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中激荡
在遥远的幻想世界中，我很庆幸
见到青鸢收下了那本神秘的灵记册，一侧的琉晶眼神闪烁，略显惊讶，风祈与月翎两兄妹同时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看来青鸢确实有意重新探寻曾经的一切。
“嗯，好了，自我介绍环节已结束，你现在可以继续讲述你的故事了。”
桐华语气决然地进入主题，身边的枫零也将手中的星辰通讯器放下，目光凝视着青鸢。
“嗯首先，我认为有一点至关重要需要阐明，”青鸢神情严肃地看向桐华和枫零，“我真的失去了两个月前的所有记忆，不论你们是否相信，若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否认这一事实，我们将无法继续交流。”
“我想这本灵记册已经足够表明我们的立场了。”
桐华此刻切换至处理重要事务的态度，这件事关乎青鸢能否回归他们原有的世界。
“嗯”青鸢深深吸了口气，“我只想知道两点，其一，那位名为绫瀬的女子与‘我’有着何种关系。”
他的问题直截了当，瞬间令琉晶心弦紧绷，他甚至未曾如此直接向她询问过。
“一开始就切入核心问题么…”桐华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紫晶酒杯，“你是因绫瀬才与我们相识……哎呀，这么说未免过于冗长，这其中的详情你在灵记册里就能找到答案。”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桐华一时反应不及，有些迷茫。
“若论关系，可以说是密友吧，至少在我看来，”她略微停顿，“毋庸置疑，你绝对是深爱着绫瀬。”
“……”
青鸢无奈地笑了。
果真是如此么？
“喂，紫樱少女——”
琉晶欲言又止时，
“没关系的，琉晶，我自己多少也有一些察觉了。”
那晚她在门外听到的绫瀬与夜雪的谈话内容已让她心中有了猜测。
“……”
琉晶的心情异常复杂。
“最后一个问题，我是如何失去记忆的？”
青鸢所提的问题个个关键且直指核心，他对这些问题的答案充满好奇。
听闻此言，桐华与枫零面面相觑，最终由桐华开口作答：
“这个问题向我们提问并无意义，你并非由于遭遇交通事故这类意外而失忆，或者说，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你已经‘失忆’，我们只知道你忽然间消失了。”
从他们之前的那些奇异短信来看，不论是他们，还是那个名叫绫瀬的女孩，似乎都不知道青鸢失忆的事实。
“那么，我消失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呢？”
青鸢不愿放过任何线索，他已经做好准备，决心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桐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神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消失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应该是来找我和枫零了。”
“来找我们俩？”
青鸢有些疑惑。
“没错，而且时间接近子夜十二点，”枫零接话道，“你找到我们只说了一句话，‘绫瀬就拜托给你们照顾了’，你就说了这么一句。”
“……”
自己为何会去找他们说这样的话呢？
“你走后不久，绫瀬便给我打电话，”桐华补充道，“她说你向她表白，却被她拒绝了。”
“！”
青鸢瞪大双眼，微微张开嘴唇。
“实际上…”一旁的琉晶插话道，“在你去表白之前，我也曾参与其中，当时你还问我应该如何表白的意见。”
“原来…是真的啊……”
青鸢喉头一阵干涩，端起眼前的天青玉露喝了一口，润湿了咽喉，却也将一股苦涩滋味弥漫开来。
“感谢你们，我已经没有更多需要询问的事情了。”
“哼，果然不负责任的新欢男子，恢复得倒是挺快的。”
桐华讽刺道。见青鸢不再追问绫瀬相关的事宜，她不禁为绫瀬感到愤愤不平，再加上先前从琉晶那里得知青鸢已经有了新欢的消息后，她内心的痛苦更甚。刚才还期盼着他能多问几句有关绫瀬的事呢。
青鸢扬了扬眉毛，示意又要开口说话的琉晶保持沉默。
“刚刚我已经说过，我们的对话均基于你们已经接受我失忆的前提进行，我真的已经不记得了，包括那个名叫绫瀬的女孩以及与你们所有的共同回忆，我已经全都忘记了。”
他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失忆状况。
对于青鸢这一点，桐华一直耿耿于怀。那些珍贵的回忆怎能说忘就忘，而她的性格也不会轻易表达出内心的不满。
“所以你就可以看着绫瀬独自悲伤，日日夜夜挂念着你？你自己在外面游历仙界，费尽心思追求别的女子？”
“桐华……”
枫零觉得妹妹这样说未免有些过分，毕竟这样无异于指责青鸢故意为之。
可此刻怒火中烧的桐华并未理睬哥哥的劝阻……
在神秘莫测的世界里，名为绫濑的女子的情感，竟遭到了浅一这般肆意践踏？他对她的痴心痴情，难道他还不是最为了解之人吗？还敢轻描淡写地说出“照顾好绫濑就拜托你们了”，便欲拍拍身后的仙鹤羽翼拂袖而去？
