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实习妈妈
“姚董,好巧!”叶枫好意外姚华在忙碌的周二中午居然有闲情逛商场。
她哭笑不得地蹲下身子抱起俊俊,姿势有点不专业,小孩子在她怀里不舒服地扭了几扭,突然手按住她的胸部,像是很馋地咽了咽口水,喃喃说道:“舅妈的奶奶……”
她都没来得及和艾俐说再见,牵着俊俊就往洗手间跑。
“你的钱以后也是我的,我心疼。”
“现在还没确定,反正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
苏晓岑也笑了,“本来准备这月去的,现在看来不行,我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还是你回来吧,哪怕只呆一个晚上。我和你爸爸是有些想你了,秦阿姨说你很瘦。”
俊俊饱了,又有力气折腾了,怎么也不肯回去。她记得有家商场一楼是儿童乐园,只得带俊俊过去让自己也喘口气。
“舅妈不能偷看男生尿尿。”她欲帮俊俊解裤子,俊俊推开她的手,郑重声明。她抓狂地涨红着脸,背朝里,把脸朝向外。
“奕阳……”她苦笑,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住他。
叶枫一愣,想起他早饭吃得早,“好,舅妈给你拿起的。”
叶枫浑身的血液腾地直冲上头顶,整个人都僵住了,欲哭无泪地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她怎么会觉得他很乖呢,分明是一个小恶魔。
“那太好了。是你自己主唱吗?”
叶枫扫了一圈屋子,摸摸脖子上扎的丝巾,无奈地点点头,“好,我们去吃饼饼。”
“还好,”她低下头打量自己,昨天某人搂着她的腰线,还眷恋地按了又按,一夜都没舍得松开,“行,我支持你工作,牺牲自己的时间。”
夏盈月一起床就发现夏奕阳不在书房中,就猜出他住在哪了。她做好了早饭,把衣服洗了,还把俊俊的早饭给喂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这才让俊俊去叫人。
“是的。我要给他买下票,姚董,再见!”叶枫和她只能算不陌生,没话讲,打过招呼就行了。
“嘿,彼此彼此!”
“难道你就会?”
她短促地笑了一下,嘴角耷拉下来。
早晨,隐隐约约的敲门声把两人惊醒了。叶枫睁开眼,看到自己被圈在两条修长的手臂之间。
两人飞速地梳洗了下,打开门时,只看到俊俊委屈得都快哭了,“舅舅坏……舅妈坏……不理俊俊。”
“嗯嗯,那我们快去吃饭,真的不能让人家教授等。这么好的事,奕阳也没告诉我。”叶枫真心地替月感到高兴。
她撅着嘴,看来只有这样了。
“你这是韩国某喜剧的桥段。”
“好!”他没有告诉她要去青台出差的事,希望那里能给她一个惊喜。
姚华沉吟了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脖子的丝巾,“我等你送孩子进去,然后请你帮我做个参考,崔玲和娄洋离婚了,我想送个礼物安慰安慰她,可是不知送什么好?”
“是艾俐吗?”她一条腿发麻,动了动,脸扭得都变了形。
俊俊立马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抱住她的脖颈,不乱动了。
“没有的事。”她搪塞。
出来时,在外面遇到一位满脸痘痘的小男生,看着她的眼神向看着一个偷窥狂。
“混黑帮的?”他失笑。
“他分得出这个心吗?”盈月冲叶枫戏谑地挤了下眼。
“差不多。”不过,不是黑,而是红。“那样,你还会喜欢我吗?我是说真的。”
“俊俊再动,舅妈就要摔倒,然后就不能买饼饼了。”她一身的汗。
那是必胜客的海鲜比萨。
“我爸妈很恐怖的。”她在黑暗里偷偷吐了下舌头。说这话,这很歪曲苏书记和叶局长,但是……如果夏奕阳知道后,不知道心里面会怎么想?
