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判若两人
“什么叫收脚印啊?”孔子越问道。
看着王泰吾这番景象,知道应该不是啥好事,孔子越小心翼翼的问道:“王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唉,人生三大悲,老王竟就遇着了,想当初,你们还没有在一起之时,我就说过,你这是孽缘啊,你还不信,现在好了吧?”鼎玄叹了一口气说道。
“人生三大悲……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来丧子?”孔子越问道。
鼎玄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个收脚印,就是人要去世时,魂魄会在生前去过的地方再走一下,收回记忆,也好在投胎转世。”
“就是说昨天晚上我瞧见的那人影一定就是鬼魂咯?”孔子越问道。
鼎玄点点头,来到那石头旁,把龙泉宝剑扯起,插)进剑鞘中,说道:“昨天晚上我也睡不着,半夜的时候便起来了。”
“道长,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孔子越问道。
“没有,我去了一趟灵阳那里。”鼎玄说道:“也就是在去灵阳家的路上,我瞧见了阿妹。”
王泰吾听闻此言,忙抬起头问道:“然后呢?”
“哎呀,还有什么然后哦,那时候她就已经是鬼魂了。”鼎玄说道:“当时我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叫开了灵阳的房门,是他算了一卦,加上我看到的这么一分析。。”
“阿妹是怎么死的?”王泰吾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灵阳从卦象上看的也是模模糊糊,当时他只是说卦象很是凶险,临乙木之雷,我估计吧,应该是上吊自杀。”鼎玄说道。
“乙木之雷?是什么意思啊,我只听说过天雷滚滚。”孔子越问道。
常常听闻有人发誓说什么天打五雷轰,其实这五雷轰顶就是说的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所导致人受伤、死亡、血光之灾一类的凶灾。
所谓金雷指刀剑、金属、铁器、车祸等。木雷指棍棒、高处摔下、树木压住等。火雷指火烧、电击、雷击等。水雷指溺水、水淹、在行走中出意外、生病等。土雷指土埋、房屋倒塌、高处掉物等。
这个任何一个五行俱是有阴有阳,木有甲木乙木,甲为阳,才是粗木,乙为小木,比如窗棂床架之类。
其实这个“雷”字是动词,代表动作,是主动出击,惩罚的意思,也包括了天上的打雷。
“我还一直以为天打五雷轰,是连续打五个雷轰死同一个人呢!”孔子越说道。
“这阿妹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自杀了呢?”王泰吾喃喃自语。
“这人有七情六欲,有时候气急攻心,难免自寻短见呐!老王啊,也不是我说你,这孩子都是你的,她老公又死了,你怎么不早些把她给接出来呀?”鼎玄说道。
“哎呀,老道啊,不是我不想把她接出来,是她那个情况不是那么轻容易就能离开。”王泰吾说完这句话,那眼角的泪水竟然不知不觉的滑落脸颊。
“怎么回事呢?她这老公都死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儿媳妇还一直住着呀,这不是很容易闹闲话吗?”孔子越也在一旁说道:“我们村里面也有这样的事情,她老公去世了没多久,还是公公婆婆主张把儿媳妇给嫁了出去,闹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王泰吾叹了一口气,抬起衣袖,擦了一把鼻涕,掏出了香烟点燃,好半晌,才悠悠地对二人说起了阿妹的处境。
鼎玄与孔子越二人静静的听完王泰吾的讲述,鼎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还真是时也命也,命不由己呀!”
“我觉得吧,这件事情罪魁祸首还是娘家人过分的贪婪,这才葬送了阿妹的生命。”孔子越说道:“要是杨家没有那么多的钱,说不定早就把女儿给接回来了。”
“哎呀,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啥用了。”鼎玄叹了一口气。
“老道,灵阳兄弟当时有没有从卦象上看出咱那孩子的去处?”王泰吾问道。
“这他倒是没说,不过我问了。”鼎玄说道:“他说以后会遇着的,孩子平安。”
“这就好,这就好哇。”王泰吾坐在那冰冷潮湿的草地上,喃喃自语。
不知不觉间夹在手指上的香烟早已燃尽,烟头上的火石掉在手背上,把王泰吾烫了一个激灵。
这才一惊转圜过来,“哎哟!”
