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1章 孺女可教
“陈姨，这里就是我说的栾凤家，这间厦子就是成衣铺的工作间，你请！”
万峰这才想起陈苍的话他妹子为什么不信，这货以前天天赌钱，一个赌钱鬼子的话他妹子凭什么相信。
最先上来的是火锅，那种中间带小烟窗的老式紫铜火锅，烟窗里放上木炭，火锅里加满汤料。
他男人和儿子一直送到大门外。
“顾巧玲。”陈菊说出了女儿的名字。
三个司机虽然是开拖拉机的也算是走南闯北了，一点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如果陈菊娘俩不好意思，还真就连汤都不一定能喝上。
“巧玲呢准备在这里学习和工作的，她这么大没出过远门，陈姨不放心就跟着来看看，你带她们娘俩看看咱们的作坊，我去看看冯师傅弄得……咦？”
“凤儿，这是陈苍的妹妹和她女儿，叫……什么名字？”
解开缆绳打开车厢板，诸平拿把二齿子往下扒拉，万峰跳到车上往下扔。
万峰给司机结了账打发司机走后对诸平说：“这些柴禾你自己负责找地方垛吧，我还要去办点事儿。”
二十多分钟后一车柴禾下了地。
一眼扫过万峰意外地发现这屋里多了两台缝纫机。
“就但看看自己小时后生活过的环境，看看家乡的山水。”
姥姥家门前的街道也走不了60拖拉机这样的大车，就只能从老李家那里插|进地里一点点磨蹭到万峰姥姥家门前。
“陈苍舅，你带着这两台拖拉机到学校去，让学校安排人把柴禾卸了。”
“师傅不好了，师娘……你家那人又领了两个女的回来，真的，还有一个老的。”
万峰把陈菊娘俩让进屋里，打算卸完车再带他们到陈苍家，这卸车也得一会儿。
娘俩都换了一身虽然不新但干净的衣服。
“我就不过去了，你去了什么也不用说只是告诉学校安排人卸车就行。”
一个半小时后拖拉机进了将威地界。
“对呀，我就是上厕所才看到的，他们马上就进来了。”
陈菊又犹豫了一下：“也好，趁着我还能动弹，趁着现在是冬天，我回去看看。”
有个老司机似乎还想喝两口黄汤被万峰义正词严地拒绝，路上还有积雪你要喝酒，开什么玩笑，你不怕死老子可不想出事儿。
三个司机也夹起羊肉往火锅里扔，陈菊母女显然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玩有点手足无措的。
在小树屯村头，拖拉机停了下来。
“陈姨，你哥哥说的是真话，就是因为入秋时他到我们洼后赌了一次钱，我才把他从大树屯那个赌窝弄到洼后的，主要原因这是因为陈文心和我是同桌，否则你哥哥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回去看看，我估计你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过将威了，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吧，再以后也许你想回去看看也不容易了。”
栾凤扭头一看果然看见万峰领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进了她家的院子。
栾凤走了过来。
“妹子，我从搬到洼后队以后一次钱都没耍过，要不我怎么会搬到洼后去？不信你问问小万。”陈苍也猛然知道了妹子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原因了。
陈苍带着两台拖拉机去了学校，万峰带着这台拖拉机来到东头。
“看到肉片不是红色的飘起来就可以吃了，用筷子自己捞别不好意思，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吃不到了，这些司机可都像狼一样能吃。”万峰边说边从火锅里分别给陈菊母女个夹了一筷子羊肉。
为了节省时间，万峰点了两个炒菜，要了一个火锅，三个司机加上自己和陈苍以及陈苍妹子和她女儿也算正好一桌了。
都是面朝黄土的农民谁也别瞧不起谁，万峰就教她们怎么吃。
拖拉机到学校就不能走小树屯村里的那条路了，那条大沟拖拉机根本过不去，就只能沿着小树屯村南头那条直通黑礁公社的乡路绕到大树屯在绕进学校。
原来的十台缝纫机都是靠着西窗的，而这两台缝纫机却孤零零地靠着东墙，还没有人用。
冬天吃火锅是最合适的了。
万峰拉开车间的外层门推开里层门把陈菊娘俩请进车间。
万峰夹起一筷子羊肉扔进火锅里。
栾凤正在车间里对那几个新学员讲解裁剪，李二曼急三火四地提着裤子跑了进来。
厨师拿来一个羊腿小刀飞舞刷刷地削羊肉片，万峰看着厨师那娴熟的刀功和雪片般落下的羊肉片目定口呆。
握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真不是盖的。
一进屋，陈菊就呆住了，屋里放着十多台缝纫机，有十几个女人在忙忙碌碌的。
“别看着都往里扔，吃完我们还要赶路。”
现在都十二点多，自然是要吃饭的。
不错不错，孺女可教也，栾凤已经学会说人话了。
羊肉片就像机械加工出来的一样，大小厚薄几乎一致，而且速度奇快，两三分钟他就削出了一盘子羊肉片。
陈菊既然要去洼后看看，自然是要对家里有些交待的，万峰不方便听人家的秘密就出了屋子。
陈苍还没回来，万峰就带着陈菊娘俩到栾凤家去。
拖拉机启动后小心地沿着村子那条坑坑洼洼的路出了村上了乡路，向着大英公社奔驰，十分钟后在大英公社供销社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万峰当然不过去了，他现在可是病号，一个被学校宣布在家养病的病号到学校去活蹦乱跳这像话吗。
栾凤大大方方地说道：“你们好，欢迎来到我们家。”
这个季节就别指望有什么蔬菜了，有两颗白菜就不错了，剩下的就是一水的羊肉，再加上大米饭。
三个司机和那些卖柴禾的人已经用大绳子把车结结实实地封好了，现在只待启程了。
“你不过去？”
十多分钟后，陈菊终于带着女儿顾巧玲从屋里出来了。
吃饭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吃完饭拖拉机再次启动继续赶路。
陈菊有点悲悲切切：“父母都以不在，我回去看谁？”
饭店里一个人没有，厨师和服务员都围着火炉烤火。
栾凤一翻白眼：“你不是上厕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