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情迷丽江（二）
“是啊，他是个可怜的人，我的确很同情他，但我却帮不了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无能为力，别说我，你不也一样吗？”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孙彤不依不饶的抓住他的胳膊：“否则我就叫我爸把你调出来。”
“哦。”李然一时还是反映不上来，端着瓜盘到一边的树下发呆，这消息对他来说来的有点太突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升为分队长。
“啥。”艾虎一愣：“我还有个夭折的哥哥？”
“没啥，都过去了，要不是上山下乡我和你妈这天南海北的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更不可能有你个小兔崽子了，从出生就没让我们省过心，当了兵算是走上正路，可又偏偏进了这个天天真动刀动枪的部队，要不是看到你身上的枪伤我还以为你在部队享福呢，但起码走的是正路，我和你妈也就放心了。”
“天天守着？你不腻？”
“就算把他生吞活剥了又能怎样？”林萧丢下西瓜皮：“一切已经无法改变。”
林萧挠了挠头：“我可先说好，中队长大人，我可没什么心理准备，要是赶出什么事儿来你得给我兜着。”
“我们还能把他怎样？折磨死？那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不是畜生。”
“屁话，军官的升迁是我和大队长说了算的吗？这可是上级详细评估之后得出的结论，你别以为我说让你升官就能升官的，操，有点人样，今后是领导了，你给我有点人样。”肖楠把剩下的半盘西瓜递给李然：“拿着，到一边自己想去，别再我面前摆这个造型，你以为你是雕塑呢？”
“你越这么说我越心里过不去，其实你才是上天给我的恩赐，这么好的女孩我上哪找去？”
“妈的，对徐峰这种鸟人，怎么折磨都不过分。”肖楠咬下一大块西瓜如同在咬徐峰的肉。
“怎么会有这种事儿。”林萧从躺椅上坐起来：“不是把他干掉了吧？”
“哼。”孙彤扭开头：“就知道跟我瞪眼，我可告诉你，要是这样我可不嫁给你。”
“布鲁斯这种人，杀了可惜留着危险，用好了是把好刀，用不好既伤人又伤己，不好办，不过我看大队长倒是挺爱惜这个人才，没准给他安排了合理的去处。”
“什么？”见肖楠一脸的坏笑孙彤的心开始狂跳，身体不由自做的开始往后躲。
小雨幸福的闭上眼睛好像说梦话一样轻声说道：“你让我怎么说？什么样都行，只要有你住哪都是天堂。”
“嗯，的确，你比小雨大七岁，不过没啥，如果你们愿意结婚就行，我想她父母也会不太过干预。”肖楠又问：“对了，双方父母见面没呢？”
“嗯，都是人精，扔到那都能砸倒一片人，让他们在龙焱做个特战队员的确有点亏，不过，在这种没人知道的秘密部队里他们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这就是龙焱存在的意义。”林萧伸了个懒腰：“回去还得想想曾加人手的事儿，这可不容易，期望能挑到合适的人选。”
“哎……”艾虎的母亲叹口气：“儿子，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你看你自己的腿走路还有些不利索多注意，别落下病根儿，你爸这腿就是年轻时候不注意，下乡那会儿春天下河捞鱼冻坏了。”
肖楠狡诈的笑了笑：“听你的也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儿。”
“对，就你。”
“这也难怪，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没关系慢慢来，互相了解了就好了，反正以后是你和小雨过日子，他们接触的机会也少。”肖楠拿起收起看了看时间：“对了，大队长说了小队添人的事儿你自己做主，从各中队中挑，当然得本着自愿的原则，你选好的把名单报给我，我去和他们的上司交涉。”
“是！”林萧顿了一下：“要是我们挑的人不同意咋办？万一我们看上了他们不来……”
艾虎的父亲叹了口气：“连饭都吃不上哪来的奶水？从那以后你妈就坐下了病，直到回城之后才慢慢好起来，要不我们怎么会三十好几了才要了你？”
“腻了也守着，起码不孤单。”
“美得你。”孙彤甩开肖楠：“你给我记住，每周至少给我打两个电话。”
艾虎挠了挠头：“我这假期也没个规律，回家机会少，你们在家不用惦记我，有空我肯定给你们打电话。”
肖楠摸起一块西瓜边吃边说：“那也得看什么事儿，总不能你捅娄子我帮你擦屁股吧？还有啊，李然这小子的全局观念比较强，性格也比其他人沉稳，虽然整天嘻嘻哈哈没正行可他心里有本自己的账，你找他好好谈谈，把队伍带起来，他上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配合你给我挑人，要保证小队除了我们两个之外也要保持满编，明白吗？”