“好啦,你也不用太伤心了,节哀顺变吧。”鼎玄拍了拍王泰吾的肩膀说道:“也许。。也许,阿妹这是解脱吧。”
王泰吾怔怔出神。
鼎玄与孔子越二人,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他,只好扶着王牌五来到山洞,烧了开水泡了茶,就在此时听到山洞外有说话的声音。
孔子越探身一看,原来是灵阳与小江鹏儿人朝这边走来,“大师来了。”孔子越说道。
“我就知道他们会来。”鼎玄笑道。
不多时,二人闪身进屋,瞧见王泰吾那一副颓废的样子,灵阳说道:“王道长,你也不必过于伤心,至少孩子还是平安的嘛。”
王泰吾目光呆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整整一上午,王泰吾都沉默寡言,眼看都要到中午些了,灵阳与小江鹏、孔子越三人做了饭菜,鼎玄安慰道:“老王啊,伤心归伤心,饭还是要吃的噻,不然哪有力气伤心流泪呀?”
说罢,便给王泰吾倒了一杯酒,劝道:“来,喝杯酒吧。”
王泰吾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鼎玄又给王泰吾斟了一杯酒,喝了好几杯之后,王泰吾开口说道:“还是给我拿个碗吧,我干了,你们随意。”
鼎玄点点头回过身,从厨台上取了一只菜碗,递给了王泰吾。灵阳说道:“要我说呀,王道长你也别掖着,直接抱着坛子喝吧,喝痛快了也就好了。”
王泰吾苦笑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我要是抱着坛子喝,那你们喝啥呀?”
这顿饭从一开始大家就知道结局,饭菜都没有怎么动过,只有王泰吾喝了个伶仃大醉。
小江鹏与孔子越二人把王泰吾搀扶着回了道馆,二人俱是害怕王泰吾一会儿醒来再做出啥出格的事情,便一直守在大殿。
只听见王泰吾那卧室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不时的有迷糊的梦话言语。
时而欢笑,时而悲泣,听得二人也是不由得伤感。
到了晚上十一二点钟,只见王泰吾还在沉睡之中,二人也就不在大殿中守着了,便各自回屋睡了。
次日一早起来,小江鹏瞧见师父在坝子上练功,与昨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小江鹏痴痴的望着师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此时,孔子越也起床了,来到门口瞧见小江鹏杵在那里,话也不说,来到身旁,也瞧见了坝子上正在练功的王道长,遂低声言道:“江鹏,你师父今天怎么看上去与昨日完全不一样啊,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睡一觉人都睡变了呢。”小江鹏说道。
王泰吾此时正在坝子上打太极剑,一个转身瞧见了门口的二人,遂收了功说道:“你们俩杵在那里干啥?”
“没,没干啥。”小江鹏说道:“师父早上好。”
“嗯,你今天不练功了?”王泰吾应了一声,转而问道。
“哦,对对,我就是正准备练功呢,瞧见师父在坝子上练剑,徒儿瞧的精彩部分,不由得出神啊。”小江鹏说道。
“就知道油嘴滑舌,赶快来练功,一会儿吃了饭咱们就去找老道,看看啥时候去福州啊。”王泰吾一边说道,一边练剑。
看师父说话这神情以及练剑的一招一式丝毫不乱,小江鹏也不好再提及那些伤感的事情,只好转身回屋,也拿起宝剑来到坝子上,与师父一块儿练功。
孔子越看了一会二人,便也转身去一旁洗漱去了。。
吃了早饭,三人便循着小路去了鼎玄那里,路过灵阳的民宿,王泰吾说道:“叫上灵阳兄弟吧。”
小江鹏点点头,来到灵阳的门前,敲了敲,好一会儿灵阳这才披衣起床,开了门,瞧见那远处小路上的王泰吾与孔子越二人,灵阳也是略微惊愕地望着小江鹏。
小江鹏看出了灵阳的疑惑,说道:“今天早上一起来,师父就与昨日判若两人,我也不敢多说。”
“这么说,睡一觉真的就忘记了忧伤?”灵阳问道。
“不知道啊,师父叫我喊你一块儿去鼎玄道长那里商量着去福州的事呢!”小江鹏说道。
“唉!看来你师父还是没有忘记忧伤啊,他这是在逃避呀,害怕睹物伤情。”灵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先走吧,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小江鹏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果然当众人来到鼎玄这里,瞧见王泰吾就是没事儿人一样,鼎玄也是微微吃了一惊,转而笑道:“怎么,睡一觉就想通了,要去福州了?”
“是啊,咱们这样捱着,这也不是一个事儿,反正都作了计划要去福州看看那闽越王的墓,这边咱们也没啥事儿,就走呗!”王泰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