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靠谱器灵
啪！啪！
“……”
“你原来在初代那儿排行第三？那叫你小三好了。”
萧雾有些担心。
“又拿头晕当借口。”
器灵也是没心没肺，前一刻还生着闷气，这会儿又恢复得趾高气扬：
事实也的确证明，鬼仆在基础牢固的鬼修面前确实没有任何优势。
“不错，知道节省灵力，我还以为你会用把它们《阴魂锁链》拷过来。”
片刻的工夫，三十多头低级鬼奴被送入三足小鼎。
“本座是有名字的，请叫我三爷。”
器灵嘿嘿一笑：
“本座传授的《鬼身》能是一般的术法？”
“这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吗？鬼器本身被轰掉太多，我现在跟你说话还有点头晕。”
三足小鼎器灵的声音再度从萧雾脑海中响起，恨铁不成钢地嘲讽道：“放着《鬼身》、《阴魂锁链》不好好修炼，不淬炼提升自身实力，偏偏侧重于鬼仆这种外界辅助战力，鬼仆一死就斗志全无，真是丢尽了初代的脸面。”
“咳咳……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把百人坑里的鬼物全部拿下，我绝对有信心帮你孕育一头鬼士，让你交差。”
阴魂之力笼罩全身。
“也对。”
其实不用它刻意提醒，地宫通道的拐角处已经传来轻微的鬼啸声，只要耳朵不聋都能听到。
地宫一路向下，地势倾斜。
器灵忍不住地赞了一声。
萧雾没理它。
器灵没有让他失望，不声不响地装下三十多头鬼物，没有出什么纰漏。
一把涂抹了磷光粉的无光黑剑，一道《阴魂锁链》就让四头感悟境初期鬼仆神魂消散，击退两位同境界外门弟子，两年苦修，没有白废。
鬼奴鬼躯一僵，呆立原地，双目失神。
时不时的有鬼奴在路面上游荡，对同为鬼身的萧雾投过来好奇疑惑的目光，然后被萧雾一一点中额头封印，陆续扔进三足小鼎。
“帮你温养器身两年，你就传授了我百鬼门最基础的《鬼身》和《阴魂锁链》，拜托，这些全都是我以前就会的，一点干货都不给，纯打杂，义务帮忙，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初代的器灵？”
“喂喂喂，好歹我也是初代的器灵，给点面子行不行？”
萧雾连忙追问。
器灵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似的语气尖锐，急吼吼地辩解：
鬼奴生前没见过世面，没什么能力，神智丧失后形同行尸走肉，与最低级的行尸没有区别，不入品阶。
“喂。”
果然。
器灵硬着头皮回答道：
“当然！”
器灵再度语塞，语气也变得尴尬起来：
任何鬼物身上都会凝聚一部分的阴魂之力。
阴魂之力铸就的法印透指而出，红光一闪，钻入鬼奴体内。
但是经过上官云飞的持续打压，萧雾渐渐放弃对鬼仆的执着，开始潜心钻研《鬼身》、《阴魂锁链》，两种基础术法的境界节节攀升，不但《鬼身》从最初的阴魂加身，提升到如今人鬼莫测的地步；《阴魂锁链》也从最初级的阴魂攻击提高到阴魂震慑，符箓消魂的境界，可以轻松震慑控制甚至侵蚀阴魂之力的鬼物，哪怕是对上感悟境后期的一些鬼物，也能有不错的震慑效果。
妄想症又发作了。
“说人话。”
“你……”
三足小鼎也是那会儿在阴魂池发现并结缘的——作为初代掌门的贴身灵器，掌门陨落后，器灵一直在阴魂池凝练恢复，对着迷于炼鬼的百鬼门弟子充满不屑，萧雾也算是因祸得福，才入了器灵法眼。
话题转移得太生硬。
“就你这破鼎，能装得下那么多鬼物？”
“这两头鬼奴的阴魂之力弱了点，抓进来也没什么用，你继续努力，等鬼物数量过百之后，我再用孕鬼之法。”
不等器灵反驳，萧雾止步，压低声音道：“你刚才说人鬼莫测境界的《鬼身》在一丈以外不会被鬼兵级的鬼物辨别出来对吧？”
“走走走，别为这些蝼蚁浪费时间，我们的目标是鬼王，嘎嘎嘎嘎……”
“说好的鬼卫呢？”
萧雾有些汗颜。
器灵一语成谶！