对于夏奕阳这样的男人,家境贫寒,起点不高,能有今天这番成就,付出的辛苦比常人不知多多少倍,他们的骨子里是相当清高的。突然与某身居高位的人沾上关系,他们在心里面可能会觉得有许多不适,不是受宠若惊,而是会感到有点被屈就。
叶枫说起下周要去广院进修的事,艾俐听了这个,倒真开心,“好啊,那样我们就能经常见到了。”
“朋友家的孩子?”姚华把提着的包装袋换了只手,瞟了眼俊俊。
艾俐苦笑,“确实是破。”
她干干地笑着,不敢领情。
“我给你报销好了。”
“嘿嘿,亲爱的妈妈,这只是母女之间不伤大雅的玩笑。想我了?你什么时候来京?”
她看着雪白的衬衫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爪印,有好半天都没缓过神。“好,我们去洗手间。”
“干吗,干吗,还矫情?唉,当时在广院的时候,怎么就没发觉夏奕阳是支潜力股呢,不然哪轮到你?”
她长吁一口气,锁了门下楼。
“俊俊,慢点!”她跟在后面追着,还是没来得及阻止俊俊撞上一个刚从电梯上下来的女人身上。
她拿着手机跑到卧室去接,“苏书记,今天你有什么指示?”她很记恨那天在吴锋家、妈妈与秦阿姨合伙要把她与秦沛凑一对的事。
俊俊摇头,咬了咬手指,“舅妈,俊俊饿了。”
叶枫识趣地去厨房帮着端碗,“嫂子,我不是老古板,也不是煞风景,而是哥说好今天带我去音乐学院,我想录制一个四川民歌的碟,他找个教授替我看看乐谱,我怕人家等急了。”夏盈月看叶枫羞得眼都不敢抬的样,自己也觉着过意不去。
“俊俊,快喊舅舅舅妈进来吃饭。”屋里,夏盈月叫道。
“不要,我要吃舅妈买的里面有虾的饼饼。”
“怎么,不愿和我讲话?叶枫,现在不是周五到周日都能休息吗,青台难道在天边,坐飞机回来很难?”苏晓岑可没有一点愧疚之心,音量拨得很高。
“不会,她习惯按门铃。这个敲门的人好像还够不着门铃。”俊眉一挑,他的表情不自然起来。
“好,我叫姥姥给你做好吃的。”
夏奕阳笑笑,“你先穿衣服,我下去看看。”
俊俊点点头,由她抱着回到公寓。懒羊羊可爱的羊角刚露出头,她的手机响了,看座机,青台的区号。
“哈,被你识破了。那部电影我还是一个休息日在电影频道看到的,很有意思。叶枫,不管你爸妈是做什么的,他们都会将是我以后非常尊重也是非常重要的两位亲人。对于亲人,你会挑剔吗?”
苏晓岑一喜,“哪天回来?”
“没事,两个人的脸拼起来很大,丢不到哪里去。”他看她脸都皱成一团,轻声宽慰道。
房间内突然静默了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有些细微的起伏。
“你那眼光向来很破。”
“哦,是叶枫。”女人的声音不高不低,身上隐约散发着轻盈的玫瑰香,简单而又经黄的黑色连衣裙只搭配了一条纯白的珍珠项链,浑身充满成熟|女人的魅力。
“你是了解我的,这只是你找的一个借口,其实你是怕承认了我们的交往,会被你爸妈逼婚,而你还没这个准备?”
“我不可以裸捐吗?”
“有,可是这种天气……这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刚下汽车,从宽敞的玻璃幕墙里就能看到有孩子在弹床上跳得直欢,俊俊兴奋地挣开她的手,就往里跑。
盈月摇头,“那些调都太高了,我的嗓子不行,我们那儿有个姑娘唱得很好,她也参加过青年歌手大赛,这边都妥了,到时就请她过来录音。”
“舅妈抱!”刚提上包包,俊俊已经伸开了手臂。
“有小丝巾吗?”
“你这小脑子想得真是够复杂的。吴主任是秦沛的姑夫,他不是一样做他的大导演,人还是要凭实力讲话,谁去管你是谁的某某。我至于需要吴主任特别照顾吗?叶枫,你担心人被财宝所涅灭了纯良,所以你故意把财宝藏起来,但你能藏一辈子吗?你错了,人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那些贪官,在他们年少时,不也是发愤图强的励志青年,变腐朽是因为他们的地位发生了变化,人心是贪婪的,若想变坏,是阻挡不了的。但那只是少数几个,是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喜欢你,我肯定能自然接受与你有关的一切。盈月如果不是我妹妹,你会对她这么好吗?”
