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英伦下水道

    我们有应对下水道的特殊装备。近乎是全封闭的隔离服装，与其说是防化服，更像是轻便型的太空衣。一个略微比脑袋大一些的玻璃面罩罩在头上，两种供氧方式。平时通过过滤器呼吸，不过有的时候，一些特殊的有害气体过滤不掉，关键的时候能转化为全封闭式的，通过内部的过氧化钠将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变成氧气，循环呼吸。

    “不可能，我们绝对没有走得那么低。”我说道，“而且，是涨潮了！”

    我急忙回头看去，就发现一个人头大小的鱼咬住了后面那个人的袖子。

    “我们走到位置低的地方了吧。”孙婷婷说道。

    “英国用着世界上最复杂的下水道系统。早年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大型建筑，很多的河流横贯伦敦。”汉克斯说道，“那个时候人们只需要把垃圾扔到河里面，就会顺水飘走了。不过随着发展，越来越多的垃圾被丢到这些河流中，人间的河流成为了露天下水道。整日臭气熏天，瘟疫频发。不得已，人们将河道的上面封住，形成了类似于隧道的结构。这些隧道就是英国一直沿用至今的下水道系统本体。一共有十六条河流的主干道流经伦敦，其中大部分都会汇聚到泰晤士河中。所以现在的下水处理终端就是泰晤士河。近些年，地表越来越多的高层建筑被建造出来，从地面上已经看不到当初河流的影子了。我们也通过人工的方式，将这些地下河流修整，使它们尽量变成下水道的结构。但是这些结构错中复杂，就算是最有经验的下水道清洁工人，都不敢保证能够不在下面迷路。这也是我们搜索难度所在。”

    一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泰晤士河连接着北海，大海的潮汐会因为虹吸效应而作用在河流里面。外面涨大潮，下水道里面涨小潮。本来这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而且有时候潮汐过大，还会造成下水道返潮。不过这种事情很少出现。

    “不认识，不过我记得我们到现在走过的路，还有拐过弯的角度。算出来的路线就是这里。”我说道，而这时候，我突然制止了众人说话，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我说道，“水位在上涨。”

    “既然这个吸血鬼已经掌握了空间的钥匙，那么他们本身的藏身之处，会不会也是在另一个空间中。”此话一说，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千万不要是这样的表情。确实如此，我们来这里本身就是为了解决空间问题而来的。但是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就是空间问题。

    武器方面，我们也没有带火器。之前英国方面的战斗已经证明，小口径子弹对吸血鬼没有用。我们在下水道里面不可能携带重型武器。取而代之的是熔铸汞镀银的短刀，还有闪光弹。银和汞对于吸血鬼的致命性已经被证实，同时光亮也有一定的效果。仅仅带了这些东西，我们就通过一个大型的污水处理站进入下水道系统。

    “准备下地。”我拿着那两个试管说道，“就在这个地方下去。从这里开始调查。”

    “只能推演出大概的方向，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如果太过进阶真相的话，就会遭到天罚了。”我摇了摇头说道。

    “你认识路？”孙婷婷有点奇怪的问道。

    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演戏，下水道里面有真正的威胁存在。稍不注意就可能丧命，而现有的情报相当有限。搜索的工作我们也不可能指望这些英国人来完成。但是要搜索整个伦敦的下水道系统，对于我带的这十二名a级会员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出于安全考虑，我不可能让人员太过分散。但是面对这样复杂的地下结构，我只想到了一个游戏——地下城与勇士。

    “我们现在获得的情报是，大部分的吸血鬼在白天都躲藏在伦敦的下水道中。这也是行动的难度所在。”汉克斯说着，在面前的电脑上点了点，投影仪的画面立刻出下了变化，在电脑特效的展示下，轮动的地表被像是纸张一样卷了起来，露出下面的隧道等结果。

