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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不是……”慌忙摆摆手,黎大哥摇着头想要解释。他没想过跟江珊离婚,他只是想要重新做大宝和小宝的爸爸。
“不是就行。”根本不想听黎大哥的理由,吴媚儿转过头,可怜兮兮的摸着肚子说道,“大嫂,我饿了。”
“怎么就饿了呢?吃早饭没?我千叮咛万嘱咐早饭必须得吃,你又睡懒觉了?媚儿你这样可不行,李硕早饭都端到床前了你还耍性子……”先是被吴媚儿直白的话语问的一惊,待见到黎大哥摇头,黎大嫂便也恢复了冷静。等到吴媚儿撒娇似得喊饿,黎大嫂忙不迭的去厨房端菜。
“天大的冤枉啊!我可没耍性子!早饭吃了,而且吃了很多。主要是两个孩子不经饿,所以才辛苦了我这个当妈的。”跟在黎大嫂的身后往厨房走,吴媚儿很是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李硕。
“那什么,进屋坐?”在吴媚儿面前没讨得好,黎大哥不得不转向李硕这里攻破。说实话,黎大哥每次见到李硕冷冷的表情都有些发怵。虽说是各个攻破,可首先就对上李硕的话,黎大哥心里着实没底。
“叔叔,我要吃雪糕。”滴溜溜的眼神在黎大哥和李硕身上来回转了好几遍,黎大宝忽然出声。
“我去买!”听着大宝这样说,黎大哥登时想要表现自己,说着就掏出钱包往外走。
“不用,冰箱里有。”李硕极为冷淡的一句回答,阻止了黎大哥的脚步,也扑灭了黎大哥的热情。
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黎大哥迈出去的腿硬生生的收回,尴尬的回过头看向黎大宝。
“叔叔,我就吃一根。”现下已经是过冬了,黎大宝却吵着要吃雪糕。黎大哥想也没想的打算去买,黎大宝却只是苦着脸哀求没有半点回应的李硕。两相极为明显的对比,不只是讽刺黎大哥方才自以为是主人的态度,更是嘲笑黎大哥这个当爸的不称职!
“不行!”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着黎大宝,李硕的态度非常的冷硬。冰箱里确实是有雪糕,是前几天王娟在的时候,禁不住大宝和小宝馋嘴才给买的。不过一买回来,连着王娟带两个小的,都被吴媚儿训了。听说两个孩子在外面已经偷吃了一只,差点没把吴媚儿气得打人。什么季节也吃雪糕?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叔叔叔叔……”要是王奶奶在就好了,肯定会答应偷偷给他吃一根的!默默的在心里思念着王奶奶的好,黎大宝小心翼翼的朝着李硕走进一步,伸手就想去拽李硕的衣服。
“哥哥,婶婶说了,冬天不能吃雪糕,会生病的!”小宝也很想吃,不过小宝是乖孩子。吴媚儿说的话,她都有牢牢记住。
“听小宝的!”任由大宝拽住他的衣服,还不等大宝撒娇,李硕一只大手按住大宝的脑袋,“作业写完了没?”
“还没……”缩了缩脖子,黎大宝哧溜一声跑回书桌前,乖乖写起作业。本来还以为叔叔会比较好说话的,哎!
“叔叔,小宝有画画。”见大宝跑开,小宝抱住李硕的腿,昂起头求表扬。
“花?”对于大宝和小宝,李硕当然比黎大哥了解。大宝不是非要吃到雪糕不可,他就是征询一下大人的意思。长辈说不能吃,他也就消停了。而小宝的思想就更简单了。只需一个字,就惹得小宝笑开了颜。
“还有草!房子和小河,小宝还没画完。”小宝最喜欢花,肯定是第一个画花的。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不过黎大哥并不包含在内。
看着李硕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大宝,又熟门熟路的引得小宝拉着他去看画,站在门口的黎大哥面色黯淡,心底的羞愧交织着莫大的悔恨,五味参杂,委实憋闷。
不过再憋闷,也都是他自找的。他亲手种下的因,理当品尝苦涩的果。轻轻将房门关上,黎大哥就如同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站在客厅里看着李硕与小宝共同画好了房子和小河。而大宝,一边做题一边不时的喊着:“叔叔,帮我拿橡皮!叔叔,削铅笔啦!叔叔,语文书这一页的图画好丑……”
如果说上午客厅的气氛已经有所缓和,那么此刻便是羡煞旁人的其乐融融。黎大哥无从加入,只得旁观。
人生很多时候便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待到想要珍惜之时,却发现为时已晚。黎大哥满心苦涩的看着本该属于他的位置已经被李硕取代,再望向这个家里根本容不下他的氛围,很想识趣的转身离开,却又说什么也舍不得。
“吃饭咯!”伴随着吴媚儿的一声喊,大宝和小宝动作迅速的收拾好文具,乖乖跟在李硕身后去洗手。仿若演练过千百遍的和谐,再一次的刺痛黎大哥的心。
“都洗好手了吧?婶婶悄悄告诉你们两个,妈妈中午有做鸡腿哦!”明明是马上就要知道的事,吴媚儿却是故意提早神秘的告知。
黎大哥正疑惑间,就见大宝和小宝同时垮下了脸,委屈的朝着李硕求助:“叔叔……”
“喊叔叔也没有用哦!哦呵呵……”学着老巫婆般的笑声,吴媚儿弯下腰恶作剧的恐吓完大宝和小宝,慢悠悠的跟着说道,“炸鸡腿哦!就跟肯德基店里卖的一模一样的炸鸡腿哦!”
