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阵法
柳如烟闻声，将独角仙红艳背甲收入乾坤袋中，步履轻移至秦松身旁，疑声问道：“就画这一道，够用吗？”
秦松汗珠又冒出，无奈叹气，声音略显沙哑：“这一道已经耗费我大半神识了，你以为刻画阵纹很简单。”
未经行间，自难体会其中滋味。柳如烟美眉轻挑，声音温柔道：“辛苦了！”
秦松点头，面露疲态，却因这一句“辛苦了”而感所累尽释。他自怀中掏寻，突然间面色剧变，瞳孔急速扩张，露出一副骇人的神色。
心中自语：“完了，我的手帕呢？怎的不见了？”手上动作顿时停滞，神情显得极为慌张。
他回忆昨夜在苍枭巢中偷蛋之时，自顾低喃：“应是落在那儿了。”思及此，少年眼神瞬间黯淡，似那秋水愁上眼波。
柳如烟见他神色突变，连忙上前，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秦松被呼唤声拉回现实，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波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刻画阵纹稍觉伤神。”声音虽平，眉宇间的悲伤却是掩饰不住。
柳如烟眼神一凝，心知秦松必有隐情，然见他不愿多言，便不再追问，只是柔声道：“行吧，你先打坐调息，我来破阵。”
秦松摆摆头，严肃道：“我无碍，待会蚕茧排气，我会用这道阵纹打通那处破绽，你定要找准时机，用剑意斩断那第二道阵纹脉络。”
柳如烟点头，眼神坚定，应道：“明白。”
秦松默念法诀，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错综复杂的阵纹。他手中轻挥，九枚灵石共飞而出，合成一道阵纹，幽光闪动，悬浮于空。
此时，阵中蚕茧鼓动，轻微一颤，呼地一声，排出强大气劲，“时至，如烟动手！”秦松轻喝一声，全神贯注地打出三道印诀，推至阵纹向前。
芒光一乍，化作一道飞箭射入阵中，大阵防御光罩刚起，这道阵纹顷刻融入其中，阵法那处破绽逐渐显露出来，虽小但却逃不过柳如烟一双火眼金睛。
柳如烟低喝一声：“凝！”催动全身剑意，汇聚于食中二指间，光如星点，凝聚成一团炽白。
她眼中精光一闪，猛然一指点出，如长剑斩落，直取阵纹脉络的关键一点。剑意与阵纹相击的刹那，爆发出耀眼的光华，如同大日冲破乌云，整个空间陡然颤动，伴随一声嗡鸣。
只听得“轰”是的一声巨响，第二道阵纹脉络终于断裂，如同被剑意斩断的细丝般，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中，而联通此脉的地方，阵法破绽扩大数倍，足够一人通行至阵中。
此时，柳如烟见阵法稳定，收回气势，桃容欣喜，赞道：“秦松，干得漂亮！”
秦松抹去额头粗汗，一抹得意流转目中，笑声自豪，应道：“你我联手，所向披靡，区区破阵，焉能阻哉？”
柳如烟浅笑两声，笑中夹带几许严肃，提醒道：“你可别说大话，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秦松点头，以示认同，虽破开一处，得入阵中，但无法保证阵中是否还潜藏着未知的危险。蚕茧内藏何物？青珠又为何宝？一切皆是未知之数。
二人稍息休整，恢复了一番，便从那新破开的阵口，谨慎地走入阵中，除了蚕茧三息释放一道风劲，尚未察觉其他危机，但两人皆凝神聚目，不敢大意，随时注意蚕茧与青珠的异动。
终至阵心，柳如烟目光如炬，凝望上空，悬浮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脸上浮现一抹欣喜，疑声问道：“这就是阵眼？”
一旁，秦松全然未觉，目光落在蚕茧上，全神贯注。此时，只见他体内五色蛊虫游动不息，闹得丹田一阵翻腾，使得五条灵根亦是振奋不已，心中暗道：“此蚕茧定是不凡，若能炼化之，必令我五色蛊壮大，反哺灵根。”
柳如烟侧目瞥见秦松出神，不由得皱眉轻叱：“喂，秦松，你怎么又走神了，一天天寻思什么呢？我问你那是不是阵眼？”
“嗯嗯。”
秦松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挠头，回应道：“我在想这蚕茧里是何物？”
柳如烟闻言，眉头微蹙，略带嫌弃地道：“这蚕茧算什么宝贝，肯定又是什么脏臭的蛊虫，也只有你有这癖好，喜欢这些虫子。”
言毕，她眼中忽闪过一抹机锋，笑着提议：“既然如此，青珠便归我，这大蚕茧就给你好喽！”
见秦松点头同意，少女笑颜如花，灿烂如光，俏皮声里，柔音言道：“可不许后悔。”
秦松闻言，轻哼一声，而后，他神采奕奕，声音洪亮而正直：“我秦松向来君子一诺，再者，你为淑女，洞内之宝，我自当让佳人先选。”
柳如烟闻此言，容颜上浮现一抹桃花浅笑，声音柔和，感激道：“那便提前谢过秦师兄喽。”
秦松面露得意，却随即正容，沉声道：“如烟，先助我炼化此蚕茧，方取青珠。”
柳如烟闻言微愣，忧色掠过俏脸，低声问道：“你都不知为何物，敢轻易炼化？”
秦松嘴角掀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语气坚定：“我有五色蛊，何虫不能炼化？”
柳如烟思及五色蛊，略放心中的忧虑，轻声问道：“行，我要如何帮你？”
秦松眼神一凝，严肃之色一现，缓缓道：“等会我将逆转大阵，借青珠之力炼化蚕茧。然而，阵法一逆，便成攻伐之阵，你需护法，以防阵法反噬，绞杀我二人。”
柳如烟闻言，心中一紧，急切拒绝：“你要逆转阵法？不行！此举太过凶险，你莫要轻举妄动，何不各取所需，速速离去。再者，我们还有考核，断不能耽搁太久。”
秦松深吸一口气，凝视着蚕茧中幽青如梦的光芒，缓缓解释道：“青珠内蕴三道精妙阵纹脉络，我们只破其一，余下两道以我二人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破除，取走青珠难如登天。
而这蚕茧为异中与大阵相连，我的锁灵瓶无法收容。所以，只有先炼化蚕茧，以此消耗青珠力量，方可破阵取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