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纷乱起

    本以为战事不会波及到姑苏，这里也算是安全的。可最近却流寇四起，他们见人就杀，抢走所有粮食和财物，就连孩童也不曾放过，可战乱之年，又逢多灾，百姓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银钱。城里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敢外出，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

    后有几伙流寇聚集在一起讨论：“打家劫舍已经行不通了，这年头家家都穷的叮当响，得找大户宰呀！”人们纷纷附和。这时又有人质疑说：“城内富户都有护卫，咱们这些人能打得过吗？”一粗壮大汉转了转眼睛，拍案而起道：“城内的不行，咱们去城外呀，我可听说这城外的苍禅寺平日里香火最旺，还会经常布施，这不现成的吗？”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摇头道：“这佛家圣地怎么能冒犯呢？这可不行。”那粗壮大汉仰头愤然道：“都快饿死的人了，还讲就这个老王头，你小儿子咋没的你忘了还有小李，你婆娘因为没饭吃，最后难产一尸两命你也忘了佛祖要是在，怎么不救苦救难呢？不都说佛祖普度众生吗？”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不语，那粗壮大汉继续道：“想活的跟我去，举手示意，咱也不是去杀人发火，只要粮食，若他们肯给，咱们拿了粮食就走，若不肯，哼，那就抢，平日里百姓供养着他们，有灾有难了，他们拿点粮食也是应该的。”说罢，众人都举起手附和起来。

    这个大汉名叫张成，本来家里有个弟弟和年迈的父母，弟弟征兵时被带走，后因家里粮食银钱都少得可怜，年迈的父母感染恶疾双双离世。

    次日夜深之时，一伙人提着刀摸进了山里，到寺门处停下。那个叫小李的男人上去叩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僧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外何人”僧人开口问，隔着门缝看去，外面人不少，僧人立马警觉起来。

    张成一把推开小李道：“小师傅，我们都是灾民，这天灾人祸的没吃没喝，你们佛祖普度众生，也度一下我们呗，给些粮食，我们就走。”说罢，趴在门缝上往里瞧。

    僧人见状忙说道：“各位施主莫急，待我去禀明住持。”说罢急匆匆的奔向住持房内。弘元住持见他神色慌张，便开口询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僧人行礼道：“不好了住持，院外围着几十号手拿刀剑的人，要咱们拿出粮食给他们。”

    住持听罢神色一凛道：“去通知众弟子到前院集合。”说罢起身拿起手杖行至院前。只一会儿的功夫，院内就站满了僧人，各个手持木棍，表情严肃。

    住持走到门前说：“各位施主，实在抱歉，我们寺内余粮不足，且需留明日布施之用，还望见谅。”事实也正如此，因城内大数百姓都没有口粮，苍禅寺已经连续九日布施了，粮食也所剩无几了。

    张成见状怒道：“布施百姓，我们就不算百姓了今日你若拿出粮食来，我们立马走，你若不拿，我们就放火烧了你这寺庙。”

    院内众僧面面相觑，这时蝶舞飞到沧竹耳边小声道：“他们各个手里拿着刀，还有火把，现在天干物燥的，真烧起来，怕是整座山都不保。”沧竹面色一沉，走到主持身后说：“师傅，不如我们拿出一小部分给他们，把他们先打发走。”

    “哎，也只有这样了。”住持让忘忧去厨房取一些粮食拿过来，自己则上前去游说道：“我们只够明日布施的粮食了，现下给各位施主拿一些，各位施主莫怪。”

    门外张成一脸得意的说道：“好说，我们也只求粮食。”说罢指挥后面人把刀都收起来。

    住持上前打开门，一脸慈祥的递给张成一小袋粮，张成拎在手里掂了掂，眯着眼看着住持道：“老和尚，这点粮都不够我们大伙吃一顿的，你这也太抠搜了吧。”说着后面的人一拥而上，都挤了进去，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打了起来。

    住持被挤的摔在地上，沧竹见状立马扑上去扶起住持，住持起身大喊到：“别打，别打呀！莫伤了人呀！”可此时的院里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有人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