“我妈说了，只要我愿意什么时候结婚都行，我爸说过几天去拜望你父母，让我跟着去。”
艾虎的父亲拍了拍他的头：“不管咋说你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好好干，不用担心我和你妈，我们身体都好，自己照顾自己没问题，只是你得琢磨着给我们找个儿媳妇，不小了。”
“行，哎呀……挺好！”老头皱着眉，那种介乎于痛与不痛之间的感觉让他有点说不清，总之还算是舒服的，儿子常年在外，只有休假的时候才会陪陪他帮他捏捏脚揉揉腿。
“放屁，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儿和你开过玩笑？”肖楠甩手将丢过去一块西瓜皮正砸在李然的脑门上。
“你已消失就是几个月，我怎么能不担心？”孙彤嘟着小嘴坐在树阴下满脸的不高兴。
“布鲁斯原本就是何涛的克隆体，他的存在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何涛生命的延续，或者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交替。”
“你说我们把何涛和布鲁斯弄回来是不是个错误？很多时候我总是想，如果他们都死在那个基地里也不会这么痛苦，布鲁斯不用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用身不由己地被控制起来。”
“也是，他要是为这个转不过来弯也算是正常，在咱们部队除了牺牲的之外没有军职的军官最后还是要离开的，虽然是升迁到其他部队但也是离开龙焱，你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了。”肖楠挠了挠头：“唉……其实咱们的兵那个不够个特战专家的料？到普通战斗序列都够个特种作战部队的中队长以上级别，说实话在我手下他们有点亏了。”
“虽然他们完全相同，长相、身材、甚至基因都没什么区别，但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何涛，他也无法替代，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是……”李然抹掉粘在脑门上的西瓜汁：“这……”
“大个屁，普通战斗序列里他的军衔够个营级官员了，现在就当个分队长他就转不过弯来了？”
“头儿，这是谁的注意？你还的大队长？”
李然伸了一下脖子艰难的将瓜瓤吞下去，随着他的动作蝴蝶扑啦啦的飞走：“不是，两位头儿，我求你们了，别耍我了，我知道我不咋的，可你们也不用拿这事儿跟我开玩笑吧？我当……分队长？你们看我是那块材料吗？”
“唉……”随着林萧的一声长叹两人再也没了声音，剩下的只是漂浮在空气中的幸福。
“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任何人都无权决定他的生死，他有做人的权利，我们帮不了他也不能杀了他，这对他不公平，作为一个人，他甚至连起码的自由都没有，真的很可悲。”
林萧接过西瓜：“不过总算整个时间有了个还算过得去的结局，徐峰被|干掉，也算是给何涛他们报了仇。”
“还有这么一段历史。”艾虎摇了摇头：“那个年代真是让你们受了不少的苦。”
“我现在就盼着能天天和你守在一起。”
“反正我的工作你不插手我什么都听你的，原则问题不能妥协，再说了，我岳父大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你说动的人，我要真是那种人他老人家还能同意我和你在一起？”肖楠硬着脖子一脸的不合作。
“那不是为了给你吃点荤腥，你正坐月子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不下河咋办，还好是不是冬天否则真的要了我的老命，可惜咱家的大娃子了，没能活下来。”说到这老头叹了口气。
“你说不用担心就不担心了？”孙彤转过身：“反正今年的年底结婚，我可不等了。”
“如果没杀了他就是好事儿，其实他也是个可怜的人，算是与何涛同命相连。”
“我天天在外面跑没时间陪你，和我在一起亏着你了，等我的工作稳定了在好好补偿你……”
“家里的远，来回走动不方便，就进行了几次视频对话，也算是见面了吧，她父母比我父母小不少，聊起来也没啥话题。”
肖楠抬起头：“看来你很同情他。”
“你在部队我不担心，在外面的时候要吃饱，多想想我。”
“不是这么说啊，在龙焱的普遍现象就是军衔高官职小，你看咱们小队的战士连新来的马小川都是上尉军衔，你觉得他们想过自己升入龙焱领导层的事儿吗？肯定没有，这意味着他现在是龙焱的终身制军人，到死都是龙焱士兵，这辈子和龙焱分不开了，这不是官职大小的问题，这是荣誉，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是啊，你那个哥哥出生的时候三斤不到比个还没个耗子大，弱着呢，又赶上我没奶水就没活下来。”
林萧握着小雨白|嫩的小手：“我知道。”