“要是发现你是活人，它早就出手了！能跟你客气到现在？不过……”说到后面，语气微微变得异样起来。
萧雾没搭理它，轻松收下鬼奴，顶着鬼身继续前行。
况且萧雾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收获到任何鬼仆，如今又有一口饥饿的大鼎要养活，也不管它们有没有价值，倏然上前两步，来到二鬼中间，左右开弓，出手如电。
掐动法印，同时印在鬼奴的额头。
地宫这一截通道的尽头，一头全身披挂着残缺甲胄的鬼兵正目光猩红地盯着这边，手里抓着一把鬼气缭绕的漆黑弓弩，锋利的弩箭有意无意地瞄准这边，气势比之前的鬼奴何止强了一倍？四、五倍都不止，就连只有感悟境中期修为的萧雾都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初代之后，百鬼门的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萧雾毫不客气地点破器灵的窘迫，后者语气一塞：
“《鬼身》有一个破绽，就是你绝对不能在鬼物面前开口说话，一旦开口，必然泄露一丝活人气息……”
“这座百人坑里有几百号鬼物，我敢胡乱消耗法力？”
器灵这段肉麻解释被萧雾选择性过滤。
“一百多头鬼物算什么！本座全盛时期装一万头全副武装的鬼兵都没问题！区区鬼奴……哼！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萧雾从面前两头鬼物的鬼气浓郁程度迅速判断出这是两头最低级的鬼奴：
萧雾的活人气息顿时被全部掩盖。
“哼……你修炼了整整两年时间百鬼门基础术法，《鬼身》已经从最初的阴魂加身境界推进到人鬼莫测……别说最低级的鬼奴，就算是稍微高级一点的鬼兵，也无法在一丈以外的地方嗅到你身上有半点活人气息，在它看来，你就是它的伙伴，亲人。”
闻着活人气味从地宫深处飘荡出来的两道人形黑影睁开一双猩红眼睛，凑近到萧雾的面前，鬼目中流露出迷茫和犹豫的神色。
“好了好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以前我也没少来过百人坑，为什么没有这么轻松过。”
话音未落，对面持弩鬼兵突然目光有了焦点，猩红的眼睛里戾气横生，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蚊子虽小，也是肉。
器灵渐渐得瑟起来。
“不过什么？”
不过。
凭借境界高深的《鬼身》，萧雾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地掐动法诀收服一头头低级鬼奴。
器灵也发现了这头持弩鬼兵，闻言不以为意地冷哼道：
在两门术法之间，也更加侧重修炼攻击术法《阴魂锁链》，以获得更强的控制能力和对鬼物的降服震慑能力，《鬼身》，相对被看轻，所以体会不到现在这般在地宫的轻松惬意。
过程轻松得有点反常，萧雾忍不住自言自语地纳闷起来：
“别说得好像你真有能力孕育鬼王一样，不就是一件被打残的鬼器吗，放在阴魂池里待了几十年才刚刚缓过神来，四处漏风，要不是七月阴魂之力变得强烈，野鬼窟的阴魂之力堪比阴魂池，你连百鬼门的护宗大阵都出不了，哼，少跟我这吹牛。”
萧雾敏感地捕捉到器灵前后只字片言间的差距，毅然止步，嘴角微微抽搐。
阴风呼啸。
说实话，三年前刚入百鬼门的时候，他跟所有外门弟子一样，也对操控鬼仆的能力十分好奇和着迷，认为只有控制鬼仆越多的修士，实力越强。
一边从牛皮口袋里摸了把磷光粉涂抹在无光黑剑上，一边吐槽：
萧雾心中叹了口气，无奈启动《鬼身》。
不错，进百鬼门的第一年，自己在收获鬼仆后就开始将大部分精力投注到凝练鬼仆、提升鬼仆品质和境界上面，自身的修炼相对弱化。
“废话。”
萧雾没好气翻了白眼：
器灵尴尬不已：“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