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魔法学徒
沉重的木门悄无声息地阖上，伴随着清脆的‘啪’响，犹如古战场上的号角。亚尔斯兰公主轻舒一口气，臀部优雅地坠入华美的兽皮椅中，解开紧束的礼服，喘息道：“这华服宛如铁枷，几乎令我窒息。莱瑞蕾啊，难道我此生都要这般束缚于它之下吗？”
“殿下，慎言。”金色长发的贵族上前一步，神色肃穆，对亚尔斯兰公主低语：“此刻我们身处异域王府，外头皆为他人之兵马，切记——”
轻微的碎响划破空气，金发贵族身体微颤，瞬间跃起，慌忙掩住下体，面庞泛红地回瞪那出手的黑发侍卫：“大流士，你干什么！？”
身着黑绒镶边礼服，全身、脖颈乃至下半张脸隐匿其中的大流士淡然回应：“抱歉，我刚才还以为莱瑞蕾你真成了那鲁莽的宫廷画师呢！”
“现在，我是曼切斯特·南希伯爵，”金发贵族冷哼，语气坚定，“兄长既已战死沙场你发送的内容含有敏感词或整体内容敏感。如发送的内容为几千到一万字，可减少一半字数发送实验一下。
&34;…是我过于疑虑了吗？”木曜心中暗自思量。
此时，屋外传来姜戈响彻云霄的嗓音：“木曜，你的门徒前来拜访你！”
“我不是已经说过，不会随时随地解答他们的疑惑吗？”木曜回应道。
“他们并非来寻求解答，”姜戈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戏谑：“我敢保证，你会感到十分惊奇。”
木曜微微沉吟，关闭了【洞察之瞳】，以免稍后警兆频发。接着，他检查了书房内的法术结界是否正常运作，将乌狐权杖置于身旁，方开口道：“让他们进来吧。”
房门推开，二十多位装束各异的修炼者步入室内——除了十八位魔法学徒，还有七位未曾涉足魔法修行的凡人。
“你们有何事？”
史密斯推了推身旁的花国少年，“是他有事找你。”
年轻的花国玩家手工帝迎向木曜的目光，不知为何莫名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木，木曜导师……”
“停下，我不是你们的导师。”木曜说道：“首先，我不老；其次，我未获法师授业资格，不能称作师。你们的习俗真是奇特，仿佛是在诅咒别人般，总是将‘老’字挂在嘴边。”
“但在我们心中，你确实是我们启蒙的导师，”史密斯笑道：“如果没有木曜先生引领我们开启魔法之门，传授我们博大精深的知识，我们可能终生都无法涉足这神秘的领域。”
如果木曜不知道眼前这些地球人皆受过高等教育，知识水平直追普通学者，他定会认为他们是来自偏远地区的失学少年。然而，马屁再穿也无妨，木曜对史密斯的溢美之词仍感欣然，说道：“别啰嗦了，什么事？”
手工帝深吸一口气，道：“导…导师，我来请教如何开辟精神海。”
“为何有此疑问？”木曜随意反问，忽然他察觉到了什么，认真地注视手工帝，“难道你……”
“我，我觉得我已经达到了开辟精神海的条件，还请导师指点迷津！”手工帝认真地说。实际上，他当然不清楚自己是否符合条件，但他们身为玩家，有系统指引——
【叮咚，你已触发职业晋升任务‘开辟精神海’】
【开辟精神海：法师之旅，始于精神。万千法术，无穷智慧，一念间水火土风翻涌，一念万物生灭，踏入魔法之道，请铭记，法术用于毁灭与创造，而非召唤魅魔、制作人偶、催眠少女起舞！】
【任务要求：请教木曜法师如何开辟精神海】
【任务成功：获取下一步提示】
【任务失败：无】
“竟然真的有人能开辟精神海了，”木曜低语，“这才过了几天……”
“已经过去五十六天了。”史密斯说：“我们在早春之月的月半开始跟随您学习。”
不足两个月，就有人满足了精神与智慧的需求？木曜对玩家们施展了探测法术，发现手工帝的属性已是精神13，智慧13。其他玩家的属性也都相差不远，恐怕半月之内又会有满足条件的人出现。
然而，木曜耸耸肩，道：“你要问我如何开辟精神海……抱歉，我也没有答案。”
“哈？”玩家们惊讶不已。
“你们也读过《阿里布达法师传奇》，那是一本899年法师游记，基本与现在无异，”木曜说道：“阿里布达法师为开辟精神海，做了三年炮灰兵，历经三年厮杀，因心灵激荡，才成功开辟精神海。开辟精神海的艰难，一直制约着法师的数量。”
“自第三观照纪开始，法师们就研究是否存在一种可复制的精神海开辟方式，答案却让人遗憾——没有。
有的法师或许在用餐时突然开辟，有的在与七位妻子同榻时突感灵光一闪，甚至有的法师必须在生死边缘才能开辟……从未有过法师走他人的路，却开辟自己的精神海。”
“第四观照纪之后，有法师发现通过某种特殊物质刺激大脑，能大幅提升学徒开辟精神海的可能性。”木曜摊开手掌，“据我所知，这类道具共有五种。但这属于法师的不传之秘，格拉摩根自然没有。”
“你们只能走自己的道路，寻找你们的开辟方式。”木曜轻轻抚过眉毛，淡然地说：“我当年开辟的方式，是与一位魄罗人畅饮一夜，次日酒醒后，浑然不觉中进入了不可思议的境地……”
玩家们立刻看向姜戈，后者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因木曜的话，接下来整整三个月，几乎每晚都有人请姜戈共饮。
手工帝陷入沉思，这时他的耳畔响起：【叮咚，你已完成‘开辟精神海’，触发新任务‘法师之道’】
【法师之道：这位落后的法师无法给你建议，请返回向村长求助吧！】
看着玩家们离开书房，木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全身瘫软在椅子里。尽管木曜刚才形容开辟精神海无比艰难，但他深知对玩家来说，精神海或许并不构成问题。
异界神灵既然引导他们修炼魔法，木曜绝不相信这是无用功。况且玩家都是不死之身，能刺激精神的手段多不胜数，成材率必然远超法师学院……
姜戈并未随着玩家一同离去，坐到木曜对面，笑道：“这么说，格拉摩根这个小地方竟要出现法师了？”
“很可能。”木曜说，“简直是一群怪物。”
“我早就知道，跟着你，会遇到很多奇妙的事情，”姜戈笑道：“这群野人果然让人眼界大开。”
“原来你不是为了蹭吃蹭喝？”木曜打趣了姜戈一番，忽然问道：“你觉得他们如何？”
“他们？”姜戈咧嘴一笑，不假思索地回答：“一群视生命如草芥的人。”
“哦？”木曜对这个评价感到惊讶。
“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如同神灵在世间游戏一般，”姜戈哼了一声：“这种人出现一个我都嫌多，如今竟成群结队地出现……”
“你说得好像你以前见过这种人似的？”木曜笑道。
“不止我，你也见过。”
“谁？”
“那位风暴斗篷氏族的木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