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去
李辰笙把这个纸团展开，首先看到的是“羽毛”这两个字，她激动地说：“这是你原先写的《羽毛》的歌词吗？居然不小心丢在了这里，还被我找到了。让我来看一看你的灵感！”
张星锐还是不敢说话。现在的他，正在祈祷李辰笙不要解读出这几句歌词真正的含义。
“这个羽毛的另一半是我是吗？”李辰笙看完第一句歌词，就提出了这一个问题，可是，她马上就看到了第二句歌词，她又问，“可是为什么开心的时间持续得很短？”
张星锐依旧没有勇气回答李辰笙提出的问题，他的大脑几乎要宕机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李辰笙会发现这张写了歌词还被揉成团的纸，更加没有想过，他要怎样向李辰笙解释这歌词的内容。
要对她实话实说吗？还是对她撒一个谎？那要以什么理由来解释这几个问题呢？可是，我才答应过她，再也不会对她撒谎的。
可是，如果我对她实话实说，她一定还是会选择和我分开的，她一定会觉得，我根本就不相信她。
张星锐的思绪早就乱成了一坨打结的毛线，怎样尝试也解不开。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着急又慌乱，却又没有任何走出去的办法。
“最后朋友抛弃它跟别人走？张星锐，你告诉我，羽毛是你自己没错吧？这可是你说的。可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另一半’是我。”李辰笙有点失望了，她认真又严肃地看向张星锐，说，“《羽毛》这首歌到底写的是你我之间还是写你和你的前女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写下这首歌的？”
两个问题，招招“致命”。
张星锐刚刚卡机了的大脑又开始飞速运转起来——要怎么样回答才能不失去她也不让她伤心呢？
好像都没有办法做到。
第一个问题，如果我告诉她，“另一半”的确是她，那我要怎么解释“它跟别人走”这句歌词？那第二个问题我要告诉她是什么时候？我们分手的那段时间吗？
那如果第一个问题我告诉她‘另一半’其实不是她，是我的前女友呢？不行不行，那我会“死”得更惨的。那我不是又在撒谎骗她了吗？而且《羽毛》这首歌确实是我们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我又怎么能因为一个谎言摧毁这首歌在她心中的地位呢？
见张星锐久久都不答复她，李辰笙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歇斯底里地问：“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不好意思，笙笙，我不能回答你这些问题。但是，你要相信，在我心里，《羽毛》一直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我还能相信你吗？”李辰笙已经完全对他失望了，她没想到，在这样严肃的问题上，张星锐还是不能对她实话实说。她完全无法忍受这种被欺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张星锐抓住李辰笙的手，她的一滴泪，正好滴在他的手上，也滴在了他的心上。
看见她落泪，他的心也像被刀割一样疼。
“对不起，笙笙。”
张星锐再一次郑重地向李辰笙道歉。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向李辰笙道歉了。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并不欠我什么。”
李辰笙崩溃过后，已经恢复到相对冷静的状态了。
“笙笙，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星锐不敢揣测李辰笙的真实想法，他怕他真正失去了李辰笙，所以，他只好用问问题的形式来回避这一切。
“抱歉，这次轮到我跟你说抱歉了。谢谢你今天的款待。”李辰笙顿了一下，继续说，“可是，我觉得，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你我的性格，你我的人生都相差太大了。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你也不要再尝试做什么来挽回我，挽回我们这一段关系了。我意已决，就算你能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了。既然我们的这一段关系，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与其让两个人继续煎熬，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我们现在就分开。”
还没等张星锐反应过来，李辰笙已经扭头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就算你能留住我的人，你再也留不住我的心了。”
这句话是李辰笙刚才亲口对他说的。
如果说刚才看到她落泪，张星锐的心像被刀割一样，那么现在她对他说的这一番话，就是将他的心剖出来千刀万剐。
他已经永远失去她了，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张星锐开始反思，开始为他的胆小懦弱感到后悔。我为什么不敢告诉她真相？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当时为什么不信任她？我为什么会对她没有信心？或者说，我为什么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张星锐这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全都是指向自己，没有一点责怪她。
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已经被我伤透了心。
也许，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吧。
张星锐走出阳台，独自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吹风。
今晚的风，真冷啊。
可是，现在，他的身边没有李辰笙，阳台上只有他一个人。
明明在不久的刚才，李辰笙还和他一起站在这个阳台上，吹着凉爽风，看着这繁华的夜景，听着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繁华的夜景中感受到孤独感，有一种他并不属于这里的孤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