被拒之门外便轻易离去，世间真情难道如此廉价？失败一次又何妨，天地广阔，芳华无数，青春尚在，屡败屡战便是了，难道不是吗？
她几乎就要直言浅一是在装失忆。
琉璃已不再试图阻拦桐乃继续发言，此刻的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她只能暗中祈求浅一能克制住愤怒，不至于拍案而起，就此离去。此时此刻，她的心境早已不再是悬于半空的紧张，而是如坠深渊般的绝望。
“我再次重申，我真的忘记了所有。”
浅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外界无人知晓，连他自己也不愿提及，在丧失记忆的日子里，他曾多么渴望有谁能出现帮自己一把，然而等来的却只有那些永远无法回复的信息，只剩下那如同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的希望，不断侵蚀着他。
“所以就是因为15岁的绫濑拒绝了你的求婚，你就假装失忆，对吧。”
桐乃的言语犀利，与琉璃的嘲讽不同，她的言辞足以刺痛人心，使人要么转身离去，要么瞬间爆发，破口大骂。
然而浅一则选择了第三条道路。
“或许，确实就是这样吧。”
他以充满疑惑的语调默认了这种说法，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如今我已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有了钟爱之人，结识更多的朋友也未尝不可。但如果想凭借你们所熟知的那个过去的我去评判现在的我，我可以断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句话在他的心中激荡，语气随之坚定，那是真姬曾对他说过的肺腑之言。
面对桐乃突如其来的反驳，他并未动摇。
“退一步讲，不论我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只要我说自己失忆了，那就意味着你们熟悉的那个‘浅一’已经不存在了。这两个月以来我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若说要我再次消失一生一世，我也并无怨言。你们想如何评论我都无所谓，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你们记忆中的那个人，同样，我也不认识你们，无需在乎陌生人的评头论足。”
在此之前，他已经将这些话思量清楚，这些都是真姬在那天教会他的。
“不过，绫濑真的很在乎你啊！”
桐乃试图再做努力。
“但她拒绝了我！”
他果断回应，斩钉截铁。
“是她主动推开我的！为何我不能自行决定我的感情和行为呢！我又不是圣人！”
桐乃一时语塞。
那一晚，浅一早已得知，那个名叫绫濑的女孩对他的情感并非爱情，仅仅是一种接近恋情的懵懂好感。倘若真的陪伴她左右那么长时间，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最终换来的却是连告白都无法接受的钦慕之情，那么这样的付出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只会成为折磨他的枷锁。
“我不在乎你们口中无比重要的‘过去’，只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他的话语坚决，不留一丝余地。
三人一时沉默不语。
“浅一你太过分了”京介此时站了出来，轻轻地把手搭在桐乃的肩膀上，复杂的眼神凝望着浅一，“桐乃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在这件事上，她的立场决定了她不可能做到冷静思考。你应该知道，当初她比任何人都期盼并支持你和绫濑走到一起。”
京介此刻选择了保护自己的妹妹。
“桐乃并没有恶意。”
琉璃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她从未见过浅一动怒的模样，此刻浅一的神情应该是她所能想象到的最接近愤怒的状态。
“…嗯，”浅一终于冷静下来，语气稍显落寞，他松懈了紧绷的身体，依靠在椅子背上，“抱歉，我确实是有些失控了。”
听见他道歉的话语，桐乃抬起满含泪水的眼眸，她感到万分痛苦，因为她所尊敬的那个男人，正是此刻对她厉声呵斥的人。
不同于琉璃，很多事情都是在浅一这位大哥哥的帮助下，桐乃才得以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相较于京介更像恋人般的存在，浅一更像是她心中的兄长形象。
也因此，桐乃才格外希望建立在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能够延续下去，一边是最敬仰的大哥，一边是最亲密的朋友。当听说浅一失踪、失忆的消息时，她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花，恢复理智的浅一也开始理解她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他扫视着在场的三人，带着一丝感慨与羡慕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