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些害
真姬见他这般反应，心中微颤，手中的灵玉碗轻轻放下，忙不迭地抚摩着脸颊，借着阳台灵光镜的映照，试图从那如梦似幻的倒影中洞察些什么。
“啊…啊，没事，抱歉，刚刚有些失神了。”
“哪有那么多失神的事，总是这样呆呆的，父亲曾说过，冥顽不灵之人是不会被财神眷顾的哦？”
“呵呵，这是何等寓言，”浅一的目光再次直视她，不过这次并非迷茫，而是凝视着她那晶莹的眼眸，对视间，语气和心境都变得柔和，“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宁可变成一贫如洗之人。”
“嘿，你这话说得太过消极了吧？毫无斗志呢。”
真姬轻抿一口灵蛋汤，对他翻了个灵动的媚眼。感受着温暖香醇的汤液流入体内，实乃奇妙之事。此刻月色下，有人回应自己失眠的信息，有人为自己烹饪佳肴，有人与自己分享无足轻重的话语，何其神奇。
她早已察觉到这是异性共处一室的情境，但她内心并无半分娇羞或抗拒。这不是暗示，也不是视他为寻常男子，而是……一种微妙至极的心情，只想与他交谈，但她尚未准备好更进一步的发展。
因此，她才以琴音表达心情，若是他，应能听出她此刻的心境，理解她顺其自然的愿望，不抗拒，但也未准备好，或许此刻正是“友之上，恋未满”的状态。
“我没说你没斗志，傻瓜，”他依旧深情款款，“我发呆，只因你在家中奏琴，真的……如梦似幻。”
言语无法尽述，说出时，那份内心的温暖与安宁无法传达。
“…呸，厚颜无耻。”
两人间微妙的默契平衡，使他们能说些含蓄而不显山露水的话语，让她能笑着娇嗔。
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甜美酒窝，浅一仿佛感受到传说中的甜蜜，啊……这就是自己平日里对爱情的渴望稍稍得到满足时的感受……
他低头瞥了眼她眼前的灵琴，不能再让两人的默契笑容持续下去，感觉再继续，今日未能向真姬父亲说出口的话，此刻就要脱口而出，内心汹涌的情感即将难以抑制。
她已对自己有了信任，只需慢慢来，若有适当的契机，或许就能更进一步，绝不可操之过急。
“刚才的曲子，不是缪斯接下来的新作吧？”
“喂，你连自己谱的曲都忘了？”
真姬佯装愠怒，绷起脸庞。
“没有，我怎会如此健忘，我只是在想，你是否这几天完成了改编，打算填词作为新歌，虽然……听起来风格不太符合缪斯的活力特色。”
浅一尴尬地挠挠脸颊。
“不，你误会了，缪斯的风格不能仅限于活力青春，接下来我们要尝试各种风格的挑战，但是……”她挺起胸膛，得意洋洋，随即注意到浅一瞬时转移的视线，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色、色狼！你看什么呢！”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
声调都变了。
浅一觉得自己童贞的身份实在可恨，这些下意识的反应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很快就会暴露。若再多看一眼她单薄睡衣下曼妙的身姿，恐怕自己都会微微鞠躬以示敬意。
“唔…哼！再乱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恶狠狠’的可爱模样毫无威慑力，小拳头还挥舞两下。
“好歹这首曲的开头也有你的一份，如果要作为缪斯的曲，我一定会先征求你的意见……啊，不——”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将凳子往后挪了十几厘米，远离浅一，正对着他，双手放在胸前，微微俯身，随后嫣然一笑。
“现在这首曲属于你了，这是我给你的报酬~”
“……”
一击即中。
浅一感觉瞬间仿佛窒息，呼吸困难，他……在他眼中，她身后是那堵微黄的旧墙，就连墙上的斑驳裂痕在她这一笑之下都似乎闪耀着光芒，月光从旁洒落，室内刺目的白炽灯光，都无法掩盖她的璀璨——这是怎样的笑容……能直接触动心灵的笑容，这句话，这首曲，这份信任与情感，正是他努力追求的报酬，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她并未忽视他，没有认为他的付出理所当然，她注意到了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值得了。
永远不会忘记的笑容——浅一如此想。
珍宝。
他内心自然而然地给这幅画面下了这样的评价。
“…还不够。”
“啊？”
看到他又陷入呆滞状态，真姬原本也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一时没留意到他低语的内容。
“还不够，这些……作为报酬，还不够。”
“啊…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若非看到他那紧张却又清澈的眼神，真姬几乎以为他会喘着粗气，难以自制地扑过来——等等，为何自己能如此坦然地将此视为玩笑，难道自己对他的信任已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真姬对自己的心态感到困惑，她觉得他想要的是一份能点燃彼此生命的感情，而非身边朋友那种一学期换几个伴侣的游戏。他一直如此，现在也在努力，所以他现在绝不会做出糟糕的行为。
但……但万一……呜。
真是叫天天不应——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还有一个请求。”
“哦、哦……”
真姬第一次见他如此明显地流露出紧张，即便面对学院长和董事会的领导，面对商店街的店主，面对数万观众处理紧急情况，面对那个名叫绫濑的女孩，甚至面对父亲……他总是坚定而有主见，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显露出如此明显的紧张和期待——就像个小学生一样。
这种成熟与孩子气的反差让真姬一时有些懵，看来这绝非那种暧昧的要求……
“能否，之前提过的那个摄影比赛，就是在学园开放日前告诉你的那个，这个月截止投稿，现在……你能否答应我，成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