    “不能通过天星风水推演出来吗？”这时候孙婷婷问道。

    对于英方我们也没提供什么证据，也没必要。装备都是我们自带的。一开始英国方面还问我们要不要派一些士兵跟随。我直接拒绝了。他们并不了解后面的战斗，只是拖后腿罢了。

    “应该不会。”汉克斯说道，“根据我们分布在伦敦的监控调查，在伦敦大概有三百到五百个吸血鬼。这些数量的吸血鬼隐藏在下水道里面，本身就足够隐藏的了。没必要弄那种东西吧。”

    虽然没有再继续谈刚才的话题，但是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中国的国情我是知道的，现在战争时期可能没什么。但是一旦战争结束，不可能允许盗墓工会这样的组织存在下去的。我现在作为盗墓工会的会长，不可能不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现在通讯十分不方便，我也没法马上跟更会方面联系，远程开个会研究一下什么的。只是想着这边的事情赶快搞定，回去之后这个问题必须提到最重要的位置。

    我看着投影仪上的图案，十六条粗大的红线表明了下水道主干道的所在。红线上延伸出蓝色的细线，这些事遍布于全市的下水道毛细系统。不过这些标志也是很有限的，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下水系统早就没人知道了。可能有的地方已经有上百年没有活人去过了，不得不说，这种结构和工会在s市修建的下水系统很相像。本来s市的下水系统，就是给工会成员进行训练用的。不同的是，伦敦的这个肯定要比s市的更复杂，而且更脏。但是本质上应该没什么差别。这么看来的话，其实盗墓工会的会员早在很久以前就在练习这种环境下的战斗了。这也算是占了个先机嘛。

    因为这里是一个大型污水处理站，最初进入的一段空间还是相当的宽敞明亮的。七八米宽敞，像是地铁一样。但是随着深入，隧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脚下哗啦哗啦的水声让人心烦，虽然过滤器已经过滤掉了下水道中的臭味，不过脚下那些浑浊粘稠的液体同样让人觉得恶心。有的粘稠的地方，就像是走在沼泽里面一样。

    “继续前进。水位也不会无限的增高。就算灌满了水，我们的装备也支持一个小时的内循环呼吸。”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让推出，现在也确实没有必要。对于我们这种专业的团队，这样的问题根本算不上问题。除了恶心点以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出所料，又过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水位停止上涨了。这时候刚刚没过我们的腰部。而就在所有人都松一口气的时候，有人惊呼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后面的会议仍旧是汉克斯主持的。宽敞的会议室中，前面放着一个投影仪。此时已经放出了伦敦的俯视图。

    “有一个问题。”这时候一个会员问道，我还记得他叫贾殊。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说，你能记住我们做过的路线吗？”又走了一段时间，孙婷婷突然问我道。我们在地下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一般人早就迷路了。我掏出来一个英国地图，在上面指了指一个地方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正下方。”

    “调查一下十六个下水道主干在泰晤士河出口的地方的水质，应该会有一些不同的反映的。拿一些样本给我，我试一试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我思考了一会说道。就这样，第一次的会议结束了。很快，我要的东西就被拿来了。对于这些水体，一般的科学手段应该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不过某些古老的技术还是可以发挥作用的。中西方古老的技术可能有差别，但是本质上都是天道本身。天星风水已经不存在地域的差别了。分别在面前布置了数个奇门遁甲，将这些液体滴在其中。一边的八卦盘转动，配合天星风水的卦辞渐渐地有了结果。最后目光落在其中的两个也提上。

    “你们知道吗？世界上最惨的十种死法，其中有一个就是一个人掉到了下水道的排水系统里面。被污水活活淹死的。”我觉得气氛有点压抑，随口想要讲一个笑话缓解一下气氛。不过貌似希望的效果没有达到，反而恶心到了一些人。果然，一群人全都抬头看向我这边。眼神复杂至极。我则是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继续前进了。

    众人立刻低头看去，果然发现，一开始仅仅摸过脚踝的水位，现在已经快要没过膝盖了。

    “我们不会那么倒霉吧。”我下意识的嘀咕道，而也就是在短短的时间里，水位已经没过大腿了。一下子众人也有点着急了。想起来了我刚才说的那个淹死在下水道里面的冷笑话，现在似乎也不一定是个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