“啊？我啊？”林萧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啥好。
“嘿嘿……”肖楠一把保住孙彤。
“我？我一小队长有什么权利挑人？”林萧一脸的惊讶：“那些中队长们不得把我一脚掘出来？”
“嗯，新房我家里都选好了，你先去看看，有什么要求和我爸妈说。”
“我们别替他担心了，听大队的意思布鲁斯现在的归宿要比我们设想的好。”肖楠拿起一块西瓜递给林萧。
“是啊，我每次看到他都会有种何涛康复站在我面前的错觉，他们真是太像了。”
“流氓……啊……”两人一起滚进了旁边的草丛……
“照顾好自己。”小雨抱着林萧的腰，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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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肖楠从后面抱住孙彤：“你说了算，啥时候结都行，要是着急，今晚就入洞房。”
“行了，孩子心里有数，你就别跟着操心了。”艾虎的母亲把他从地上来起来：“儿子，在部队好好干，我和你爸还等着你当将军呢。”
肖楠大怒：“妈的，这些事儿别问我，你现在在副中队长，自己想办法，不行我要你干嘛？”
肖楠带上太阳镜躺下身：“你不是小队长了，回去之后升官，给我做副手，副中队长同志该有这个权利吧？”
美好的日子永远是短暂的，假期转眼就接近了尾声，又到了告别的时候。
“多少年没提这事儿了，也从没和你说过，那是七五年的事儿了，当时我和你妈都是知情，生活艰苦，吃饭都困难，又赶上初春，孩子出生没到一百天就没了。”
“自有安排？”林萧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对于这种不能随意放出去又没理由杀掉的人什么样的安排算是妥当的呢？
李然手里擎着一块西瓜，上面刚咬了一口的地方形成的一个大大的月牙上落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正快乐的扇着一对漂亮的大翅膀，李然却长大了嘴巴露出满嘴的西瓜瓤，西瓜汤顺着嘴角缓缓地流下来，他的整个动作就像照片上的人物一样定格在那里。
“便宜徐峰那个王八蛋了，死的太容易了。”肖楠叹气，闷头吃着西瓜。
“我知道。”林萧转身把小雨揽紧怀里：“没有你我撑不到现在。”
肖楠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你和小雨结婚的事情和双方父母说没？”
“爸……”艾虎低下头心里翻腾着很不是滋味儿，现在想想当兵之前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惹祸的脑袋，打架、偷东西什么事儿都干，因为这个没少进派出所，后来父亲拎着他的耳朵把他送进了部队这才算是走上了正路，这一晃就是十年，十年里自己从一个不良青年变成了现在的铁血战士，想来当年父亲的一番苦心算是没有白费。
肖楠无奈：“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我连大队长都问过了也没得到个确切的结果。”
肖楠摇了摇头：“听大队长的口气不像，但具体的去向他就是不告诉我，只是说叫我不要瞎掺和，上面自有安排。”
“爸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艾虎把胸口拍得当当直响。
“那我要是出任务怎么办？”肖楠挠了挠头：“这我可不敢保证。”
“不用替我担心，你看我每次回来不都是好好的吗？”肖楠努力的哄着孙彤。
“不行。”肖楠眼睛一瞪：“你打算让别人怎么看我？”
“行了，别可是了，回去准备上任，给我弄出点新气象来，别把小队弄得死气沉沉的。”肖楠挥了挥手。
“你升官的同时解除你小队长的职务，由李然代理，干得好扶正，干不好滚蛋，我可说的是你们两个。”
“你想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林萧写着眼睛瞪着李然如同在看一副照的及其低劣的照片。
林萧看着树下发呆的李然问肖楠：“好像刺|激太大了点吧？”
孙彤眨了眨眼睛：“行，工作的事儿我不管，不过房子的事儿你得听我的。”
艾虎蹲在地上帮老父亲揉腿，一边柔一边问父亲的感受：“爸，怎么样？这个力度还可以吧？”
“那，我的小队怎么办？”
“不用说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不奢求太多，遇到你是我的缘分。”
“谈过了，我妈比较着急，小雨的父母倒是觉得早了点，毕竟她年纪还小。”
“嗯，我们都一样，但愿他有个好的归宿，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为他祈祷，就如同祈祷何涛好起来一样，因为我们对他们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