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3章 故人来
栾凤则偷偷地捏了张璇一把。
万峰当初创立这个分厂的时候厂子还是张璇的，王媛当然认识。
偏远地区的发展就是缓慢。
万峰叫上张闲沿着大道向北走了有二百米左右，果然看到道边有三间砖房，门上立着一块一看就是自己写的牌匾：家电修理。
“知道郭武和李鑫在什么地方？”万峰问王媛。
他不转过来不行，耳朵正受力呢。
万峰就管那种书法叫握草。
服装厂的名字已经改成了燕飞服装厂，显然现在这是何燕飞的厂子。
看到万峰李鑫先是眼珠转了两圈，然后一脸惊喜。
她知道万峰给张璇在龙江建了一个服装厂。
一个穿戴得体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正站在门口观看的万峰迟疑地问了一句：“你们找谁？”
刘英和王媛是这个厂子最早的两个人，当初建这个厂子的时候刘英的父亲还出过力。
李鑫正蹲在地上穿着油渍麻花的工作服在修理一台电视机，连头都没抬地说：“少等会儿，再有几分钟就好了。”
吴县县城还是那么大，两条交叉的东西主街，所有能上台面的东西几乎都集中在两街交叉的十字路口那里。
农村所有的家电修理部大概都是这个鬼样子。
“郭武在小河西了，李鑫就在场部那里开修理店，就在道边了，方圆几十里的家电都找他，我带你呀？”
王媛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张璇：“张厂长！你也来了。”
服装厂现在在何燕飞手里不如在张璇和张娟手里时景气，利润都不如以往。
一辆客车站在厂子门口停下，引起了服装厂里人的注意。
李鑫想和万峰，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手赃，也就放弃了万峰握手的打算。
去拍了如果刻意离张璇远点，张璇说不定还生气，因此万峰宁可不去拍照。
万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看看。”
遍地都是螺丝帽螺丝钉什么的。
好在口岸开放了，重新出现了出口服装，才让服装厂又好了起来。
雇不到轿车和吉普，只好雇了这么个玩意儿。
“拉倒吧，和我就别扯这些了，这些话我天天扯。”
就是拿个刷子闭着眼睛在纸上瞎几把划拉，也不知道哪里兴起这么一股妖风。
李鑫依然在对付电视机：“谁来了？你爸来了？”
万峰看着这女人：“王媛！”
吴县确实小了点，一个下午县城就实在没什么地方玩了。
刘英和王媛亲热地拉着张璇叽叽喳喳、嘘寒问暖。
一个女人从车间里跑出来：“谁呀？”
吃完午饭，十二多钟，张璇陪着万峰和栾凤在孙吴县城里溜达。
“你看人家媳妇多漂亮，哪里能看上我。”张璇说话间还笑眯眯地飞了万峰一眼。
李鑫这才转过脑袋。
“快进来坐。”
小孩有点害怕刷地把脑袋缩回去叫妈去了，接着一个女人一掀门帘出来了。
“万……万……死人！你脑袋傻了？看谁来了？”
把手里的电视机一扔就站了起来：“哎呀！我说怎么满室生辉……”
小孩三四岁的样子，模样和李鑫有几分像，眼睛挺大，看着万峰眼珠子都快跑出来了。
女人过去对着李鑫就是一脚。
饭店商店百货新华书店，似乎变化不大，和万峰最后一次离开这里没啥区别。
“这个厂子就是你给张璇创办的？”栾凤问万峰。
李鑫啥时候也得到握草的真传了？
“张璇厂长！哎呀！你怎么来了？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了，万老板也来了！”
吴县县城虽小但栾凤却玩得很高兴，她和张璇照了一堆照片，每到一处都吸引很多路人的目光。
万峰走过去蹲在小孩面前：“叫什么名字？”
李鑫把手洗干净了，把万峰让到里屋里。
王媛把万峰等人让进服装厂，对着车间喊了一嗓子：“刘英！快看谁来了。”
第二天早晨在客运站花三百元雇了一辆中客。
“这是分厂，不是主厂。”
看到这两个人，万峰有一点唏嘘，时光过得真快，这一转眼都五六年过去了。
杨建国和韩猛在不远处跟着他们，韩广家和张闲赵刚则在旅社里休息。
屋子里非常的凌乱，到处都是电视机录音机还有水泵引风机什么的。
这时张璇和栾凤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王媛一下想起来这人是谁了：“万老板！哎呀真想不到你能来。”
他要到三分场转一圈，看看以前的一些朋友，然后到思吉屯坐船去小吴家然后再坐船去黑禾。
在小小的吴县，用不着那么多人跟着自己。
万峰几乎没怎么掺和，他要是掺和进去回去这些照片如果没收拾好不小心被人看见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字迹写得歪七扭八的，非常像几十年后曾经流行过的一种书法体：握草。
“你干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吗？”
女人一把揪住李鑫的耳朵：“给我好好看看。”
女人看着笑嘻嘻的万峰愣住了，然后伸手指着万峰在脑袋里搜索着回忆。
王媛对万峰也有点面熟，不过一时半会没想起是谁。
“你和那爱吃醋的家伙结婚了没有？”
王媛和刘英愣了：“张厂长，你不是和万老板一对呀？我们都以为你和万老板是一对的。”
“进里屋坐，这屋埋汰，汪华给我舀点水我洗洗手。”
张璇把栾凤也拉了过去：“这是万老板的未婚妻，也是开服装厂的。”
这个晦气，你叫你家死人干嘛在念完老子姓的时候说？
别人万峰放心，栾凤他就不敢放心，这马大哈如果那天一下忘了把照片拿出显摆，一下把他和张璇一些亲密的照片拿给人家看，麻烦就来了。
万峰也没出声，看着里屋门一个小家伙从门帘缝里伸出脑袋看万峰。
在三分场场部，客车停在当初他创立的服装厂门口。
正好三个女人，可以拉一场大戏了。
万峰转头对栾凤和张璇说道：“我去看一个朋友，你们走的时候到场部那里找我。”
汪华很快就舀出一盆水还拿来了洗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