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主魄
‘轰隆隆……’，石门再次打开，碧瑶现出身来，先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小灰的影子，余气未消的说了一句：“换好了。”就回到了石室里。张小凡与鬼王也跟了进去。
碧瑶的主魄安静的躺在石床上，毫不知有多少人为她改变了人生。碧瑶张开衣裳，在她的主魄上放定，石床上的人又现了当初的美丽。碧瑶看着她有点痴了，自语道：“原来她就是我啊！原来我就是这样的美丽啊！”
“吱吱吱，吱吱……”
小灰双爪交叉，抬起猴脑，大有一副‘你奈我何’的姿态。
鬼王猛精神一振，向张小凡问道：“你说九百年前？”
碧瑶点了点头，在石床前立定，合欢铃缓缓升了起来。张小凡退后几步，与鬼王站在一齐，紧张地注视着。
碧瑶双手交叉身前，手指间做了一个同样的奇怪手势，口中默默念了几句咒语，只是声音小的恐怕连她都没听到。碧瑶的身体越来越红，只片刻不到，碧瑶的身体就如同血筑一般，没有一丝杂色，就连衣服也是一样，红的浴血，把石室都映照在一片血色之中。
碧瑶的主魄已经换上了新衣，又得到了碧瑶细心料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污秽，虽然都是躺在石床上，但是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咣’，石门再次合严，张小凡周身一动，把头慢慢转向小灰。小灰挠了挠头，忽然急向洞外跑去，像是在躲一躲‘风头’。
鬼王渐渐进入了深思之中。停了半刻，张小凡淡淡地道：“我有一事想问你。”
碧瑶看着两道询问的目光，身处两难之中，想了半天也不作答。两人也不催她，静静的等待她回答。
“有，毕竟合欢铃吸收魂魄能力太大，我们也没有对策应付。除非能找到圣女口中所说的‘安魂石’。”
张小凡看向鬼王，道：“为什么你死在青云山，你的魂魄却在这里？”
碧瑶更是暴跳如雷，催动道法，合欢铃霎时向小灰飞去。小灰似乎知道这合欢铃不好对付，只躲不攻，被合欢铃追的到处乱跳，狼狈的很。
张小凡也怒道：“那你就置她于火坑而不管吗？”
是啊，正邪不两立，他张小凡又能保的住碧瑶的安全吗？
鬼王看着合严的石门，问道：“瑶儿她怎会道法？”
结果都一样，就是快成功的时候，合欢铃就会出来捣乱。
他轻轻的、缓缓地问：“你想在哪里？”
张小凡与鬼王也陷入一片血色之中，像两个血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合欢铃在欲来欲红血色中，渐渐斗了起来，却没有铃声响起。
张小凡叹了一口气，伤感地道：“看来只有寻找‘安魂石’一路可行了。”
鬼王转脸哼了一声，道：“你当时只是重伤于我，并未死去。我在离开狐岐山时，就发现了碧瑶的身体还在，所以我在被你重伤后，拼了最后一口气，来到这里才气绝。”
碧瑶突然双手一张，整个身体如拥抱般，化成大片血雾，向她的主魄落下，慢慢渗了进去。石室里的血色慢慢降落，张小凡与鬼王同时露出了喜色。
张小凡与鬼王惊奇地看向这边，碧瑶摇了摇头，语气低弱地道：“合欢铃吸收魂魄能力太大，我……失败了。”
鬼王面色低沉，而张小凡则轻轻走到了石床前，轻轻对碧瑶说：“我们开始吧，我们两个为你护法。”
鬼王‘啊’了一声，随之又回到了沉默之中。
鬼王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黑心老人当时怕‘嗜血珠’的煞气侵体，常用一块石头用来护体，好像就是‘安魂石’吧！”
张小凡一僵，慢慢看向碧瑶。
碧瑶精神一振，望向二人神色，轻轻地道：“是真的吗？”张小凡与鬼王齐是点头，很是默契。
张小凡身影一动，想了想道：“她失忆了。”
鬼王仔细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好像记得，九百年前黑心老人为练就‘嗜血珠’，常以血肉灵魂增其煞气。”鬼王说到这里，与张小凡同向烧火棍望了一眼。
第三次……
张小凡与鬼王齐是愣了一下，张小凡先向碧瑶劝道：“不要伤心，我们还有希望。”
鬼王见碧瑶看的这样出神，想到了她的母亲。
鬼王点点头：“不错，碧瑶就是我的依托之所。”
“附体有困难吗？”鬼王关心的问。
张小凡一喜，问：“那它现在在哪里？”
“不错，我感觉你该杀，就杀了，没有什么原因。”
张小凡淡淡道：“她是南疆新巫族的圣女娘娘，和古巫族的巫女娘娘一样。正是她救使碧瑶有的身体，她也是碧瑶的干姐姐。”
张小凡缓了缓，带点悲伤的道：“想要恢复记忆，除非她能附体成功，才有希望。”
张小凡此刻真是欣喜若狂，转身对碧瑶道：“我们去蛮荒圣殿。”说完，也不见碧瑶是否答应，抓起碧瑶的手就想往外走。
接着碧瑶就试了第二次……
