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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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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民革命军第5十9师犹如插在敌人心脏的1把尖刀,与鬼子鏖战两个月,虽然最终全军覆没,但是给敌人造成重创,阻止了鬼子西进的步伐,虽败犹荣。

    5十9师师长柳治斌战死沙场,但是他的余威也让鬼子坂田联队心有余悸。

    日本鬼子为了鼓舞士气,将柳治斌的死讯纷纷传播,并上报请功。坂田联队在南坪县留了1个军团驻守,其余队5开赴开县,继续西进。

    话又说回来,赛梨花王小5原本是戏班的名角,曾经如日中天。但是小5特殊的身份使她不能再继续跟随戏班到各地演出。最后因为柳治斌的阻挠,小5终究回到了柳治斌的身边,条件是对小5唱戏不加干涉。

    说,欢~迎下。载

    柳治斌原来在开县的居所紧邻开县老县衙,小5痴迷于秦腔,隔3差5就扮上戏装,到老县衙旁的戏园子跟随当地的自乐班唱上几折戏,但凡赛梨花王小5出场,台下的观众必定是座无虚席,喝彩连连。

    小5唱完便回去,所以柳治斌对小5的喜好并无反对。

    有时候小5好久不去,自乐班的戏迷会专程托人来邀请小5前往献唱,小5见惯了大场面,对这样的追捧见怪不怪。

    自从柳治斌开赴南屏县后,小51个人在家甚是烦闷,有空了便去戏园子唱上几折戏,打发时间,消遣寂寥。

    王长柱跟随3十2团换防到开县,部队原地休整待命,奉命观察日本鬼子的动态,以便伺机而动。长柱也跟随3营长胡自强驻扎在开县的老县衙。

    8路军的部队到达开县后,军令如山,军纪严明,与民秋毫无犯,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开县城内出现了少有的太平气象。

    1日下午,长柱跟随胡营长出去逛街,看见好多老百姓都往戏园子跑。

    胡营长心生好奇,拦住1位老乡问道:“老乡,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风风火火的。”

    1位老大爷停下脚步,呵呵笑着说道:“老总,我们都去戏园子看戏,赛梨花今天下午来戏园子了,我们既可以1饱眼福,又可以过过戏瘾,两全其美啊,老总,我先走了啊!”

    老大爷说完自顾离去,胡营长好奇的说道:“这赛梨花何许人也!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长柱说道:“营长,您也是老戏迷,好久都没看过戏了,走!咱去看戏!”

    两个人跟随着人群挤进了戏园子。

    这戏园子原本是开县1富商所建,装修豪华,曾经红极1时,能容纳3百多观众,后来由于战乱便闲置了下来。开县的骨灰级戏迷老冯组建了1个秦腔自乐班,有众多爱好者加入,置办了乐器设备,自娱自乐,1众戏迷能后晌两嗓子的都可上台表演。

    自乐班原来在县城里露天表演,自得其乐,自从赛梨花加入自乐班后,与以往有了许多不同。

    但凡是赛梨花出场表演,必须化妆,必须穿戏服,细致严格,1丝不苟,只要赛梨花出场,必定是人山人海。

    这老冯索性跟戏院老板达成协议,只要是赛梨花出场就来戏园子,也不收门票,有戏迷自愿打赏的钱财给老板付1点场地租赁费,反正戏院闲着也是闲着,其余的余钱请人打理清扫园子,不图盈利。

    长柱和胡营长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1个绝佳的观赏位置,座位就不用想了,肯定是站票,但是老戏迷胡营长已经很是满意。

    戏台上,赛梨花演出的是折子戏《西厢记》,舞台上,炫目的灯光、华丽的服饰、如血的胭脂、兰花般的玉指、黛青的眼眉、芊芊的碎步、巧笑的美人、震天的锣鼓、如泣的弦乐、余音绕梁的唱腔……

    虽是自乐班,由于观众热情高涨,小5连着唱了6折戏,台下的观众掌声雷动,赛梨花多次谢场,还有观众吆喝“再来1折!”

    赛梨花给乐队师傅示意,又唱了1折《桃花扇》。

    胡营长和长柱边看边聊。

    胡营长说道:“没想到这开县竟然还有如此人物,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角啊!1开口犹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

    长柱说道:“离舞台这么远,都看不太清楚,不过这赛梨花的唱腔真是没的说,令人回味无穷,过目难忘。”

    胡营长好奇的问旁边的老乡,“老乡啊,这赛梨花是开县人吗?开县真是藏龙卧虎啊!”

