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云南春耕，黔川局势

    省外战事如火如荼，在明军强大攻势带动下，整个南方起义蜂起，到处都是抗清的义军，清军在南方开始陷入了被动当中。

    云南省内，却是开始了土地重新分配后的第一场春耕。春分这一天，春季正好过了一半，故名。这天的太阳光直射在赤道上，昼夜长短趋于相等。《尚书·尧典》中叫作“日中”，《吕氏春秋》说：“是月也，日夜分，雷乃发声，始电。”春分过后，太阳直射点日渐北移，夜一天比一天短，昼一天比一天长。降雨增多，气温升高。从冬至到春分已满九十天，农谚：“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春秋》中说：“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是说天子要在惊蛰节气这天到郊外祭天，而后举行耕耤礼。还在腾冲的永历皇帝，滇京的朱慈煊都在举行了隆重的祭天仪式。先祭先农，行躬耕耤田礼，之后全省都投入了繁忙的春耕之中。

    春耕顺利与否，不但关系到百姓是否能吃饱，还直接影响到大明的财政收入和军队正在进行的战争成败，所以整个朝廷都在全力为春耕保驾护航。

    “只靠农税，朝廷根本无力支撑越来越庞大的战争支出，必须要把贸易开展起来！”朱慈煊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着云南对外贸易的开展问题。

    云南地势山地众多，平地极少，自古也鲜少有能对外贸易的商品，就只有茶叶勉强能算一种。

    朱慈煊在记忆中不停搜索，突然，他眼睛一亮，一个东西从记忆中被提取了出来，烟草，在记忆中，后世的云南的支柱产业之一，最辉煌的时刻，产值甚至占了云南全省总产值的一半。

    烟草自万历年间传入大明以后，短短时间便风靡全国，到处皆有种植，但大都不成规模，主要还是靠从吕宋进口，这其中利润巨大，而且朱慈煊的记忆中竟然还有简易的卷烟制作方法，这让朱慈煊十分惊喜。

    “陈爱卿，本宫现在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交由你去办，若事成后，本宫必有封赏！”朱慈煊叫李崇实喊来礼部侍郎程源，将种植烟草一事交给了他。

    程源此人，对大明十分忠诚，十分机敏，礼部事务不多，把这事交给他，十分合适。

    “殿下，此物真能给大明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吗？”程源有些不敢相信，吕宋烟自己也曾听说过，但是种植却一窍不通，但是既然是能对大明带来好处，他倒是可以全力一试。

    “你先下去挑选人手，收集足够多的种子，种植方法和种植地区本宫到时会给你！”朱慈煊道，程源心存余虑很正常，毕竟他没有朱慈煊这样，在梦中得到了超前记忆，朱慈煊可是知道记忆中的后世，那烟草能为国家带来多少收入。

    就在云南农业生产如火如荼之际，贵州的多尼和赵布泰等人在清廷的不断催促下，开始率部撤离贵州。

    一直在串联贵州土司坚持作战的皮熊老将军在收到了清军撤往湖广的消息后，立即派出斥候对清军严密监视，手下军队则迅速抢占各大城市和关卡要隘，防止清军回师。

    “原来如此，天佑大明！”皮熊在清军降兵口中得知清军撤兵缘由后，放声大笑，开心不已。

    得到确切消息以后，贵州明军开始加快行动，半个月便几乎收复了贵州全境，只剩下紧挨湖广的铜仁，思州两府依然被清军控制，局面和广西如出一辙。

    朱慈煊接到贵州战报后，便给李定国的威远军团发出了军令，命他立即安排一队人马进入贵州，协助皮熊收复贵州全境，牵制毗邻贵州方向的湖广清军。

    明军按照朱慈煊的指挥，几路独立指挥优先，派出信使协调战术为辅。同时发起了“蓄发华服”的激励政策，区分了敌我并鼓舞起民族情绪。各地恢复之志的西南土司，纷纷焚烧清赐衣印，改换明制。从磨盘山燃起的星星之火，终于呈现出了燎原之势。

    成都府。

    李来亨等人带着夔东明军按照朱慈煊旨令一路向西，一路行来，触目惊心，历来繁华无比，人烟稠密的四川，竟然在无数次的兵灾下，变得荒无人烟，他们一路收拢了不少流民，消息传开后，一直陆陆续续不断有流民前来投靠。到队伍抵达成都府时，出发时数万人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了十多万人。

    四川九府一百二十州县，只有遵义、黎州、武隆等处免于屠杀，上南一带稍有孑遗。其余地方都被屠尽杀绝，并无人种。这些人初则采芹挖蕨，继食野草，剥树皮。草木俱尽后，人与则相食。先是摇黄贼作乱，没有粮食就杀人为军粮，后是张献忠和清军，把富饶的四川祸害成了一块不毛之地。

    队伍抵达成都后，李来亨立即组织进行农业生产，军队则四处出击，扫清匪患，成都平原土地丰饶，号称天府之国，假以时日，必定会恢复往日的繁华。

    “宜都侯，我们一路行来，粮食所剩不多，现在只能向朝廷求粮，就劳烦你前往云南一趟，只要挨到七月，成都粮食即可有收成，到时便不用朝廷接济了！”李来亨喊来宜都侯塔天宝，吩咐道。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行军和收复各处城池，对云南那边的局势只是从一直在重庆和清军作战的郝摇旗那里了解了点大概，说要朝廷发粮接济，李来亨心里是没底的。

    塔天宝接到命令后，二话不说，立即带兵出发，翻山越岭，向云南赶去。

    贵州山岭中，方光琛带着五百平西王府亲兵，护送着吴三桂的家眷，向重庆而去，沿途遇到的土匪和土司看到他们这队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马，倒也不敢上前袭击。

    “前方进入播州，便离重庆不远了，王爷应该也派人出来接应了！”方光琛看到吴应麒满脸焦急，便出言安慰，他知道应该是张氏和陈圆圆等女眷已经对路途之苦有些不能忍受了。

    听到方光琛的安慰后，吴应麒心中稍定，心中的他十分羡慕远在京师的大哥吴应熊来，虽然暗地里是作为人质扣押在京城，但至少锦衣玉食，无性命之忧。

    “前方何人！”一声暴喝传来，是探路的斥候遇到了情况，整个队伍气氛陡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