片刻后，合欢铃就安静了下来，金光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原状，碧瑶的主魄依旧平安的躺着，只有碧瑶消失了。
碧瑶一气之下，抬脚向小灰踢去。小灰一个翻身，跳到了两米开外，手爪并用的向碧瑶叫的甚欢。
张小凡先是一呆，随后也冷冷地道：“你想干什么？”
鬼王一气，把身也转了过去，背对张小凡道：“那你说说碧瑶现在的情况。”
脉色还是没有一丝，脸色也没有红润，没有生还迹象。
……
还是失败了？
鬼王强笑道：“失败了没关系，你可以多试几次吗，总有一次成功吧。”
鬼王狠狠地道了一句：“你好狠啊。”
“鬼术？”鬼王想了想，道：“就是鬼道之术？”
张小凡摇摇头：“我只知道，‘安魂石’在九百年前流入中原大地，后来就再无音信了。”
合欢铃撞墙声不断，传出‘咣、咣’的声响，门外的张小凡与鬼王具是大惊，急打开门查看缘由。石门一开，一道灰影急驰而出，落在张小凡肩上，一道金光随即跟到，张小凡慌忙用烧火棍一挡，青、金两道光芒顿时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
张小凡轻轻叹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鬼王。鬼王却问道：“你怎么会用诛仙剑？”
声响过后，合欢铃退回，碧瑶出现在门口，吼道：“谁养的死猴子，赶快给我赶走，否则我扒了它的皮。”
张小凡神情又落了下去，碧瑶也似有伤感。突然，张小凡大声叫道：“黑心老人也是圣教的一股分支，那他的资料，一定会在蛮荒圣殿找到吧。”
‘咣’，石室为之震动，幸好没有再次塌陷。
鬼王大怒道：“我是为了给她报仇，为了毁灭青云门，我要天下人为她陪葬！”
碧瑶一惊，猛向后看去，原来是小灰在地上双爪捧腹，口中发着怪叫。碧瑶顿时火冒三丈：“你怎么进来……你怎么不出去，我叫你留下了吗？”
碧瑶向身后指去，两人都看到了那个石床上，碧瑶的主魄就躺在上面。
曾几何时，她的母亲就喜欢这样出神地看着小花小草，后来就喜欢这样出神地看着小碧瑶，可惜……
“我……”碧瑶慢慢迟疑的回答：“我想留下来陪她。”
“感觉？”
成功了？
“差不多吧。”
“你化做凶灵，散失往生之愿，是否是为了守护碧瑶的主魄？”
可怜黑心老人精心练就的‘嗜血珠’，现在却落得了这副模样。
张小凡也冷冷地道：“因为我感觉你该杀。”
张小凡脸动了一下，冷冷地道：“这个不用你管。”
就在此时，合欢铃‘铃’的一声轻响，发出巨大金光，把刚刚血染的石室，又变成了一片金色。金光同样落在了碧瑶的主魄上……
‘铃’，合欢铃再次一声轻响，一团血雾竟从合欢铃内涌出，飘落在地，变大成型。
碧瑶呢？张小凡与鬼王同是不解，他们明明看到碧瑶进了主魄里面，可为什么不但主魄没有苏醒，而且在碧瑶的主魄体内，都没有找到碧瑶魂魄的一点残余迹象。
第三次……
“圣女是谁？”鬼王突然问道。
鬼王回过神来，道：“说吧。”
“只要能为她报仇，什么牺牲都是值得的。可惜，最后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阻挡，我早就成功了。”
化作成了碧瑶。
张小凡声音冷了下来：“那你为什么还要放弃碧瑶，置她于火坑之中而不顾？”
碧瑶站在她的主魄前，仔细地看着。
鬼王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跟着碧瑶就和张小凡与鬼王失望了第二次……
“把瑶儿留下。”鬼王的目光跳过张小凡，望到碧瑶身上：“现在圣教气势虚弱，正道除魔之心大起，你想叫瑶儿和你一起受苦吗？”
鬼王摇头道：“我记得很模糊，好像失踪了吧。”
张小凡定了定，还是回答道：“碧瑶在南疆学过一些鬼术。”
张小凡吸了一口气，道：“她是在与诛仙剑相撞时，她的主魄脑部受到重创，在散魄前就失忆了。我在救活她后，她就是这样了，总之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和你。”
第五次失败了，碧瑶气的把合欢铃一扔：“不试了，我就知道你们骗我，试了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的。”
张小凡一脸怒气，哼了一声。鬼王转向他，冷冷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
鬼王也为之一震，笑道：“言之有理。”
张小凡与鬼王同时跑到了碧瑶的主魄前，检查情况。
碧瑶猛抬首看向张小凡，道：“张……你知道‘安魂石’的下落吗？”
“正是。”张小凡答了一声，随后和碧瑶把注意力都移到了鬼王身上。
鬼王一挡，冷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