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觉悟
听见声音，众妖转头看去：
“天呐，他们好有气势啊…”
“最前面是局长的话，后面跟着那个是姚队吗？”
“我看肯定是，都说姚队是冰碴子，这里头就他脸最冷了。”
“哎呀，他看过来了，好帅！”
“啊～再冷冰冰也阻止不了我想去他的小队。”
张赛背着手走上台，笑了笑说：“首先恭喜大家经过选拔成为特管局的实习生，在这个为期一个月的实习期里希望你们好好表现，争取留下来做一个特管局的精英！”
说完他正准备下来，忽然瞥到台下宋山，正托着下巴淡淡的看着他。
张赛收回腿，绷直了身体，严肃开口：“今天和大家见面，我心里特别高兴，也十分荣幸吸收到那么多人才。特殊管理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它秉持着维护社会和平，人妖和谐相处的理念。”
“这是个崇高的职业，也是个不为人所知的职业。但我从来都不会觉得委屈不满，我特别高兴能成为特管局的一份子，为维护社会治安出一份绵薄之力。”
“我热爱这份工作，也非常珍惜这个岗位，我为我自己自豪，也为在座的你们，不畏艰险，迎难而上的你们自豪。因为我们就是那块砖，哪里需要砖，就往哪里搬。”
“好！”众妖热情激昂的拍手叫道。
小瞿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轻声问姚川：“老大，张局今天怎么了？这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以前动员大会不都只说一两句话吗？”
今天这打扮，怎么感觉跟天桥下那个骗子有点像？
姚川收回看向宋山的目光，疑惑道：“怎么了？他平时不就这样吗？”
“老大，你刚刚是不是走神了。”
“嗯，在想昨天的案子。”姚川边说边朝新队员走去。
“孟知知和刘文？”
“我是姚川，你们实习期暂定的队长。”
“你们好，我是小瞿。老大平时比较忙，所以你们这一个月，有什么案件之外的事情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姚川指了指旁边说：“这是宋道友，她是我们小队的编外人员。”
孟知知撇撇嘴：什么编外人员，明明是关系户。
“我的小队有两个要求——首先，出任务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逞强，我们是一个团队。”
宋山暗暗点头：对，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该逞能的时候千万别逞能，别让我忍不住出手。
“第二个要求——手机不准关机，特管局随叫随到是基本操作，做不到的可以直接离开了。”
姚川看没人离开，继续说：“明天早上九点过来，今天就这些，散了吧。”
“是！”刘文满面红光大声回答。
孟知知也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鄙夷的瞥了宋山一眼。
宋山：这小狐狸怎么老看我？
“小瞿你饿吗？”姚川余光扫过宋山。
“我不饿，早上吃了一碗面两个麻团，感觉还没消化呢，老大你饿吗？”
姚川：……
“旁边商业街开了家新疆菜，我看评分挺高的，还有特色大盘鸡。”姚川右手握拳放嘴边咳嗽一声。
小瞿挣扎的抬头看了眼他：可是我不饿啊？
姚川微笑不语：你到底饿不饿。
这个微笑有危险！
“不知怎么的突然又饿了，老大，我想去吃吃看。那个，宋道友你要一起去吗？”
“我就——”宋山刚要摆手拒绝。
“我请客，就当庆祝宋道友加盟我们。”姚川淡淡开口。
“那恭敬不如从命。”宋山笑开了花，他们小队福利不错啊。
姚川闻言，低头掩饰一笑。
镜头一转，丰茂市拘留所。
“花豪？”
花豪恍惚的看向来人，一个西装笔挺，拎着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子。
“我是花荣聘请的律师，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花豪晃晃悠悠从拘留所出来，外面的阳光亮的刺眼，他抬手挡了挡，忍不住留下两行眼泪。
大哥死了。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东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要报仇。
烧烤店后厨，花豪跪在白浪面前。
曾经玩世不恭的脸上，写满了认真：“我知道我以前很不是东西，不仅想烧了你的店，还想弄死你。”
白浪：……
我以为只是放火，原来你还想过杀我？
“我不求你原谅我，但这一次真的求你的帮忙。”
