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碧波掌，武功很古怪
青年连进六次，拍出一十八掌，又回到了原先位置。
他是迎着剑气而来，似乎不惧剑气威力。
段誉的少商剑，这次更加不堪。距离更短，剑气更强，消失的反而更快。
堪堪抵近青年，不足三尺选，已是强弩之末。
最终击中青年时，好似微风拂面，没了半点威力。
段誉暗道一声有鬼，也激起了争雄之心。
他双手连挥，霎那间剑气纵横，正面急刺青年。
实则段誉佛法深湛，倒不是要与青年，争一时之长短。
只是六脉神剑没了用处，他急于知道其中缘由。
并且看这个样子，剑气也伤不了对方，这才全力出手，以便窥得其中门径。
其实并非六脉神剑没了用处，只是青年掌法诡异。
一旦进入到他的掌力范围，任何武功，都要大打折扣。
此套掌法名为碧波掌，一掌拍出，劲力凝而不散。他左拍一掌，右拍一掌。
青年一退一进时，已拍出一百多掌。掌力笼罩范围，达方圆数十丈。
但凡进入掌力范围，任何兵器或掌力，将自动被削弱。
段誉的剑气，就是被掌力抵消。
这也就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适合以点破面。
而且他内力深厚，剑气急促又强劲，一次出击，可穿透几十道掌力。
倘若换作一般武功，更加没了用武之地。
青年拍出的掌力被穿透，却仍不消散，只是威力大打折扣。
他不停的拍出掌力，予以补充。
这相当于一个小型域场，人在其中，受劲力阻碍，行动会放缓。
即便拿着兵器，在里面挥舞，遇到掌力阻挡，同样会力道减弱，被束缚变慢。
而碧波掌形成域场的威力，也取决于掌力的多少。
因此青年一掌拍出，总是一分为三，这也是碧波掌的诡异之处。
一般力分则弱，一掌的威力，分散成三掌，威力同样也弱了一大半。
因此武林中人，皆喜欢聚力而发。
比如有名的长江三叠浪，就是三掌并一掌，讲究的是掌力排山倒海。
青年的碧波掌，则全然不同，反其道而行之。
总是一掌分三处，就为了快速补充掌力。但奇特之处在于，掌分而力不弱。
否则剑气纵横之下，不消一会功夫，碧波掌形成的域场，便会被剑气攻破。
段誉全力使出六脉神剑时，人也走进了域场范围。
他觉出无论出剑，或者摆手，包括身体移动，均比以往慢了数拍。
幸好内力不受影响，发出的剑气，依旧疾劲。
十二道剑气发出，域场瞬间摇摇欲坠。
青年从对方的第一道剑气，已知遇到了高手。
他不敢有岂敢怠慢，出掌速度加快，用以抵消段誉剑气，保持域场发挥作用。
两人正式交手后，拼的就是消耗。
段誉吃亏在处于域场中，行动越来越慢，青年则不受影响。
此消彼长之下，青年渐渐稳住域场。抽空弹出一两道指力，点向段誉。
段誉本来只攻不守，此时对方反击，他只能闪身躲避。
原本他的凌波微步，配合六脉神剑，那是相得益彰。
不过身在域场中，凌波微步相形见拙，完全施展不开。
不仅行动缓慢，好像完全被掣肘。
段誉此时真正的吃惊不已，对方不知用的什么妖法，不仅让六脉神剑大打折扣，还是凌波微步的克星。
段誉毕竟对敌经验欠缺，心下一慌，内力不能运转如意，六脉神剑已做不到连发。
青年得了先手，更是得理不饶人。出掌更快，域场更为紧密。
他点向段誉的指力，也越来越多。形势出现倒转，段誉竭力躲避。
六脉神剑攻的越来越少，行动也更为缓慢。
青年抽出手来，双手连连弹出四道指力。
段誉避过其中两道，肩头挨了一下，大腿挨了一下。
所幸指力不强，他又内力深厚，仅仅只是入肉三分，算是皮外伤。
可段誉自小娇惯，看见血就发慌，更加没了分寸。
但他还是注意到，鸠摩智已经飞速而下，意欲出手相救。
他也顾不得疼痛慌张，急忙冲鸠摩智大喊：
“大师，千万不可靠近。”
在鸠摩智看来，天下能赢段誉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少林寺那个扫地僧外，也就客栈里的两个老家伙。
至于眼前的青年，还是个胡人，他也没放在心上。
鸠摩智立在屋顶上，看青年左劈一掌，右打一拳，毫无章法可言，不禁暗自摇头。
哪知段誉飞身下了屋顶，好似陷入泥潭中，身形左右摆动，没了往日灵便。
六脉神剑也失去威力，一剑刺出，仅及远丈余。
鸠摩智于六脉神剑，也有涉猎，以他半生不熟的剑法，尚能刺出十多丈。
段誉此举，不符合常理。
鸠摩智虽觉蹊跷，也没有多想。认为以段誉的心性，应是不想出手伤人。
直至段誉受伤流血，才明白青年厉害，于是飞身来救。
段誉提醒他，不可靠近自己，鸠摩智置若罔闻。
他本就武功卓绝，才敢二次闯荡中原武林。
虽在长风客栈里，被段思平与慕容龙城压着打，信心却未曾受挫，不将青年看在眼里。
只是扑到段誉身边，双脚尚未着地，觉出不对劲。
彷佛空气粘稠了许多，使人身形迟滞，举手投足也显吃力。
此时才知过于托大，却为时已晚，不禁问段誉：“段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段誉埋怨道：“大师，我不是提醒你了么，让你不要靠近，你偏不听我的，这下如何是好？”
鸠摩智略觉尴尬，那好意思说自己，没将青年放在心上。
段誉又问他：“这人武功古怪的很，你见多识广，可知道什么武功？又该如何应对？”
鸠摩智不愧是武学奇才，未曾接触过碧波掌，也猜出一二，应道：
“他应该是将内力，缠绕在了一起，产生一种阻力，抑制了我们的行动。”
“至于怎么对付，倒也简单，力大者胜。你我一起用力，往左右两边挣脱。”
“我不相信这位小哥，内力能胜的过你我二人。”
青年在鸠摩智扑下来时，快速拍出一十八掌，使他的碧波域场更为稳固。
又趁机点出四道指劲，分取鸠摩智与段誉眼睛。段誉心神一荒，急问鸠摩智：
“不好了大师，这小子歹毒，我的眼睛要完。”
鸠摩智不急不躁的说：“段公子莫慌，你往右，我往左，咱们一起走。”
走字出口，鸠摩智横移三尺。段誉只是脑袋歪了歪，堪堪避过指劲。
鸠摩智暗自叹了口气，段公子空有一身内劲，遇事容易慌张，有力使不出，真是可惜。
他只的出言提醒：“段公子，力贯双腿，向右平移。”
段誉得他提醒，依法向右挪动，却只有一尺。
鸠摩智不敢怠慢，又向左平移，连续三次，离段誉已有三丈远。
力散则弱，距离拉大，青年劲力，便不能覆盖二人。
鸠摩智想的没错，可青年也有应对之法。他将碧波域场一分为二，分别困住两人。
段誉不明其理，依旧惊呼道：“大师，你这办法行不通，现在怎么办？”
任凭鸠摩智心性沉稳，也有些火了，应道：
“我说段公子，你内力比我高，武功比我好，怎么还来问我？自己想办法吧。”
鸠摩智无语之极，心想就这样的悟性，竟能学会六脉神剑。世事变幻无常，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段誉急的眼珠外凸，额头已然见汗，愣是一点办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