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溪儿
孙逸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少女此时身体不停颤抖着,像是风中随时可能飘零的残叶一般脆弱不堪。
见到这一幕,孙逸云大步流星,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树下,以最快速度解开捆绑少女的绳索,似乎每一秒都关乎生死存亡。紧接着,他没有丝毫迟疑,毅然决然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动作轻柔而细腻地披在少女娇弱的身躯上。那件外衣宛如一双温暖有力的翅膀,将少女紧紧环抱其中。
“你快走吧。”孙逸云说道。
“去哪里?”少女摇了摇头,“恩公,我一家人全被崔彤这畜生的人杀了,我早就没有家了。”
“那……那你怎么办?”孙逸云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硬着头皮问少女。
只见小姑娘直接跪了下来:“请恩公收我为徒。”
孙逸云嘴角一抽,自己还是个半吊子修炼者呢,怎么教人家小丫头啊。
“不是我不愿意收你啊,我也是个刚入门的修炼者,怎么教你啊……”孙逸云颇为头疼。
“那收在身边,当个端茶倒水的奴婢也可,总之,我没有家了,也无处可去,还请恩公收下我,我必然不会给恩公添麻烦。”
孙逸云叹了口气:“那……那你先跟我回趟家,其他的以后再说。”
少女点了点头。孙逸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林溪儿,溪水的溪。”少女回道。
孙逸云点了点头:“既然我杀了崔彤,而你也曾与崔彤有过关联,我们早晚会被查到,不如你从此改名换姓,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林溪儿闻言点了点头:“不如恩公您为奴婢取一个名字?”
“呃……”孙逸云再一次为自己读了十二年的书而感到庆幸,“你就叫云溪吧。”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出现一道惊雷,砸在了孙逸云的脚边,把孙逸云二人吓了一大跳。
不过好在没什么事情发生,于是林溪儿说道:“谢恩公赐名。”
“嗯。”孙逸云点了点头,“你以后也不必恩公恩公的叫,就叫先生吧。”
“是,先生。”
就这样,孙逸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受伤的云溪回到家中,并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详细地告诉给自己的父亲。只见老父亲听完后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发抖不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然被吓得不轻!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儿子孙逸云,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儿……
——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一处宅院内,一个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混账东西,你才不好了!”一个紫衣青年怒斥道,“说!”
“二公子,二公子他……”下人快要哭出来了,“他命牌碎了……”
“什么!”中年男人拍案而起,“是何人,何人胆敢杀我儿子,给我滚下去查,仔细地查!”
“是……”那下人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朝屋外爬去。
“父亲消消气,”青年平静地说道,“弟弟他本就爱闯祸,这次我猜那凶手一定知道弟弟的身份背景,还敢下杀手,定然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一定的底气,此事查归查,具体的还要从长计议。”
“唉……”中年男人长叹一口气,“彤儿要是像宇儿你这么懂事该多好。”
“父亲,别太难过,保重身体要紧。”崔宇关切地说。
实际上,崔宇对于这个弟弟是否能够存活于世根本就不在乎。在他看来,这个愚蠢至极的人压根儿不配当自己的弟弟,但若是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人想要横插一手干涉此事,那就绝对是踩到老虎尾巴了!要知道,自家兄弟姐妹的生死大权怎么可能掌握在外人手中?这简直就是荒谬绝伦!
崔宇满眼阴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
这两个月以来,与孙逸云平静如水般的日子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城镇崔家那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景象。这段时间里,崔家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万分——崔彤离奇失踪已经有段时日,但至今仍杳无音讯!
于是乎,崔家派出府上众多家丁四处寻找打听,甚至还亲自登门拜访数次城主府邸,希望能从赵山河那里得到一些有关崔彤下落的消息或线索。可谁知每次上门,他们都会遭到赵山河无情地敷衍和推脱,这让崔家人感到既气愤又无奈。
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整整一个月后,崔家才终于通过各种手段查到了崔彤最后出现过的地点。本以为事情会就此迎来转机,找到关键线索顺藤摸瓜就能寻得其下落;怎料想,所有的线索却在此处突然中断,仿佛被人刻意斩断一般……接下来该如何继续追查下去呢?崔家人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父亲,孩儿还有一个方法。”崔宇对父亲说道。
“快说来听听。”崔家家主崔震岳说道。
“线索到了案发现场便消失了,那么不妨换个角度,比如说……”崔宇嘴巴趴在父亲耳朵旁边。
“你疯了!那可是皇上的地盘。”崔震岳不淡定了。
“弟弟曾经是太子殿下的忠实拥护者,只要给足了好处,还怕打听不到消息吗?”崔宇自信地说。
“好,就依你之计。”崔震岳也下定了决心。
——
“崔家?没听说过。”一处酒楼内,一名黑衣人不屑地说着。
另一个布衣男子陪笑着说:“自然,小门小户,大人没听过在再正常不过。”
说罢,拿出一枚储物戒指塞进了黑衣人的手里。
“你们家族倒是懂事,”黑衣人查探了一番后收下戒指,“说吧,什么事?”
“……”布衣男子附在黑衣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拿出一枚留影石,“案发现场的影像都记录在这里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黑衣人摆了摆手,布衣男子忙点头哈腰地离开。
——
“哎呀,真遗憾,这么好一条狗说死就死了。”赵璟煌一脸的遗憾,“看样子,是被剑气所伤呢。”
把玩着留影石,赵璟煌仔细观察着。
“原来是你啊,下贱的东西。”赵璟煌冷笑道,“看来无需本宫出手,你自己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