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无懈可击
格拉摩根汉弗莱堡，一座沉睡于神秘力量之中的古城。
结束了与薇薇的常规课程后，木曜示意她退下，目光转向那些专心听课的法师学徒们：“听说许多村民都涌向了慕斯……你们为何不去呢？”
“木曜导师，我们太弱小了。”一名尚未开启精神海的玩家回答，话语中透露出法师学徒们的无奈。他们如此脆弱，前往只会成为敌人的养分。
“你们呢？”木曜望向手工帝、史密斯、悲风无所畏惧、葛朗台四位已开辟精神海的法师学徒。他们掌握的法术足以影响小规模战斗的走向。
“导师，我刚从前线负伤归来。”手工帝苦笑，以重伤代替死亡的沉重，“我们去了前线，恐怕还不如一名战士有用。当然，木曜导师您亲自上阵，必能逆转战局。”
“我若出现，敌人必定派出牧师或法师严密盯防，不容我施展法术。我现身之时，康纳尔的胜负已定。”木曜淡然道：“我不算弱，但敌方的施法者更多——牧师，是受神恩庇护的施法者。”
“我可以肯定，前线的牧师定在使用大范围的静默术，任何能量庞大的法术在发动前都会被切断。”
史密斯等人察觉到木曜话中的暗示，交换眼神，明白又有新的使命降临。
果然，木曜开口：“我需要你们前往前线，作为切尔西法师的辅助侍从，随西米露北伐军攻陷慕斯城。”
“辅助侍从？”玩家们对这个新概念充满好奇，望向木曜。
“在塔主以下的法师战斗中，由于【无懈可击】的强大打断效果，法师通常会配备辅助侍从。他们的任务就是——”
“对抗敌方的【无懈可击】。”
木曜继续说：“在这场战争中，敌方牧师众多，虽不能施展大规模战术法术，却也能施展类似【无懈可击】的神迹。因此，没有辅助侍从，法师几乎无法发挥实力。”
“如果你们愿意接受这个任务，我会传授你们【无懈可击】和焰火之冠专属的【火之意志】，它能抵御【无懈可击】和焰火之冠一段时间。”
“接受！”四人异口同声，给出了答案。
自从他们开启精神海后，木曜就很少理会他们，教授的法术不仅昂贵——木曜不收绿铜，只收平原村产的铜币、银币——而且大多是戏法级别的。
更高级的法术，要么价格高昂，要么是木曜不会传授的学院秘法。
这样的以法术为报酬的任务，已是稀有的特殊任务。四人庆幸自己没去前线争取军功，而是留在城主府继续研习。
其他法师学徒羡慕地看着四位新手法师，纷纷离开了书房。
“【无懈可击】还好，但【火之意志】的法术版权归属学院，距版权自由还有954年。”木曜说：“原本是不能传授给你们的。”
“然而，学院对法术传播持半开放态度。如果传授者是无学院、无派别的，毕业法师可以传授少量法术。”
“作为条件，你们将来想加入其他学院，必须先向焰火之冠学院支付【火之意志】的法术费用，并接受其考核。若焰火之冠接纳你们，你们不得再投奔其他学院。”
法师玩家们暗想，这像极了大学贷款，竟如此严谨？
“如果日后被发现属于其他学院、其他派别，并使用盗版的【火之意志】，焰火之冠学院有权在日月王朝的领土内对你进行制裁，务必注意。”
“那么，你们还要学习并接受这个任务吗？”
玩家们的答案依旧一致，至于未来是否会因未付费用、使用盗版法术而遭制裁，他们决定日后再说。
不料，玩家们眼前弹出了一个信息框：
【木曜向你传授‘火之意志’，是否学习？】
玩家们一时无言，确认后，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段信息。【无懈可击】的法术结构、精神力运用方式，以及【火之意志】的施法材料、结构和使用方法，清晰地浮现出来。
看到他们惊喜的表情，木曜说道：“好了，切尔西法师已从西米露城出发，你们日夜兼程，应该能在纯黑河前与他会合。”
目送玩家们兴高采烈地离开，木曜却皱紧了眉头。他昨日通过信笺询问泰帕尔，是否能让异界神灵代为传授法术，毕竟记忆咒语和法术结构需要很长时间。
木曜本只是询问，没想到泰帕尔一口答应。
“连看书的步骤都省去了，直接将知识注入灵魂的记忆里……”木曜心中琢磨：“为何之前不直接注入记忆？让他们在城主府看几十天的书？”
“直接传输知识无法提升属性？”
“只是为了提高法师的入门门槛？”
“泰帕尔的恶作剧？”
“没有学习的过程，直接注入知识不会被地球人发现端倪？”
木曜早就发现地球人在学习知识时的超凡之处，短短数十天就能将十几本法师通识融会贯通。一两个人如此还好，现在几乎所有学徒都能达到这个程度，显然不是学习速度的问题。
异界神灵在某个环节动了手脚。当史密斯不断穿越虚实之际，慕斯之地的所有贵族与骑士已被恐惧笼罩。