“耶!妈妈最好了!”大宝和小宝同时欢呼出声,还彼此击了个掌。只要不是熬的鸡腿,什么都好吃!
“喊妈妈最好也没用的啦!婶婶已经打算把你们俩方才的表现告诉妈妈,然后炸鸡腿全部都是婶婶肚子里的弟弟妹妹的。你们俩啊,一个都捞不着……”吴媚儿方才在厨房已经问过黎大嫂今天的事了。即便确定了黎大哥真的只是来看孩子,吴媚儿心里依然愤愤不平。
听说两个孩子跟黎大哥在一起呆了一上午,吴媚儿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无法忽视的危机感。虽说她不能阻拦两个孩子跟亲生爸爸的见面,可这亲疏……总还是得有个区别的吧?
“叔叔、叔叔!”一边一个拉住李硕,大宝和小宝哭丧着脸瞅着吴媚儿,一脸受欺负的可怜样。
“媳妇。”见媳妇又使坏欺负大宝和小宝,李硕最终还是出了声。
“好啦好啦,知道了啦!不欺负他们俩,待会分他们俩一人一只鸡腿。”李硕出面,吴媚儿见好就收,松了口。
此般场景,不管是温馨还是吵闹,都跟黎大哥不相干。他就这样一个人站在一边,很想接近大宝和小宝的生活,却毫无途径可走。
没有对比,是完全不会感受到其中的差别的。或许上午的黎大哥还能自欺欺人,只要他用心,定然能跟大宝和小宝重归于好。但是事实却是,即便他很用心的来讨好两个孩子,已经破碎的镜子亦不可能恢复如初。
一顿饱受煎熬的午饭过后,黎大哥起身告辞。不是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只是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做好心理准备,他需要更强的心脏来接受大宝和小宝对陌生人比对他还要亲近的残酷现实。所以,黎大哥最终还是狼狈的离开了。
“你们俩不说下午想出去玩吗?让叔叔开车带你们去!”满意的看到黎大哥自动退散,吴媚儿指着李硕说道。
“好耶!”大宝和小宝欢呼一声,拍着手等李硕去开车。至于黎大哥的离去,对于他们着实没有任何的影响。
因为大宝班上的同学最近一直在热烈议论游乐园的精彩刺激,李硕和吴媚儿这天下午便带了两个孩子去了游乐园。听说是去游乐园,黎大嫂连连摆手,怎么说也不肯跟随。同时也不停的叮嘱吴媚儿千万不能玩任何项目,只在下面看就好。
买票进去了却不能玩,吴媚儿一脸的哀怨。不过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倒也听话的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任由李硕陪着大宝和小宝排队去玩各种项目,吴媚儿端着奶茶靠在长椅上静静的等着。
“吴媚儿?”冬日的太阳分外的暖和,晒在身上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就在吴媚儿闭上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道耳熟的声音乍然响起。
吴媚儿闻声睁开眼,迎着耀眼的光芒,就见许久不见的姜山站在了面前。猛地一个激灵之后,吴媚儿的脑子彻底清醒了过来。
对姜山,吴媚儿始终没办法抹杀掉那些过往。即便悲伤和困苦早已变成过去,吴媚儿还是不可能跟姜山成为朋友。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李硕所在的位置,吴媚儿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她记得姜山不在b市念书,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没想到会在这里预见你。其实在来b市之前,我就默默期待着命运的重逢。果然,老天还是善待我……的……”如果没有无意间发现吴媚儿隆起的肚子,姜山这番话定然更加的有诚意。
欣喜的笑容僵在脸上,姜山很艰难的才寻回了声音,眼神落在吴媚儿较从前更加明媚美丽的俏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