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旖旎
“星锐，具体要我怎么做？”
李辰笙没有签约经纪公司，她不清楚炒作的具体流程。相比之下，张星锐作为这次炒作的执行者，他应该对这次流程十分清楚，所以，李辰笙决定主动联系他。
星锐，这个称呼太奇怪了。这也是李辰笙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这个称呼不像恋人之间的称呼，也不像同事之间日常套近乎的称呼，倒是像长辈对小贝的称呼。
张星锐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尽管他只是通过电话听到的。
“首先，换一个称呼。”电话的那边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
“什么样的称呼？亲昵一点的？锐锐？”李辰笙一边说出这个称呼，一边作呕状。
“太明显了。这样就会显得假。”张星锐也否决掉。
“笙。”
李辰笙全身上下痉挛了一下。
这个称呼，是黎杭平时叫她的。她之前从未注意过，这个称呼是如此的亲昵。直到这个称呼从张星锐的口中说出来，从她曾经的男朋友口中说出来，她才意识到，这样的称呼，倒是很像恋人之间的爱称。
原来，黎杭是故意这样称呼她的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难道黎杭这么早就已经开始喜欢自己了吗？
但是自己一直都只把他当哥哥。
如果更早知道黎杭对我的感情，我一定更早地把它扼杀在摇篮中，不会让它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李辰笙这样想。
由于这个称呼实在没有办法让她联想不到黎杭，李辰笙只好拒绝。
“不要这样叫我。”
“笙笙，这样行吗？”
张星锐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说实话，他并不想这样称呼李辰笙。说出“笙笙”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仿佛恍惚间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回到了他们还在恋爱的日子，就好像他们还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还像从前那样，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是，不可能了。有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时间不可能倒流，他们不再可能回到从前的那段时光，恢复从前的那种关系了。
“你觉得，行吗？”
李辰笙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反问，而是给出了确切的答案——拒绝。
他们彼此之间都知道，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
电话的两头都沉默了。
他们一个在想彼此在公众露面时给对方的称呼，一个在回想回不去的从前的时光，都还顾不上说话。
“就叫罗宇和小乔，可以吗？”思考了许久，李辰笙给出了这个答案。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
罗宇和小乔，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开始的羁绊，也是他们之间的感情结束的体面。
以角色之名称呼彼此，以角色的身份再次相爱一场，在大众面前。
“小乔，今晚一起看剧吗？”以罗宇的口吻，张星锐发出了邀约。
“好。”小乔自然没有办法拒绝罗宇。
“小乔，我可以来你家吗？”
……
电话的那头没有答复。
“不方便吗？有其他人？”
张星锐指的是黎杭。他也在试探，李辰笙和黎杭到底是不是在一起了。
“可以。”
犹豫了一会儿，李辰笙还是答应了。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观众怎么会相信？
——————
门铃声响起。
“是我，小乔。”
李辰笙从猫眼里往外看，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这个角度，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他给她送巧克力蛋糕。
还有，那枚戒指。
李辰笙打开门，示意让张星锐换拖鞋。
这是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上面是一只大灰狼。
“谁的？”
看到这双男士拖鞋，张星锐警惕了起来——她的家里有其他男士居住吗？怎么会有一双男士拖鞋。
这双拖鞋是李辰笙和张星锐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准备的情侣拖鞋。
“你的。”李辰笙也不打算掩饰什么，直接告诉了他。
张星锐低头，瞥见了她的拖鞋。
那是一双粉红色的，上面还有只小白兔的拖鞋。
情侣拖鞋。
原来她曾经规划过我们的未来。
张星锐怔了一下，他没想到李辰笙的家里会准备好了他的拖鞋，尽管那时候他从没去过她家里。
电视打开了，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坐下一个人。电视的声音填充了客厅里的寂静。
正在播着的情节，是小乔和罗宇在花园里打闹，电视里传出来欢笑声。
“小乔，你那时候真的好可爱。”张星锐一边看着电视屏幕，一边对剧情进行点评。
“那现在呢？”
问完这句话，李辰笙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她完全是无意识地习惯性反问，也许是张星锐说的话具有诱导性。
听到这句话，男人转过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
像是大灰狼看向小白兔的眼神。眼睛像钩子般盯住了猎物。
“现在，”张星锐停顿了一下，把身子向她那边挪了过去，填补了沙发中间两人之间的空缺，腿碰上她的膝盖，继续说，“我也还是喜欢你。”
女孩刚刚张嘴，要说些什么。
一个吻，堵住了女孩的嘴，堵住了这没说出口的话。
其实她要说的是，“我也是”。
他的唇湿润而又滚烫，用力地吸吮着她嘴里残存的空气，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好任凭这唇对她肆意侵袭。她那没有说出口的话，化作了细碎的嘤声。
他用手扶住她的后脑勺，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中，微微发力，让这个吻更深，更深。
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顺势用身子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她只是用力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
这次，她没有拒绝。
以小乔和罗宇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