“在这之后，要杀要剐，做牛做马，我花豪二话不说。”花豪边哭边拉着白浪的裤脚管不撒手。
白浪嫌弃的抖抖腿，他对这花家二少可没什么好脸色看。
“我大哥死了，被一条眼镜蛇毒死了。”花豪垂头低语。
“啥？你那个大哥死了？”白浪惊讶的看他。
这事大了，宋老大的管辖下居然还有妖怪那么放肆。
“我一定要给他报仇。”
“我所有的东西，所有的钱都给你，只求你帮我杀了那妖怪。”
白浪沉默不语，这事情得赶紧跟老大汇报一下。
“我还知道那条蛇在找什么东西，那东西在我手里。”花豪豁出去了。
大哥平时嫌他蠢嫌他笨，但永远会满足他的各种无理要求。他们从小没父母，是大哥把他拉扯大。
小时候苦，俩人分一个包子，大哥就吃皮外面最硬的那一层，剩下的都给他吃，还老说自己不饿。吃过没钱的苦，大哥就拼命赚钱养家，他就负责每天当个混子，花花钱找找乐子。
别人家孩子都有的东西，大哥从来不会少了他一份。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大哥是死有余辜，他们花家俩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说到底血浓于水，大哥从来都没有亏欠过他。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一心只想要复仇。
白浪领着花豪来到鱼郡，花豪愣愣的穿过石板路，看见院子的木藤椅上躺了一老一小，然后他听见了白浪开口。
“小白怎么来了？”徐伯掀开眼皮转了个身。
“徐伯，老大在吗？”
“不在啊，她去什么动员大会了。”徐伯坐起身来。
“你怎么还拖着个鼻涕虫。”崇明嫌弃的打量花豪。
花豪：童言无忌。
“他哥被妖怪杀了，他来找我替他报仇。”白浪无奈开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伯皱眉，主子的地盘这么放肆？
最近不太对啊，这些妖怪怎么都顶风作案？还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她估计一会就回来了，你在这等会吧。”
白浪乖巧点头。
花豪在旁听着心里安心不少，他们是不是道上的？
又是老大，又是动员大会的。
白浪都能把我打得死去活来，那他的老大，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此时商业街，姚川三人吃完从饭店出来。
“味道真不错，尤其是大盘鸡里的手扯面太香了。”小瞿满足的眯眯眼。
宋山非常赞同的点点头：“等有钱了就把徐伯他们带来，让他们也尝尝。”
姚川疑惑侧过头：徐伯？你上次不是叫的爷爷吗？
小瞿怜悯的看了眼宋山，这家人是有多穷啊？
“你知道道教协会吗？有没有考虑去考个道士证？”
宋山一脸迷茫的抬头，姚川顿了顿继续说：“我听说，有证件的道士每个月可以领低保，隔三差五还有斗法团建什么的，赢了还有奖金。”
姚川以前就知道道士协会，毕竟特管局的工作经常要跟他们打交道。
但他从来不知道道士们收入多少，一是他不好奇，二是他也没有那个闲心去了解。
不过最近他想明白了，他觉得同行之间多了解了解不是什么坏事。
小瞿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在哪？背着我了解的这些？
姚川低头看她皱眉思考，暗暗点头。
看来是听进去了，不过她爷爷怎么这种事情都没告诉她。
宋山是在思考，她在思考：不会术法，不会画符也没有法器去考试，被撵出来的几率有多大。
“回鱼郡吗？我送你。”姚川斟酌一下又补了一句，“我本来也要送小瞿回去，正好路过鱼郡。”
“好。”宋山还沉浸在低保里不能自拔。
每天自己回家的小瞿：……我俩的车不是挨着吗？
姚川满意微笑。
小瞿生无可恋的坐在吉普车后座，看着停在旁边的小白车，眼里堆满不舍。
等绿灯的时候，姚川看了眼副驾驶，随口说：“你觉得今天的新队员怎么样？”
说到妖怪了？这个她擅长。
“那小狐狸心思挺多，黑虎妖的话就是憨憨的。”宋山怕他不明白，顿了顿，“就好像有的妖怪一出生就是凶兽，那他的脾气相对而言就会暴躁点。这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不能说明什么。要说能力的话，肯定是各有各的长处。”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原型？”姚川迟疑道，今天有提到这个吗？
宋山面色不改：“你们没来之前我们互相介绍过了。”
“我说呢，还以为我记错了。”
宋山：……好险。
聊着聊着就到五安巷了，姚川捏了捏方向盘开口：“那明天见？”
“明天见。”宋山拉开门赶忙跳下车。
真可怕，这个人类会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