他们浑然不知玩家的目标是神兵，只知道曾与他们共绘未来愿景的伙伴们突然惨遭暗算。刺客的幕后黑手，不是提拉米苏的爪牙，便是西米露的势力，毋庸置疑。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多数贵族骑士加强戒备，征召农兵，封闭城门，以防玩家的杀伐。山姆镇外，慕斯沉默联军开始撤离。
乌鸦岩城的沦陷消息让慕斯伯爵寒毛直竖，急令马卡龙领军回防。原本坚决进攻的哈卡牧师，在接到神秘消息后，也跟随撤退。马卡龙留下千名重甲卫士断后，料想连日受袭的山姆镇无人敢追击。
山姆镇的守军自不敢追，敌军撤退，他们已筋疲力尽。然而，马卡龙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如同诱人的猎物，引来众多贪婪之狼。
“马卡龙都没被引出来吗？”
“林千军刚才朝大军投掷了粪弹，马卡龙都没现身，只有中招的士兵去清理了。”
“鬼蜮念画那帮人呢？我看见他们冲过去了。”
“他们扔了一条大红裙进去，结果被士兵拿去自己穿了，女装计策失灵。”
“难道没法把马卡龙引出来？杰森，你们以前不是格拉摩根城卫队吗，你们没辙？”
“我们是城防大队，不是城管！况且谁说城管就得无所不能？”
誓约胜利之剑在任务列表中名列前茅，加之玩家剑士众多，近两百名玩家尾随慕斯沉默军，尝试各种手段激出马卡龙。他们速度快，来去如风，让慕斯沉默军无法捕捉，只能默默撤退。一昼夜下来，玩家们并未取得任何实质进展。
先锋盾等人亦是其中之一，眼看难以夺得神兵，便依任务指示赶往加文城，目标刺杀执政官杜波依斯。杜波依斯拥有名为【上弦月】的弯刀，除了十八位侍妾，再无显赫之处，是绝佳的刺杀目标。
值得一提的是，三渣子也加入他们行列，同样为了任务目标——夺取武器，他请求队伍为他夺得一柄魔具鞭子，而三渣子愿为此提供增益与治疗。
当三渣子提出需求，直性子的郭五立刻发问：“为何你需要一根鞭子？”
【男人的喜好，还需要问吗？】先锋盾等人内心咆哮。
三渣子的回答颇具趣味：“牧师用鞭子鞭挞愚蠢的敌人，不是理所应当吗？”
想象一下，身披白袍的牧师一手握经书，一手持鞭，那景象……
【若大法师叔叔在，他一定说这样的牧师要是女子就好了。】先锋盾暗想。
前往加文城的路途上，因天色已晚，先锋盾等人找了个山洞暂作休整。先锋盾留意到坂田金时一直在洞外，便问道：“金时，你不下线吗？”
坂田金时向他们挥挥手，先锋盾不明所以，但仍过去查看。
坂田金时指着面前的树干，借着朦胧的月光，先锋盾发现树干上刻有三行字：
“下方藏有宝藏。”
这三行字分别用布尼坦尼亚语、查理曼语和一种先锋盾不识的语言书写。
见众人还未离线，先锋盾招呼一起挖掘树下的泥土。片刻后，一个木质宝箱显露于众人眼前。
出于谨慎，先锋盾先用剑试探宝箱，确定并非伪装成宝箱的怪物，说道：“怎么随便走走就能遇上宝箱……”
郭五：“我记得玩游戏就是随便走走就能碰到宝箱的。”
三渣子：“关键不应该是为何树干上有文字吗？如果标记是很久以前刻的，树的成长会逐渐拉伸标记或使其模糊。”
众人深感有理，闭目养神的阿修罗问道：“难道，这个宝箱刚埋不久？”
“泥土如此松软，可能四五天内才动过。”银发喝汽水说：“我能判断出来。”
“哎，喝汽水，你是大地通？”郭五忽然问道。
喝汽水脸一红，忙岔开话题：“还是打开宝箱看看吧。”
“对，”先锋盾接过话茬，“我们看看里面。”
郭五：“可是上面有锁啊。”
下一瞬，先锋盾挥剑斩断宝箱的锁。
“锁这种东西，只有它的主人能解。”先锋盾说：“即便有宝箱，我们仍在奈瑟世界。”
“能用暴力，就用暴力！”
打开宝箱，没有璀璨光芒，只有一副铁指虎，数百枚铜币和一本书。
【牙咬指虎】
【灵器】
【耐久度：500/500】
【+2锐角：坚韧的指虎，不会被尖锐磨损，将生活的痛苦以牙还牙！】
怎么说呢……的确是一副木质宝箱能装的灵器。先锋盾将指虎递给阿修罗，阿修罗毫不犹豫地戴上。
“这些铜币，”坂田金时皱眉：“……是绿铜。”
众人皆知，游戏商城承认的铜币与康纳尔流行的绿铜比例是1:4，无论木曜、史歌还是平原村的商人都遵循此比例。这意味着这些绿铜总计只值一百多枚铜币。
又重又不值钱。
郭五望向宝箱里唯一可能有价值的物品：“那是本什么书？”
六人小队同时聚焦于书皮上的布尼坦尼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