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封面
李辰笙翻出了从前学画画的一大堆颜色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想设计出一个完美的封面。
可是,她发现好像越想做好一件事情,就越做不好这件事情。这已经是她画的第十三张封面了,可她还是不满意。
她把这张画团成一团,丢在旁边,又拿出来一张新的白纸。
这次,她怎么看都看这张白纸不顺眼了,越看越觉得这张白纸的颜色很刺眼。于是,她开始用油墨把这张纸全部涂黑,得到了一张黑色的纸。
她看着这张黑色的纸,又挑出来一支白色的笔。在上面画了起来。
这支白色的笔平时用得并不多,只是用来提亮和画高光的,而这次,她打算用这支笔进行绘画,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个大胆的做法。
可是,没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她一边听着张星锐创作的曲子,一遍任凭灵感使然在纸上作画。
不知道怎么的,她又联想到那片羽毛,白色的,纯白无瑕,轻盈而又美丽,在空中缓缓飞舞,坠入爱河,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先用白色画了一片羽毛,又浅浅勾勒了几笔,画出了羽毛落入水中溅起的一层层涟漪。
这版很好,她很满意,但是,好像又少了些什么。
少了他们两个人。
于是,她把这张画放在旁边,又拿出一张新的白纸,一点一点地、仔仔细细地用黑色的油墨把这张白纸全部涂黑。
这下,她又得到了一张全黑色的纸。
这次,她又开始犹豫了,迟迟不肯下笔。或者说,她是不知道从何下笔,下笔画些什么。
不知道画什么的时候,她就先画了一个圆。
觉得一个圆太孤单了,她又画了一个圆上去。
这样,倒是很像两个人脸。
她又添上身体,居然画出了两个火柴人。
这不就是她和张星锐两个人吗?和这次专辑的主题完全符合。
她想了一下,觉得图片上只有一种白色这颜色还是太单调了,她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粉红色,给其中一个火柴人用粉红色描边。
好,现在粉红色的这个人是我,白色的这个人是张星锐。
现在,这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些距离,她想,要不要画上一些什么来填补中间的空缺呢?
可是,画些什么好呢?
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
最终,她觉得,中间留白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辰笙很高兴,她已经设计出两个版本的专辑封面了。她迫不及待地发给张星锐看。
张星锐收到了两条消息。
小乔:{图片}
小乔:{图片}
锐:这是什么?
小乔:你先点开看看!
张星锐照做了。他看完第一张之后,直觉告诉他,这是他们新专辑的封面。
他又点开第二张图片。
虽然上面只有两个火柴人,而且画得并不精美,只有潦草的几笔,但是他却觉得画得很好。
画上的两个火柴人,一个是粉白相间的,一个是白色的,他觉得,李辰笙就是那个粉红色的火柴人,他自己就是那个白色的火柴人。
两个人虽然没有紧紧相依,中间还有一小块留白的地方,但是他们俩人的关系却不言而喻——恋人。他又仔细地端详起来,想找出这幅画中暗示这两个人物关系的元素到底在哪里。
可是他没有找到。
他决定问一下李辰笙。
锐:第二幅画上的两个火柴人,画的是我们俩吗?
小乔:是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辰笙也很好奇,张星锐到底是怎么从两个潦草的火柴人中认出这两个人物的身份的呢?
张星锐对李辰笙的这个反应感到很意外。
难道她不是刻意而为之?
锐:我以为你有在画面中添加一些元素来暗示这两个火柴人的关系。
小乔:完全没有。相反的,我采用的是留白的做法。
小乔:留白可以给人带来更多的想象力。
小乔:也许,是因为留白,和你的想象力认为这两个火柴人是我们俩。
小乔:说明,我们两个人确实很有默契!
张星锐很高兴。
锐:我想选择第二张画作为我们新专辑的封面。
小乔:我也是这样想的。
锐:但是第一张画我也很喜欢。
锐:如果没有选中,总感觉有点可惜。
小乔:要不作为我们新专辑的概念宣传海报吧?
锐:小乔,我想到我们新专辑的名字了。
小乔:我也想到了。
小乔:我们一起说好不好?
锐:《羽毛》
小乔:《羽毛》
就这样,他们定下了新专辑的封面和这张新专辑的名字。
现在,只差填词和录音,就能完成这张专辑了。
小乔:让我看看你原本的歌词。
锐:还是不要看了吧……当时的心境和现在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锐:既然已经决定要重新写了,不如我们一起再重新写一版!
锐:不要被我原来写的东西影响到,也不要被我原来的情绪影响到我们现在的情绪。
锐:小乔,我相信你的能力。
李辰笙觉得张星锐这样说也有道理,之前的歌词是他一个人写的,既然要冠两个人的名,那就要两个人一起完成歌词的创作才更有意义。
小乔:好。
说写就写,李辰笙又拿起纸笔。
她喜欢运用联想进行写作,倒是不喜欢写一些无病呻吟的东西,她希望给这首歌写的歌词都是有根的,而不是凭空想象凭空捏造的。
因为,他们相爱,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虚假的,更不是凭空捏造的内容。
李辰笙将这首demo单曲循环,每一次听,她都觉得这是在讲述一片羽毛飞舞的故事,可是当这片羽毛坠入爱河之后,一切都戛然而止了,故事到了结局,画上句号宣告到达终点了。
突然有这样的一个念头闪过,她觉得,这是一个悲剧。
羽毛本来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空中肆意飞舞,可是当它坠入了爱河,它就失去了自我,沾染上了爱河的水,它再也飞不起来了,仿佛不是故事画上了句号,而是这篇羽毛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她不敢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