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玄
(本故事纯属虚构)
练习生准则,第一条“正确看待人物的多面性。”
如脚下这具被利剑洞穿的尸体,即使对方在活着的时候十恶不赦,死之前也会小心翼翼的护着某种看起来十分重要却又脆弱的东西。
这是一朵早已枯萎的花朵,看不出具体的品种,此时也已经被鲜血浸成暗红色。
王玄将剑拔出,两指从怀中夹出一道黄符,手竖在胸前,默念了几道咒语之后,黄符燃起了火焰。
“邪道石泉,杀妻弑父,食子淫母,先后两个月辗转多地,残杀多人,犯下累累罪行,现已伏诛!”
燃起的黄符缓缓飘向脚下的尸体,很快就将尸体燃烧成了灰烬。
这是道院特制的符纸,有两个作用,一是记录功绩,一是焚烧被“侵染”的过的物质的尸体。
石泉便是被侵染过的人,不然一个普通本分的人,也干不出这种天怒人怨的行径。
二十四年前。
自王玄出生的那一年开始,这个世界就开始出现各种诡异莫测的事物,有一些人或物被某种古怪力量侵蚀,从此变得有别于常物。
这种变化并不单一,所以很难摸清其规律。
不过有一点王玄可以肯定,这种变化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引起的。
就算是因为自己出生那一年才开始有这种情况出现,哪怕自己曾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能把矛头指向自己。
总不能因为他曾经关注过一些女骑士,就把她们的死因归结于他吧。
毕竟危险难免。
“哎呀,好啦好啦。
不就是鸽了你二十几年吗,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而且,我当初不是给你留了个好东西吗,你看你用的多顺手。”
王玄甩开剑上的鲜血,将之收回背后的剑鞘上,同时回应:“这就是一把比较硬的剑而已。”
“……”
“那我不是给你找了个好家世,让你吃喝不愁,还有大把修炼资源。”
“闭嘴吧你!”
王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将那一段记忆开放,“我刚出生,那对便宜父母就被人追杀,最后迫不得已把我扔下山崖听天由命,幸亏那山崖下刚好有个虎窝,恰巧那只老虎还是山下村民们供奉的山神,杀性不大。
我就这么说,我活着完全是靠侥幸,但凡有点差池,我狗命早就没了!”
说着,王玄双手合十朝天一拜,这天才是他爹,那寿终正寝的老虎才是他妈。
不怪他怨气这么大,当初明明是双胞胎二选一,为什么被扔去吸引火力的偏偏是他。
明明哭的最大声,反抗最大的就是他,而那酸萝卜别池仅仅只是咬了一下手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能让那两不负责任的家伙直接把他扔了。
“虽然你没有亲妈养,但你有个虎妈养啊,你看多少人想找个老虎当妈都找不着,那你肯定是比别人幸运的。”
“差不多得了,你消失这么多年,不管怎么说也得给我点补偿吧?”
王玄适时的打断了这个话题,“作为系统来说,你这种行为是很不负责任的,你懂不懂?”
“补偿?没问题。”
说着,王玄的脑子突然一阵胀痛。
“《斗返天罡》这是你保命的底牌,不是必死的局面,不要随意施展,越少人知道越好。”
确实如此。
感受着痛感逐渐消失,王玄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这门功法,很逆天,是真正能让人从逆境中寻生路的法门。
王玄从林子中走出来时,天色已到傍晚。
一路骑行的红马,还在此处食草等待。
石泉这一路东逃西窜,踪迹难觅。
王玄一路追踪许久,两人是在三天前才第一次碰面。
初次碰面石泉便被他斩去一臂,然而这种被侵染的人思维早已非常人,最是难以琢磨,最终还是被其逃跑了。
所幸,这几日石泉一直疲于逃命,无暇再停留伤及他人性命。
若不然王玄恐怕会陷入自责当中一段时间。
虽然在这世界生活了二十几年,不过真正铸就他三观的并不是这个世界。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混乱,都不影响他想做个好人,一个去行侠仗义的好人。
“对了,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狗系统懒散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
下意识的,王玄就在脑海里构建出了一个看不清样子,却十分慵懒侧躺着一手撑脑袋,一手挖鼻屎,还往外弹的身影。
“喂,你别往我脑子里弹鼻屎啊。”
砰!
随着鼻屎一弹,一个凭空出现的盒子砸到了地上。
“这是?”
这是一个看不出具体材质但外观颜色如同氧化的青铜,长三尺有余,宽厚不过一尺,表面刻有各种图案,有恶鬼,牲畜,仙人等等。
随着这个盒子的出现,王玄明显的感觉到背上的剑发出了一阵颤动。
“斩道剑匣,用你的念头去打开就行了。”
“斩道剑匣?”
王玄扶起剑匣,念头一闪,剑匣顿时如同一把打开的折扇,两边各两个纳鞘,加上中间正好可以容下五把剑。
“其余的四把剑呢?”
王玄问道。
“有的不在这个世界上,有的在镇封一些东西,还有的很难再找回了。”
明明是有些略显遗憾的事情,但是从这狗系统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遗憾。
反正王玄是感觉很遗憾,不过他还是继续问道:“所以这个剑匣叫斩道剑匣,那么这些剑斩的又是什么道?”
“天,人,魔,诡,妖。”
“我身上的这把属于哪一把?”
“诡道斩!”
“斩什么诡?”
“你刚刚斩过的。”
“不对。”
王玄摇了摇头,“这把剑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加成,仅仅只是足够坚硬而已,道院里坚硬的剑也有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有特殊功用。
归根结底,强的是我,而不是这把剑。没有这把剑我强,有这把剑我却不会更强。”
“我就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根本就不会用这把剑?”
闻言,王玄沉默一会才舒了一口闷气,随即翻身上马,不再搭理这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