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原来如此
随着秦家人的离开，城防司和刑武司的事情也被扣在了秦家的头上。
京海市的城防司现在虽然弱到不行了，而且还靠海，不好撤销，最终李文森被扶正，成了城防司的司长。
不过这种事情，在大人物的眼中，并不值得关心。
大人物们真正关心的其实还是京海市执政官这个位置。
此刻，在北辰市的某栋办公大楼之中，一群北华行省的高层们坐在一起，一个个眉头紧锁。
“说说吧，京海市的执政官人选，有什么推荐？”
听到这话，大家都开始沉默起来。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成为一地的执政官，只要你这几年没什么错误，再有一点点政绩，之后往上升是必然的事情。
甚至很多人历练的路子都需要去当一市的执政官至少三年，就是为了让你的履历上好看一些。
可大家也都知道，像是秦书朗这种情况确实很少遇到。
又是可以变身成为恶魔的异能者；又是献祭活人的邪教；甚至还有当地势力极大的卢家。
这种地方，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嫡系过去。
而不推荐自己的嫡系，这偏偏又是一个还算是可以的位置。
首府总督黄圣华，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自然也知道这些人到底在为难什么。
毕竟现在整个京海市可不仅仅是烂摊子，还有一笔笔烂账。
再加上当地的地头蛇卢家。
谁去都没好果子吃。
可如果首府这边不派人，让京海市自己推荐的话，且不说执政官这个机会很容易让高层进入一些不可控的人。
更为重要的是，容易让地方势力有崛起的机会。
就像是现在，如果北华行省不指定一个执政官派去京海市的话，那恐怕依靠京海市自己推荐，那么最终上来的这个执政官必然是卢家的人。
忽然，就在这一刻，首府总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真的放任卢家的话，那么之后可能面临的结果就是卢家真的有人通过执政官的位置一步登天，将来就会开始有更多的人进入到首府之中，开始对整个行省都产生影响。
而且京海市这地方虽然没发展起来，可实际上仅仅人和不行。
从地利的角度来看，京海市实际上是非常有发展潜力的地方。
也就是这一次秦书朗玩砸了。
否则的话，年底秦书朗就可以升到首府这边，加入行省层。
甚至，自己都听说秦家那边已经将军队那边都打点得差不多了。
可惜了。
不过对于秦家来说，栽这么大的一个跟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可偏偏秦远舟的选择就是算了。
甚至灰溜溜地带着自己的人从京海市里撤了出来。
而现在看来，恐怕秦远舟就是故意的。
毕竟秦家都灰溜溜地走了，其他人必然要扑上来咬住这块肥肉。
但偏偏这块肥肉还带刺，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得下去的。
若没有人来吃的话，那么这块肥肉最后就要落到了卢家的口中。所以，就必然有人要出来抢，抢，就有人对付卢家。
若是没有人抢，那么卢家吃肥了，之后还会有更多人来对付卢家。
官场之道有中庸有平衡，尤其身为一地行省的总督，更是如此。
但这一次，总督都万万没想到，这秦家看似是败了，恐怕实际上是以退为进。
偏偏这进的方法极妙。
此刻，再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在贵族圈子里有关于秦远舟的那些风评，总督不由得一笑。
果然，能被那老家伙给予厚望的秦远舟，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所有人都觉得秦远舟输了，可实际上这一局棋只是还没下完。
胜负，尚未可知。
大家见到总督忽然笑了，都有些懵逼，但又不敢问到底怎么了。
毕竟这么严肃的场合，按理说是不应该笑的。
当然，他是总督，行省老大，他随意。
“既然你们都没什么人能推荐去京海市当执政官，那不如换个角度想想，谁手底下有一些不服管教的，或者是一些让你们自己都觉得头疼的。反正你们也不愿意让这样的人留在你们手底下，就不如……”
下面的话总督并没有直说，但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总督的意思。
你们没有想要送到京海市深造一番提拔提拔的苗子，还没有在你们手底下不听话但又不好处理的犟种吗？
京海市执政官的事情基本上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反正之后无论谁去都无所谓，总督会根据大家提供的名单里选一个能折腾的过去。
接着，总督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的会议议题，问道：“秦远舟那边，有什么声音吗？”
虽然行省的高层名义上是负责一地行省的。
可实际上管理层基本上都是贵族，要么就是贵族的附属家族的人。
贵族之间的事情，自然还是要容易聊一些。
马上有人开口：“秦远舟这一次的态度很……很自责。他觉得是他的办事能力不行，觉得是自己没有处理好京海市的事情。给行省抹黑了。所以，他要求辞去现在政要司司长秘书的职务，想要去市律庭司，说是要在一线工作。”
这时，另外一个人开口道：“教育司这边得到的消息可是说他最近申请了兼任北辰大学法律学院的院长。我还以为他是要走教育口呢，现在看来，他是在政要司这边收到了打击，想要去律法口啊！”
总督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什么想要去律庭司一线工作，什么收到了打击……
他现在都是行省政要司司长的秘书了，这位置就算是去行省的各司都能当副司长了。
这显然是想要先在市律庭司积累班底，然后再往上升。
看似是往下降了一点儿，但实际上却是趁机发育。
这秦远舟，还真是了不得。
“既然秦远舟有这样的要求，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给秦家一个面子，就答应了吧。刑武司那边也不要为难秦家了，之后秦家该补偿给你们的，只会多不会少。”
毕竟最后轰炸刑武司的那口锅是秦远舟背着的，刑武司的人自然不爽。
现在总督拍板了，大家也都只能认下。
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总督眼神之中对于秦远舟未来的期待。
因为在总督看来，这个年轻人在这个年纪就能想到以退为进，甚至自己主动这么做，怕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比自己还要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