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锋
重兵手紧握边缘攀上，抬首望星空，愤然嗤鼻。
“此必混沌之前锋也，我等无需顾虑，斩草除根便是。”
皮护手紧握其言说间伸出的手掌。
在重兵用力牵引之下，浆怪毁灭战士成功登上顶层，四下张望。
“较预想更为轻松。”
“皆因我等皆为男儿。”
重兵一边卸下戒指放入背包，一边言道。
他迅疾装备好皮护手与手环，紧握背后的阔剑。
“实不愿麾下青年仿效此攀登之举。”
“此言深得我心。”
长枪手对于伸至眼前的皮护手略有犹豫，皱眉接过。
最后一人亦奋力攀至顶端，手握粗犷简朴之皮护手，满脸苦涩。
“亦不愿其攀爬，更兼其实无力为之。毕竟肩负二重包裹。”
此言虽涉轻薄，奇妙的是并无猥亵之意，或许因其人格魅力所致。
长枪手双手模拟怀抱物体，重兵对其投以疑惑的目光。
“不难理解。”浆怪毁灭战士低声赞同。
“不愿后卫消耗体力。彼女体质柔弱。”
“竟是为此忧虑。”
长枪手深深一叹曰：
“子竟无它念乎？女子容貌之美，岂非用于赞美者乎？无论胸襟、细腰抑或丰臀。”
“赞之又如何？”
“悦其心，增己异性之缘分也！”
“原来如此。”
浆怪毁灭战士仅此一句回应，旋即抽剑而出，并检视绑定圆盾之带，右手持剑腕轻转。重兵斜睨之，询曰：
“体力损耗无多否？”
“无碍也。”
浆怪毁灭战士答道。
“善。”
重兵轻抚浆怪毁灭战士之肩，复转向长枪手问之：
“尔身如何？”
“吾岂有虚弱之时？”
长枪手豪迈一笑，双手紧握长枪轻舞，彰显头领之姿，洞察全体队友状态，尤其临决战之际，此举止至关重要。
重兵丝毫不懈怠，剑尖直指屋顶一处，口中稍润。
“战斗始矣。”
敌人果在其间。
屋顶中心凹陷之盆状区域底，一道身影蜷缩于地，随其蠕动而起，黑影宛若墨汁般聚拢。
顷刻间，黑影凝聚成人形，似霉菌覆盖的旧外套般摇摆不定，遂挺立起来。
“尔等愚顽之凡夫俗子……！”
其声嘶哑，犹如枯枝受风摧折，非人间所能发。
此人形销骨立，衣衫褴褛，手持同样陈旧之杖，周身鬼火缭绕，恍若沼泽中矗立之魅影。
此魔法师形象邪异，却经典至无可挑剔，对心中憎恨之旅行者咒骂不止。
“胆敢扰吾冥思，诚乃……！？”
然其言未毕，忽被一剑打断。
剑，不长不短，粗砺而成，自空凌厉而下，精准无误地穿透魔法师之心口。
魔法师“嘎”地一声，捂喉蹲下。
“哎呀，让人家把话说完嘛，难得他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毋庸客气以待。”
浆怪毁灭战士云。
长枪手狡黠一笑，尚未收剑于手，正是此男子淡然掷剑，此刻摇晃其铁盔曰：
“况彼亦非诚实之对手。”
魔法师甫倒地，胸口之剑瞬息之间腐败朽蚀。
剑转瞬变为锈迹斑斑之碎片，魔法师瘦骨嶙峋之手用力一握，剑身即刻碎裂。
“仪式，已毕，完成！”
魔法师边拔除朽剑，边咆哮站立，其为不信奉神祇者，昭然若揭。
重兵举起大剑，视线移向浆怪毁灭战士。
“依我看，问题在于你刺中的是胸口部位吧？”
“那是浆怪头颅的高度。”
浆怪毁灭战士拔出短剑，沉身蹲伏，步步向前逼近，魔法师眼中鬼火随之摇曳。
“自此以后，余将不可再为语言使用者所杀……！”
“听说人家这样说哦……”长枪手揶揄道，“该如何是好？”
“虽言不受杀害，未言不死。”
重兵露出初次击杀巨蠹时的笑容。
浆怪毁灭战士以面对浆怪时相同的冷静态度，点头确认。
“如此，唯有一途可行。”
众人无需多言，默契地布阵备战。魔法师立刻高声吟咏真言，扭曲周围空间。
不出所料，随着两三咒语落下，灰石魔出现。
他们忠诚地守护在主人身后，听从巫杖指引，齐扑向旅行者们。
在这可憎星座下飞翔的洪魔，数目至少逾十只。
“无知野蛮之徒……！屈服于吾之智慧吧！”
然而对面乃是凭实力晋升至银级，一心走战士之路的强者。
重兵凭借勤奋与坚韧磨砺出的剑技，绝非泛泛之辈所能匹敌。
“汝遗漏了“伟岸（great）”二字……！”
重兵挥舞大剑，风驰电掣般抵挡前后左右之敌。
“garglegarglega！”
“gargle！garglega！”
每当中计的石魔步入攻击范围，他便把握时机将其摧毁。
这位威猛无敌，践踏石魔之勇士，只需肉体与剑，便足以应对一切。
面对人海战术，挥剑激起的尘埃如战旗飘扬，无所畏惧。
“那就接受蛮族应有的灭亡方式吧！”
魔法师挥动法杖，藏匿于洪魔群后大声叱咤：
““特把特尔斯（雷霆）……欧发利恩（激发）……”！”
真实力量引导之言语驱动澎湃魔力，在空间中翻涌激荡。
虽无风起，却有风暴般的压力席卷而来，直逼旅行者。
““闪电（霹雳）”哉！”
长枪手识破此法术，一面严阵以待，一面高呼：
““抗魔（反击魔法）”……恐怕无效！抱歉，此法不适用也！”
此举表明他深知对手为更高阶之魔法师，为未知效果的尝试而耗费最后一次法术，实属下策，仅为侥幸一试。
“然也。”重兵点头赞同，同时斩杀另一只洪魔，高声指挥：
“掩口鼻！”
“掩口鼻。”
浆怪毁灭战士仿照重兵指令，放下了短剑，迅速翻找杂物袋。
一枚白蛋从手中抛出，动作流畅。重兵则拉起外套领子遮挡。
蛋划出优美弧线，却被魔法师如同昆虫般的手掌击落，随即踩碎。
“小伎俩……——……！？”
刹那间，红色烟雾自魔法师脚下爆发，粉尘伴着破碎蛋壳冲天而起。
双眼、鼻腔、咽喉，顿感剧痛难忍，呼吸艰难，更无法发声，自然也无法施展法术。
魔法师痛苦地掩面，发出无声的哀号，身体剧烈后曲。
弥漫开来的乃是红色粉末——将辣椒粉及其他多种物质密封于蛋壳内制成的催泪弹。
不论钻研魔法至何种境地，只要具备五官，往往难以抵御催泪弹的威力。
“得、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