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吴家的选择
方光琛已经无计可施了，一万对阵十万，而且对方还是精锐的明军，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公子，想要活命的话，咱们只有尽早撤离汉中这一条路可选了！”方光琛一脸沮丧，完全没了往日的足智多谋和意气风发，此时此刻，他终于深刻理解了那句话——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任何智谋都是徒劳的。
大明军队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而陕西目前的三家势力各自为政、一盘散沙，根本无法形成一股合力来抵御即将降临的危机。
“那我们还能去哪儿呢？”吴应麟满脸苦涩地问道，他们从遥远的云南一路辗转来到四川，随后又抵达汉中，本以为局势逐渐好转，但谁曾想到一个关于夺蜀之战的误判，竟然让平西王府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境之中。
方光琛紧紧盯着眼前的舆图，眉头深锁，目光如鹰般锐利，不停地在地图上游移扫视着。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一万兵马，数量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
若是前往西域，或许能成为一方豪强。然而，如今军队面临着严峻的困境。自从八大晋商断绝了援助后，粮食供应变得异常紧张。更重要的是，汉中的士兵们未必愿意离开故乡，远赴那片陌生的土地。
方光琛深知自己面临着两个艰难的选择：其一，向明军投降，从此命运便掌握在他人手中；其二，则是与朝廷彻底结盟，将军权交予王一正，请求他们派遣兵力协助防守汉中！想到此处，方光琛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甘。
在云南时，那曾是他们距离成就伟大事业最为接近的时刻，但自那时起，平西王府便如江河日下，逐渐衰败，直至如今陷入自身难保的境地。
坐镇西安的王一正如今总领陕西军政，手握十五万重兵，已然成为陕甘地区最为强大的一股势力。
而清政府为了能让他安心在陕西抵御明朝军队，更是倾尽全力给予支持。然而，对于此前爆发的四川之战，王一正心中实则颇为不服气。
那场战役，双方并未真正展开一场生死较量，而对于图海的军事指挥，他亦心存不满。
“提督大人，汉中送来急信！”一名侍卫匆匆而来，将一封封着红色火漆的密函呈至王一正案前。
“汉中？吴三桂都已经被明军抓了，吴应麟那个小鬼头究竟想耍什么花样？”王一正满脸疑惑，对吴三桂所部的不听从调遣本就恼怒不已。
他曾多次向朝廷上书弹劾，但皆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时间一长，他也逐渐厌倦去理会汉中那边的事务。
毕竟，汉中临近四川，若明朝大军北进，就让他们先去抵挡一阵也好。
“什么！明军集结，而且极有可能会北上！”王一正气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才脑海中的担忧转眼间变成了残酷的现实。
“来人啊！立刻把王洪给我找来！”此刻，王一正的心中犹如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怒不可遏。
他在军队里养了这么多斥候，本以为能够及时掌握敌军的一举一动，但现在却对明军的动向毫不知情，如果不是吴应麟的那封信，恐怕等到明军兵临城下时，他才会如梦初醒。
王洪作为王一正军中负责斥候探查的副将，当他一脸茫然地走进营帐时，迎面而来的却是王一正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提督大人，请息怒！并非我们没有派遣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实在是因为咱们的斥候往返路程太过遥远，所以消息传递自然会有所延迟啊！”王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屈，事实上，自从王一正忙于搜刮油水、无暇顾及军务以来，一直都是他在尽心尽力地部署军事事务。
也是他听闻有流寇逃窜至西安附近，并透露了四川明军正在集结的重要情报后，才紧急派遣斥候前去深入侦察的。
“你赶快给我探查清楚，速速汇报，要不然我砍了你的脑袋！”王一正的怒火稍稍平息，但仍然大声斥责着。
王洪一脸阴郁地领命而去，心中却是腹诽不已，暗自咒骂着王一正，心中很是不快。他安排起斥候来，也是随意糊弄一下了事。
在大巴山上，人声鼎沸，数不清的民夫和明朝军队的士兵们正在修建一条横跨大巴山的官道。在炸药的帮助下，修路工程进展迅速无比。
在远处的山头上，清朝军队的斥候正密切观察着明朝军队的一举一动。
“明朝军队这是准备一举攻下陕西和甘肃地区了吗？”一名斥候看着正在修路的明朝官兵，口中有些不确定地喃喃自语道。
“他们这是怀着必胜的信念啊，要不然，就凭他们修的这条路，一旦战败，我方军队便可沿着这条路长驱直入，届时明朝军队整个四川地区都将沦陷。”斥候小队的队长说道，眼中满是忌惮之色。
众人听闻之后，纷纷陷入沉默之中。
他们每天都在密切关注着明军的一举一动，偶尔还要与明军的斥候展开激烈战斗。
对于明军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可谓是心知肚明。当初他们这支小队出征之时共有二十人，但如今却仅剩下区区八人，其他同伴全都不幸命丧明军斥候手中。
尽管经历了十余次激烈交锋，但他们却未能成功斩杀任何一名明军斥候。
经过数日漫长的等待，王一正终于获知了一个重要情报：明军已然开始跨越大巴山。“
必须立刻通知吴应麟那小崽子，让他把他们的军队撤回西安！若继续这般分散军力，必将遭受明君逐个击破，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王一正对明君守城的实力了然于心，但其攻城能力究竟如何，他尚未亲眼目睹。
“上次在成都，你们让我遭遇挫折，这一次，我定要在西安让你们尝尝苦头！”王一正暗自思忖道，成都之行的失利一直令他耿耿于怀，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