赫然而追，似有灵性，故意找张小凡麻烦，竟也向上飞进。
张小凡更加吃力难耐，胁尽全力，但是终究还是好景不常，在蝠王全力一推下，佛门真言再也坚持不住，赫然破散。
幽姬的话回旋耳边，这一句话又有多少苦楚呢？
张小凡依靠记忆，很快就到了无情海的岸边。
手轻轻扶触了巨石片刻，面向了看似无底的死灵深渊，他早已不再恐惧，握住烧火棍，决然跳了下去。
张小凡直觉天旋地转，身体向后一震，喷出一口鲜血，溅在了倒飞的烧火棍上面，渗了进去。
“咦？”巨蝠黑影中似乎惊讶一声，随后又响起它特有的“哧兹”声。
蝠影却不停歇，划过一道黑影，带领蝠群急速冲来，是想快速把张小凡解决掉。
雪琪她还好吗？
“哧兹”与“吱吱”两声交加，更似两只猛兽的相互挑叛，斗地下方的黑水玄蛇气急败坏，“吼……”的怒吼声断续连起，震耳欲聋。
破术挡法乃是它的特长，想不到竟会有人以区区一个真言就挡下了它，这要是输了，那可是大大的丢人了。
观望无情海，海面平静无波，没有了当年的巨浪海涛，想来不是那黑水玄蛇不在此地，就是正在打鼾吧。
躲过蝠群后，张小凡先把身形稳住，才不至于下落，再看那些蝠群，已经倒悬在洞顶之上，而其中最大的那个蝠影，赫然就是刚不久那只，在上面洞穴偷袭他的怪物。
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会明白。
张小凡的变幻身行之法，与古老的古巫族巫术，有几许相似之处。
这时小灰的三只眼睛都能冒出火来，却无法发挥自己的优势，指向巨蝠怪物恨恨叫起“吱吱”的咆哮声。
心中想了想，回答道：“不是。”
张小凡御到岸边，感望潮汐鼓起的波浪，水中仿佛多了一个白衣佳影。
张小凡好奇，随口问道：“什么？”
他原以为自己以后会把心全放在碧瑶身上，可是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就会浮现出那个白衣若雪的佳影，和那只无心间就可以握住的玉手上，传递来的温暖。
不多时，蝠王全身就滴出了血来。而张小凡也不好过，身体晃荡激烈，险险就要抵抗不住了。小灰也看的出事态，可无奈黑水玄蛇下方盘旋，万一变大掉了下去，就反帮倒忙了，在肩头急的直叫，是有力用不上。
巨蝠怪物嘻嘻两声，道：“你可以叫我，蝠王！嘻嘻嘻嘻……”
蝠王，就是那巨蝠怪物，在说蝠王两字的时候，故意加大了声调，仿佛十分受崇拜的样子（其实它的名字没几个人知道）。
一路行来还算顺利，只是这死灵渊空旷巨广，地质奇杂，想要寻找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可当真是大海捞针，难如登天了。别无他法，也只有逐一查找，这当前的第一个目标，就定在了已经倒颠的滴血洞。
眼望张小凡与那团黑雾高到洞顶，已是钩之不到，黑水玄蛇也不离开，在正下盘旋而起，目不转睛仰望向上，希望两者之中突来一个不稳，掉下来一个让它一解怨气。
张小凡微微变色，手中猛结怪印，连幻出十来个光体虚影，才躲了过去。
张小凡刚一所悟，烧火棍就已经与那蝠影相接了。张小凡快速控大烧火棍威力，却还是晚了一步，烧火棍巨力反震，张小凡只觉全身大震，忙控制身体，单手接过倒飞而回的烧火棍，一口鲜血忍了下来。
他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他们走来的原路上，就在这时异声突起，张小凡惊异一看，却是本该在海里的黑水玄蛇，竟从自己后面轰然而来，巨首前还在追赶着一团黑雾。
慢慢眼中又回到了平静，白衣佳影与水中的温暖也就在同时消失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和一只猴子。
张小凡没想到它会突然发难，幸他早有防备，烧火棍顶部一张太极图案旋转而出。蝠王面对如此的攻击根本就不与理睬，与太极图案相撞而过，毫发无伤。只有围旋周围的黑蝠群，被太极图案一个不剩全挡了回去。
蝠王闪电冲进，双爪先向最前的烧火棍抓去，就在即将握住的刹那，烧火棍棍身泛出淡淡金光，顶部突又现出一个佛门真言，硬生生的抵住了蝠王双爪，逐渐扩大。
黑水玄蛇已经恢复如初，就连当初在死亡沼泽时被黄雀啄下的一目，竟也重新长了出来，怒火辉燃的双目，追盯着前面的那团黑雾，满有几分水龙戏珠的神影。
见烧火棍飞来，黑蝠纷纷四散避开，不与其相触。烧火棍贯穿直入，直冲进那团黑蝠的正中，张小凡也模糊看到，黑蝠围绕最中的东西，好似一个有一人大的蝠影。
蝠王声音一寒：“你是我的食物。”刚一说完，一片黑影就压了过来。
伸手放进水中，冰凉透骨的海水也变的温暖柔和，就像当年的那只，他左手兀自握着的柔软的手。
它所练之法，对仙家法术抗拒之力极是有效，但是对小灰这种蛮力异兽却十分受制，面对张小凡这只‘猎物’也只能视而远之，不能得食。不过好象是上天有意帮它，张小凡竟自己说出了要在洞中寻宝，灵机一转，它就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自贯通五部天书后，张小凡自行创出了一门变幻身行之法，可顿时幻出几多身影，对他来说可真是受用无穷。
张小凡双眼一寒，顿时明白了它攻击自己的目的。
这下张小凡可真的搞不清了，更怪的是它知道古巫族，却好象不知道古巫族已经分裂几千百年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凡才又一次来到了死灵渊的巨石前，死灵渊三字光亮微暗，淡淡薄温传入指间，就是万蝠古窟之中唯一的温暖了。
安定了片刻，巨蝠怪物先嘻笑连连，后终于传出了干渴的人声：“嘻嘻嘻嘻……，你是南疆古巫族人？”
漂游的阴灵终也发现了他的到来，纷纷飘来还没有什么问候的举动，就在烧火棍的几下晃动后，连同一些异兽就逃之夭夭了。
嗜血大法中的一种，就是依靠吸食他人的精血，来增添自己的修为，而被吸食之人修为越高，对自己的益处也就越大。
全场之中也就只剩下张小凡一个人没有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