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公孙之祖,姬水云涛;黄龙化影,天下大吉
不能言吗,不能知吗,不能探寻吗?
姬紫云轻轻叹道:“这位龙女姐姐就是师父曾经的情劫?可五百年了,师父已经斩掉了,她怎么还没有忘记呢?”
目地最终会产生分歧,这也是万年前那场大战的由来,自己败了,输给了那位群山诸海之祖,他的力量盖压乾坤,乃是九字真言之中的斗之一道,强横无比不可匹敌。
人皮吃掉的情感太多了,但他并没有心啊,所以他根本看不见就在他面前的龙女,除非这处白色的世界破碎。
他在寻找敌人,亦是在寻找龙女,却没有察觉到,此时出现在他不远处的两个女子。
公孙葶:“再是神通广大的人,也会有算不到的地方,尽信天心不如什么也不信,太上之尊的好处就在于,一入地仙,便立刻破茧成蝶,所需要的,仅仅是怎么把湿漉漉的翅膀晒干罢了。”
公孙葶:“是一位太上,但究竟是谁,我也说不准,如今我得了无何有之乡的黄泥为身,故而能够看到一点其他太上看不见的东西。”
“他该死去了,吞噬了如此多的血肉与至情,最终必然死在至情之人手上,而至情之人以无情之法斩杀他,也算是天道循环,缘法妙数。”
公孙葶:“那是远离尘世的桃源,亦是空旷旷的苍天,更是众生沉沦的恶海,你看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故而到头来,输的人就只有自己吗?
姬紫云:“都在说无何有之乡,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人皮看着四周空空旷旷的世界,感到万分的不解,他不明白,刚刚自己明明在和那个龙女鏖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空白的世界中。
黄龙的影子自高天落下,而那两只人皮忽然浑身鼓胀起来,金色的纹路蔓延到他们全身,宛如一只饕餮在吞噬他们的血肉而成长!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脚下踩着的宛如泥土,但每动一步却又泛起波澜与涟漪,人皮的三张脸孔看向三方,同时六柄龙骨鬼剑已经持起,万分警惕。
白画之世,如果心中不明所以,便什么也见不到,这正是当初考验的要义,此时被公孙葶完美的摹刻了出来。
随后,轰然炸碎——!
姬紫云:“师父神通广大,北海真神所造化的化身都不敌他,只是中了诡计而已。”
左右两侧人皮遁天而逃,龙女并不追赶,此时空白的世界破碎,周围的龙军看见那两面人皮要逃遁离去,顿时呼起号角,而宁倾歌把手中玉枪一转,对着天上便是一指!
快了,在玉枪提起来的时候,公孙葶就准备离去了。
这是会恢复的,她暂时传下了法力,故而必然会舍弃一些东西,她的眸中没有多少情感,静静的盯着那如无头苍蝇般的人皮。
“只叹啊,龙女有意,东皇无情。”
龙女手中的玉枪更向着其中扎入了三寸,这一刹那之后,那中央人皮猛然炸开,化作尘土散归天地之中!
天地悠悠,沧海荡荡,只听得一道空灵清脆的声音回响,久久不息!
姬紫云摸了摸眉心:“是的,师父和掌教真人也说过,这是道种,但是谁落下的呢?前辈知道吗?如果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公孙葶笑了笑,她再看向那人皮,这里是她摹刻谢烟尘的白画之世而出的,借助了黄泥台的威能,这确实是枷锁,但同样也是一个完美的蕴养之物。
枪尖杀穿了人皮的脑袋,后者惊恐的咆哮,那左右两侧的人皮猛然飞出,从这个肉身之上要离去,而中央的代表思想情感的人皮骇然的呼喊着。
“给你留下道种的人,曾经进入过无何有之乡,并且十分强大。”
一道赤色的崩雷忽然打过,同时带起漫天的黄云天光!
公孙葶:“她成为了我的传人,当我真正死去的时候,这座黄泥台炸开的瞬间,就是她真正成为黄天的时候,现在的她还不是,只是一半的太上传人罢了。”
姬紫云抿了抿嘴:“前辈为何不选我呢?”
这是她所造化的世界,亦是摹刻下来的世界,没有人知道,曾经在九玄论道之中,李辟尘面临第八阵内,曾经经历谢烟尘的白画考验,正是公孙葶出现,唤住了李辟尘的第一道真灵。
她的话落下,开始带着姬紫云离去,在最后的刹那,那位龙女提起玉枪,猛然扎了出去。
公孙葶:“如果有一个人,在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你,一路一步,直至登临天上,这正如阴阳相吸,他们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不仅仅是情劫,还有真情。”
东皇自己就带着不可言的太上之法,昆仑亦是要把太上之法放入不可知的无何有境。
远方的雾气中似乎有着山河的影子,只是太淡了,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发觉不了。
昆仑的真名,公孙葶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了,因为她一直以来称呼对方都是“昆仑”。
公孙葶:“你与我没有缘法,你不是至情之身,故而不可驾驭无情之法,你的性格已近至人路,并且有人已经在你这里落下了种子。”
“她是个可怜人,一辈子为了他人而活,曾经是如此,到如今还是如此,五百年蹉跎,她没有忘记,反而记得更为清晰,这或许是避不开的东西,只是那东皇,如今究竟在哪里呢?”
公孙葶如此说了,姬紫云点了点头,于是她们两人的身躯开始变得虚淡起来,姬紫云看向某处白色的空缺,在人皮见不到的地方,那位龙女已经提起了玉枪。
姬紫云看向这个人皮,感觉到一阵恶心与厌恶,而旁边,公孙葶的双眉变得雪白,她原本的黑发中也染上了雪的色彩,仿佛岁月斩下了她的痕迹一般。
这又与自己,与昆仑的念头何其相似啊,只是三个人,却走上了三条不同的路,公孙葶的目光中带着悠远的记忆,昆仑是想要把太上之法全部斩去,归入无何有之乡,而自己则是要把人间的太上法斩去,永远埋葬。
当然,后来证实,即使没有她公孙葶,那位东皇也会醒来,经历了这么多年,公孙葶感觉到自己应该抓住了什么,那位东皇,或许身上还藏着一种让自己无法窥见的太上之道,而能压太上者,唯有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