“为什么不是你做呢?”
“如果是,那我们的恋爱就会成为一段感人肺腑的佳话了,我在街上横冲直撞,也不害怕了,我娶了个黑帮千金做妻子呀!”
叶枫在厨房里赖了两分钟,才敢走进餐厅。她的脸红得像血控制不住要往外喷涌。
小区附近没有必胜客,坐了很久的车才找到一家棒约翰。幸好里面冷气够凉,她给俊俊点了一客比萨,还加了份冰淇淋,自己只要了杯饮料。有得吃,俊俊表现很好,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不时还用手指捏下一块递给她,要她尝尝。
夏奕阳和盈月去音乐学院谈事,不便带着孩子,俊俊理所当然和叶枫呆在家里,俊俊好像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乖巧地和舅舅、妈妈挥手告别,在叶枫洗刷碗筷时,他安静地在客厅里玩自己的玩具。
“不是,是舅舅和舅妈在做重要的事……”叶枫倏地噤声,现在似乎比较适合沉默,说什么都令人遐想。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慢慢准备。”他宠溺地拍拍她的后背。
“不会,人家觉得你很有个性。”
收了钱出来,叶枫傻眼了。她好不容易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客厅,现在俨然如一片狼藉的战场,柜子上的书全到地上了,零食从餐厅到阳台,一路上像散花似的,那束马蹄莲被撕成了一片片,水瓶倒在桌上,幸好有果蓝挡住,但是水流得满桌满地。
“懒羊羊走了,没人和我玩。”俊俊无辜地指着正在播放广告片的电视机。
“舅舅……舅妈……”话音刚落,就传来俊俊奶声奶气的叫唤。
骄阳似火,树叶纹丝不动,她站在路边等车,经过的人对着她脖子上的丝巾都投来疑惑或暧昧的一瞥。她催眠那是自己是美女,回头率高。
“俊俊,去舅妈的房间好吗?”叶枫擦好手从厨房出来,想着昨晚什么书也没看,“舅妈给你放《懒羊羊和灰太狼》。”
“不难,但机票很贵,我舍不得。”
“叶枫,你找死呀?”
“嗯,有一大半,我妈妈也会唱。我来北京可不是纯玩的哦。”
“对不起!”她拉住俊俊,歉意地抬起头。
“那上面的姐姐穿着裙子,不能进,俊俊是男生,在这边。”俊俊扬起头,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晰。
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昨天与盈月、俊俊逛了一趟街,觉得俊俊蛮乖的,所以今天才勇敢地接下这个任务。
她苦不堪言地在外面轻咳几声,听到里没有回音,像小偷样推开门。
许久,听到她轻轻叹了一声,“奕阳,青台马上是旅游旺季,找个假期,我们去青台住几天。”
叶枫都有点想哭,忙调试其他台,偏偏这个时段,还没其他动画片,“俊俊,自己看书好吗?”她把他的小背包带过来了,里面装有几本童书。
漫长的谈话结束,两个人终于相拥而眠。
打了电话向艾俐诉苦,艾俐没有一点同情,反到笑得气都喘不上来,“当然,你以为舅妈是那么好做的?牙套妹,看这情形,你和夏奕阳的好事是近了?”
“天……又丢脸了……”叶枫抱起睡袍就往洗漱间冲,他刚把上衣扣好,听到她突然又发出一声惊叫,“奕阳,怎么办?”
“是吗,都是原生态那样的歌曲?”
“舅妈,我要尿尿……”俊俊突然插|进拉了拉她的衣角。
“裸捐有什么意思,不过你要是裸别的,青台人民可能更感兴趣。”
叶枫眼睛突地瞪得大大的,“不会是……俊俊吧?”
他走过去,她对着镜子,指着脖子上的一处吻痕。他们俩都是斯文人,昨晚只是有点失控,激|情爆发时,谁会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