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百草咒
一大早,张满银就匆匆赶了过来,“叫花,谷种呢?”
张满银什么都没说,就背着手回去了。
后生可畏啊,张教化把神请来,却是为了种地。祖师爷要是醒过来,不知道会不会打某个屁孩的板子。但是张教化管不得这么多。于是这个晚上,梅子坳出现了一种全新的水稻种植方法。戳一个孔,撒两三粒谷种。密度倒是完全按照谷种袋子上的说明来的。行距株距很是严格。最离奇的是,所有的种子下了田,稻田里竟然一个脚印都没留下。张教化压根就没有弄脏脚,全是金虎几个代劳。这几个家伙不知道疲倦,对这种新鲜的事务却还有如同张教化一般的兴趣。五个阴魂配合,如同一台自动化的机械一般。几根千担在前面不停地准确戳孔,后面精准地将种子三粒三粒地撒入孔中,最后一个则往里面撒一点用泥土稀释的草木灰。这完全就是种豆子的方式。种谷种可不是这么种的啊。
吃饱了肚子,张教化就哼着“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的歌,快快乐乐地往学校去了。
张教化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祖师爷他们反正也是闲着,请他们过来帮个小忙,不请白不请。祖师爷他们来帮忙种地,种的总比一般的农民要强吧?
早上煮了饭,也懒得做菜,就爬到椿菜树上,摘了几朵嫩绿的香椿叶芽下来,放到研钵里研碎,往里面加了一点盐,再拌了一点辣酱,简易的早餐下饭菜就做成了。这香椿叶有一个浓郁的气味,喜欢这股气味的人觉得这香椿叶是人间美味,不喜欢的,只怕根本不敢下口。但是对于梅子坳的村民来说,这香椿叶就是一道应付的小菜。食材遍地可采,制作工艺极其简单。还特别下饭。
张教化的位置不再是最后一凳,虽然他的个子在班上虽然排不到第一,但至少也是前几。但是张教化的成绩好啊。龚子元虽然不怎么管张教化,心里却想着,你不学习,我把你放到前面,你就算不想听不想学,也由不得你自己吧。所以,张教化的位置被放到了讲台底下。以前,除了哑巴,没人愿意和张教化坐一凳,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其实很多人愿意跟张教化坐一凳。人家成绩班上第一,又还有本事。赚的钱币大人赚的还多。自然班上所有的小孩都愿意跟张教化坐一凳。不过,龚子元也许是为了顾忌张教化的感受。特意将哑巴安排在张教化的同桌。现在每天,哑巴都趾高气扬的。因为坐在讲台底下,说明老师关注自己。
张教化又想起了在梦里学习那些弯弯曲曲的符文一样,真是枯燥啊。要不是在梦里挨了那么多的板子,怎么可能记得住?跟着老师写拼音的时候,张教化不知不觉在上面画了一道火符,画完之后,笔头一顿,那一张纸直接化成一团火焰。将龚老师吓得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定眼一看时,哪来的火?
要是让祖师爷知道张教化竟然怀疑他们的种田水平,不知道会不会落一道炸雷下来,把某个逆徒给劈了呢?
“你这个闯……”张满银正要骂张教化胡来,但是看到田里的一切时,彻底呆住了。
田里的每一个孔里竟然已经长出一截手指头那么高的禾苗了。张满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农民,自然能够一眼看得出来,那绝对是禾苗!但是禾苗怎么能够一晚上长得出来,还能够长得这么高呢?这实在完全超出张满银所知道的常理。
张教化是一点都不愿意坐在讲台底下的,本来平时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现在被安排在讲台底下,上课的时候看杂书,总有点抹不开面子。好吧,听一听课,翻一翻书本,结果一堂课就从前面翻到了后面,也没有多扫内容。除了拼音很枯燥很无味也很拗口以外,似乎没有什么难的。张教化有个时候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学拼音。字都认识,也读能写,为什么要学拼音呢?就好比一个双腿健全的人要去学习拄拐一样。那拼音不就是帮助不识字的人识字的么?
“就跟种豆子一样,昨天晚上我就种下去了。”张教化带着张满银来到田边,指着田里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小孔说道。
张满银知道这个孙子只怕又用了一些什么古怪的法术。也不知道这样种水稻到时候产量怎么样。但是就算已经这么种下去了,又还长出了禾苗,将来产量怎么样,就砍张教化的造化了。算了算了,不管了,就随着闯天祸的孙子随便去搞吧。
“奉请百草王,急急与我下坛场,生于二月月二日,戍时生下是百草王,连胎生下有三女,东岳山上去观百草,南岳山上去观百花,吾请祖师来下谷种,本师来生禾苗。一更之时下谷种,二更之时生禾苗……”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快穿上衣服,别冻着了。”这个时候,天气还很冷,尤其是早上,张满银连忙说道。
“啊,你闯天祸的。你是怎么种的?”张满银有些心痛那一包种子的钱,差不多十块钱哩。就这么打水漂了。
“种子呢?不是让你挂到房梁上么?”张满银四处找了一找,哪里有谷种的影子?
“那也不行,冻病了要打针的。”张满银威胁道。
“爷爷,你看着禾苗都长出来了呢。这样种,没错吧?”张教化问道。
“都种到田里去了啊。”张教化还有些得意。
“一点都不冷。我身上还在冒汗哩。”张教化一点都不怕冷。
“我怎么知道?”张满银没好气地说道。种了一辈子的地,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种水稻的。问他知不知道。知道个屁啊。
张教化看着爷爷的背影,本来是指望爷爷表扬几句的。没想到他竟然打了一个哑谜就走了。
张叫花已经完成了早上的锻炼,刚刚洗了冷水澡,只穿了一个裤衩,就光光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张叫花这才进了屋,找了衣服穿上,也是穿得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