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节奏
江阴市四位正处级局长、一位正处级开发区副主任，因为不同的案件，集中在两个星期内落马。五案激起千层浪，江阴市各界震动！
官场中人，心正者震惊于祁真的超能力，心虚者惶恐于祁真的鬼魅手段
慑于威压，贪污和受贿行为蛰伏，请客送礼现象销声匿迹！
老百姓惊讶之余，拍手称快。一时间，“祁真反贪腐”成为了坊间的热门话题，在口口相传中，相关的情节不断完善、内容不断丰富，神机妙算、智勇双全的“祁包公”形象栩栩如生。
山阴市纪委干部不得安宁了，八小时之外，亲朋好友约饭、约玩、约喝茶，向他们了解祁真这个人，饶有兴趣地打听祁真的办案细节、工作作风、生活习惯等等。
但令亲朋好友们失望的是，即使是市纪委干部，对祁副书记的办案细节知之甚少，何况纪委有严格的保密纪律。
当然，我们的祁副书记英俊潇洒的形象，可以大讲特讲。不需要添油加醋，只需如实描绘，就足以让年轻女人们心生仰慕。
由于祁真每一次引导办案思路、布置工作任务都只有一位室主任在场，因此，他的办案思路、风格更加显得神秘莫测。
于是，信访室主任杨峰，监督检查室第一室主任张志雄、第二室主任陈立人、第三室主任吴高，这四位室主任成为了被重点围堵追问对象。
对于追问，他们的统一口径是：有纪律规定，无可奉告。
其实，即使是这四位室主任，对他们的祁副书记也是雾里看花，看不明白。
他们讶异：祁副书记的办案思路和方法天马行空、不落窠臼，但又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他们的困惑是：为什么祁副书记一到任，江阴市人民群众就给他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之前，山阴市人民群众也可以向市纪委提供哒！
他们的感受是：祁副书记高深莫测，不是寻常人！
山阴市市委书记办公室。
易东来笑着对祁真说：“祁真啊，现在的山阴市，有人不知道我易东来，但无人不知道你祁真！”
“一夜之间，你成名人了！”
祁真摇了摇头，笑着对易东来和方正确说：“我就是一个耍大刀的，借的是二位领导的威势，侥幸打翻了几个腐败分子，老百姓高看我了！书记莫取笑我。”
易东来说：“我调你来纪委，是因为我相信你行，但没估计到你这么行！”
“万万没想到，两个星期不到，你闹出这么大动静！”
“抓了5名正处级实职领导，不是小事，社会震动很大！”
易东来分别看了下方正确和祁真，继续说： “今天约你们过来碰个头，我的想法是：分析一下我市当前的反贪腐形势，讨论一下怎么正确看待反贪腐成绩，确定一下后段反贪腐工作思路。”
方正确说：“书记，我也觉得，关于当前的情况，是该碰碰头，认真商量商量。”
祁真说：“我也有这个意思。”
易东来说：“这说明我们三人对目前的情况、形势都有感触，都有所思考。”
方正确、祁真点头。
方正确说：“我先讲一下我的认识、判断和建议吧！”
易东来点头，说：“好的，老方，你先讲。”
方正确继续说：“半个月时间内，抓了五名正处级贪官，既挽回了国家损失、震慑了其他贪腐者，而且赢得了人民群众对我党的公信力。因此，反贪腐成绩显而易见，值得肯定。”
“但是，在我们肯定成绩的同时，社会各界有人感慨、发问：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出了这么多的高级别贪官！如果继续抓下去，还会抓出多少贪官？为什么山阴市会有这么多贪官？”
“为什么祁真调来市纪委前，半年时间内没有发现一个正处级贪官？而祁真来了之后，半个月内抓出了五名正处级贪官！”
“到底是祁真天赋异禀、神通广大，还是市纪委其他干部不作为？”
“对于这些疑问，我们无法作出公开的、正面的回答。事实上，越解释让人越糊涂。”
“尤其是祁副书记的办案能力和水平，谁能理解？谁能讲述清楚？”
“所以，实事求是地说，祁副书记近段时间主导的反贪腐行动，在取得突出成效的同时，也引发了一些不好的社会舆论。”
听到这里，祁真点头说：“是的，您讲得对，是有这方面的负面议论。”
望着易东来，方正确最后说：“我建议，将我市反贪腐节奏放缓一点。”
“如果按照现在的节奏反下去，一方面，社会心理承受不住！另一方面，市委、市政府也难以把控局面！”
祁真说：“是的，不能在短时期内抓出太多的贪官，否则，老百姓如果不能正确看待的话，反而对党和政府没有信心！”
“再者，抓出了太多的贪官，不知道上级组织如何看待山阴市这一届市委、市政府。”
易东来点头，说：“你们俩的分析、判断和意见，我都明白了。”
“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将反贪腐节奏放缓。”
“我不知道，在祁副书记的心里，还有多少贪官可以抓。凡贪者一定要抓，但是，不要集中抓，要一个一个抓。”
“一下子抓多了，不但社会各界难以接受，我这个市委书记更难以接受！”
“这些干部都是我同意任命的，哗啦啦倒了一片，这让我情何以堪！”
“这让我怎么向人民群众交待？怎么向省委交待？”
祁真忙说：“书记，对不起，是我有欠考虑。”
易东来说：“不能怪你，谁知道有那么多贪官呢？”
“你不要手软，不要放过一个贪腐者。只是把握好节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