    “她可不是本地人,她是国民革命军第5十9师师长柳治斌的6姨太,也曾是方圆百里首屈1指的名角!据说她是3水县人氏。”老乡回答道。

    胡营长答应着。

    “哎,怎么赛梨花还是你的老乡啊!”胡营长对着长柱说道。

    长柱回答:“是挺巧的。”

    散场的时候,戏迷久久不肯离去,要等赛梨花卸妆后1睹她的芳容。

    长柱和胡营长被挤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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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之后,观众开始躁动起来。

    “赛梨花出来了!出来了……!”

    远远的,长柱看见戏台的化妆间走出1个纤细瘦弱的女子,身似杨柳,面若桃花,身披淡青色大氅,犹如仙女下凡,犹如梦回唐朝,赛梨花款款移步下了台阶,观众自觉让出1个通道,品头论足,啧啧称赞,赛梨花向观众点头示意后莞尔1笑,被几个警卫簇拥着从侧门走出园子。

    长柱突然心头1惊,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赛梨花的长相神态,举手投足,特别是那双眼睛有点似曾相识……

    长柱还在发呆,胡营长捣了1下他。

    “哎哎哎,怎么了还魂不守舍啊?”胡营长哈哈大笑。

    长柱憨憨的笑着说道:“营长,没什么。”

    这时听见两位老戏迷边走边谈论,“这赛梨花可真是美人人胚子啊,看她的戏总是不过瘾,意犹未尽啊……”

    长柱扯住旁边1位戏迷说道:“大哥,你知道这赛梨花叫什么名字吗?”

    那老乡说道:“只知道她的艺名是赛梨花,可谓家喻户晓啊,曾是名震1方的当红花旦啊,要不然柳治斌怎么会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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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梨花的真名叫王什么来着,好像不是太清楚,都是道听途说的,大家都叫惯了赛梨花,你管她真名叫什么,只听戏便罢。”

    长柱听说赛梨花姓王,愈发的惊疑,便向老乡打听赛梨花的住址,胡营长见状说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花痴!”

    长柱1夜无眠,出门这么久,也不知家里的人现在都在哪儿?都在做什么,是否安好,无意中的1个举动,竟勾起了他无尽的乡愁,自己的爹娘,兄弟,妹妹不知道现在都怎么样?

    第2天1大早,长柱就向胡营长告假,他来到赛梨花的家附近,非要把这件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长柱在宅院门口翘首以盼。

    这是1座建筑考究的庭院,建筑风格古朴典雅,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高墙壁垒。

    长柱从早上1直等到中午,期间并无人员出入。长柱想上前拍门打听1番,又感觉似有不妥,正犹豫之间。

    “吱呀”1声,大门开了,只见1个须发花白的老仆探出头来,警惕的向外扫视了1圈。

    老仆盯着长柱看了半会,警觉的说道:“我说你是干什么的,在这瞎转悠半天想干什么,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

    长柱见状上前解释道:“老人家,我不是坏人,我是当兵的,8路军!我在找1位故人,怕认错人,所以在这……”

    老仆说道:“找人,找什么人,还故人?”

    长柱说道:“1时半会我也给你说不清楚,反正,哎……”

    这时院子里走出来几个警卫,大声对着长柱喝道:“在这吵吵什么呢,赶紧离开,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地,赶快离开,要不然就对你不客气了!”

    长柱无奈,只能离开,躲得远远的,找了1个台阶坐下来,远远的望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

    下午,长柱刚买了1个炊饼,大口的嚼着,远远的看到那扇朱红大门终于走出来几个人,长柱使劲揉了揉眼睛,那几个人正朝着这条街走来,再仔细看,正是赛梨花,身穿紧身旗袍,手提小包,身边跟着1个丫鬟,身后是两名身背长枪的警卫。

    长柱的心不由自主的“咚咚”跳了起来。

    越来越近了,长柱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赛梨花……

    虽然十多年没有见面了,虽然说女大十8变,但是这个女人越看越像自己的妹妹小5,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会不会是自己认错了?

    “玉儿,你说今天我们去哪家粉脂店?去胭脂缘还是1抹红?”赛梨花目不斜视,神情淡然的问身边的丫鬟玉儿。

    赛梨花从长柱的身边走过,看着这个雍容华贵、妆容精致的女人,刚刚鼓起的勇气就像被扎破了的气球,长柱1下子又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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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要是认错人就嗅大了!”长柱自己犯着嘀咕,他实在无法将这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和自己妹妹小5联系到1起,肯定是看错了。

    近在咫尺,赛梨花从长柱身边擦肩而过。

    心情矛盾复杂的长柱忽的瞥见了赛梨花耳后的红痣!

    自己的妹妹小5耳后原来也有1颗粉红色的痣……

    赛梨花已经走远了,呆呆的长柱忽然扯着嗓子喊了1声:“小5!”

    正在行走的赛梨花冷不防怔了1下,停下了脚步。

    “小5!”长柱又叫了1声。

    赛梨花惊疑的转过身来,4处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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