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他是好人
陈泽咽了咽口水，“没，只是接过她一次。”
“嗯。”沈墨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后视镜。
他没比陈泽大几岁，怎么就是“大叔”，陈泽就是“陈哥”。
简澄回到卧室。
沈夫人脸色不好，“告状了？”
简澄一脸莫名，“没有啊，我为什么要告状？”
沈夫人很奇怪。
“你不生我气吗？”
现在的年轻小姑娘都受不得气。
之前沈墨言花高价请了年轻护工，想让家里的氛围好些，不要总是死气沉沉。
结果沈夫人闹了几次，这些年轻护工受不了气全跑光了。
简澄摇摇头，“您不是故意的。”
癌症晚期的病人被疾病折磨身心俱疲，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
时间长了，心理失衡，脾气很差。
沈夫人：“……”
沈夫人用干枯的手摸了摸简澄的脑袋，这小姑娘脾气好又不记仇，连告状都不会。
“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
从那以后，沈夫人收敛不少，但还是有暴躁恶劣的时候。
外面秋雨连绵，空气里都带着潮湿的气息，沈夫人开始挑事。
“给我讲个笑话。”
简澄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讲出来。
沈夫人嫌弃得不行，开始毒舌。
“长得挺漂亮一姑娘，又无趣又嘴笨。
在家里恐怕不讨你爸妈的喜欢。
沈墨言对你的兴趣不会维持太久，玩腻了就会把你甩掉。”
这话说得直戳心窝子，简澄红着眼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妈，你在跟简澄说什么？”沈墨言踱步进来。
他语气平和，却仿佛是一座冰山下的火山，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周身的佣人和护工都不自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屏气凝神。
“我还能说什么？”沈夫人有些心虚。
沈墨言伸手握住简澄的手腕，“你作为长辈不能这么恶劣地欺负一个小女孩，说一堆不成体统的话。”
沈夫人怒火中烧，把火气转移到沈墨言身上。
“我说错了吗？
跟老畜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畜生！
当年我十九岁，你爸就说一堆甜言蜜语来哄我。
你现在又哄骗十九岁的小姑娘，跟你爸一样地恶心！
哪个女人跟你们父子这种垃圾在一起，都是倒了八辈子霉！”
说到最后，沈夫人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和憎恨。
房间里涌动着紧张的气氛。
管家赶紧劝走沈墨言。
沈墨言拉着简澄出去，脸色比外面的天空还阴沉。
简澄很内疚，大叔是为她出头才被骂得这么狠的。
“大叔，你不是畜生，也不是垃圾，是个很好的人。
将来会找一个优秀的女孩结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隐隐有针扎的感觉。
沈墨言听着她稚嫩又真挚的话，被逗笑了。
“你了解过我，打听过我的名声吗？就说我是好人。”
“大叔就是好人。”简澄语气笃定。
沈墨言低低一笑，伸手摸了摸她圆圆的后脑勺。
女孩受了委屈，倒是第一时间来安慰他。
“我妈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你是个好姑娘。”
“嗯。”简澄点头。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见两人要走，佣人递伞过来。
本来简澄不敢靠他太近，但发现沈墨言为了给她遮雨，半个肩膀都淋湿了。
她赶紧靠得离他近一点。
一路上她的脸颊偶尔碰到他的西装外套，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
明明是湿漉漉的秋季，她的心脏却莫名滚热。
真希望这段路能永远走下去。
可是陈泽已经开车过来。
他语气轻柔，“抱歉，我妈伤害到了你，让陈泽送你回去，暂时先不要过来。”
“我……”简澄不想走，但却不由自主地听了他的话。
她趴在车窗边，看着站在廊檐下的沈墨言，他拿出了一支烟，烟头明灭。
此后一周，沈家的车再没有过来接她。
简澄不用在学校和庄园之间奔波，闲了下来，人也空落落的。
宿舍外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
宿舍里的四个人也都很安静。
简澄翻开书复习专业书籍。
王英戴着耳机打游戏，沈兰兰在研究化妆。
陈婉秋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朝着简澄走过来。
“黄瓜味的薯片。”
“谢谢。”简澄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真不错。
陈婉秋兴致勃勃地和简澄分享八卦。
“你们知道本地豪门大瓜吗？沈夫人得了胃癌，活不长了，沈老爷子深居简出，天天照顾老婆，还请世界名医为老婆续命。”
正在涂口红的沈兰兰手一抖，口红都涂到下巴上了。
她语气很冲，“陈婉秋，你这么八卦做什么？幻想能够嫁入沈家？别做梦了！”
“我只是吃瓜而已，你想得也太多了。”陈婉秋满脸奇怪，“说话也太激动了。”
沈兰兰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呼呼翻上床，拉上了床帘。
“哪个沈夫人？”简澄询问。
陈婉秋往嘴里塞着薯片，“还有哪个沈夫人？沈墨言的妈啊！”
简澄满脸震惊，她去了那么久的庄园，都没见大叔的爸去过，只有一些沈夫人的闺蜜偶尔过来。
沈夫人动不动就咒骂沈爸，连带着迁怒大叔。
一点夫妻恩爱的样子都没有。
跟传闻里差别太大了。
而且大叔好像很有名。
“你知道……沈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