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霸凌
陆生悲，一个矮小枯瘦的少年。
常年用连衣帽遮住脑袋，脸上还戴着口罩，浑身自带阴沉的气质。
身高不足一米六，身材病态的瘦弱，全身的肉都凹陷，活像一只披上了人皮的骷髅。
身体的严重缺陷导致了心理的严重自卑，在这种情况下，被霸凌便成了他的常态。
被同班同学霸凌，被别班同学霸凌，被高年级生霸凌，被低年级生霸凌，被男性同学霸凌，被女性同学霸凌……陆生悲就像一条狗，随便一个人都能踹他一脚。
而叶小艾和她的三个小伙伴们，则是所有立强中学地位底层的学生们的噩梦。
不是因为她们多有背景，而是因为她们十分恶毒。
心狠手辣地霸凌他人，用记号笔在别人脸上乱涂乱画，将别人的脑袋按进粪坑，拍女生的果照贩卖，强行将大便纸和厕所里的蟑螂塞进被霸凌者的嘴里……
而为首的叶小艾，更是一个心胸非常狭窄的家伙。
有一次，叶小艾的室友在进出宿舍时开门扇的风吹到了她，她便怀恨在心，带人剪秃了对方的头发，强迫那个可怜的家伙用舌头舔公共厕所的便坑，还拍下视频转发。逼得对方抑郁症退学，最后跳楼自杀了。
她们选择霸凌目标时更是谨慎，欺软怕硬，只敢霸凌胆小软弱的家伙。因此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反抗过她们。
而陆生悲这个可笑的东西，自然不会被她们放过。
嘭！
叶小艾一脚将陆生悲踹倒，将他还算白净的校服踹出一个肮脏的鞋印。
“别、别打了……”
陆生悲的身体素质非常差，中了这一脚，陆生悲痛得直冒冷汗，大口地喘息着。但每吸一口气，胸口的疼痛就会加剧几分。
“说什么呢？大点声啊！”
叶小爱用脚踩住陆生悲的胸口，用体重压迫着陆生悲让他难以呼吸。
陆生悲满脸通红，表情越来越痛苦。急促的呼吸，紧握双拳到手掌被指甲抠出血，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对，对不起！别打了，别打了……”
“这才对呀。”
叶小艾抓住陆生悲的头发，不停拍打他的脸颊。或许感到碍事，叶小艾一把将陆生悲脸上的口罩扯去。
“卧槽！他长了一脸癞子！真恶心！”
口罩之下，陆生悲苍白的脸上长满了痤疮，坑坑洼洼，满脸都是痘疤和黄脓，看上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恶心死了，叶小艾的几个姐妹光是看到这一幕就想呕吐，更别说她还刚刚碰了对方。叶小艾像碰到最恶心的蛆虫一样，如触电一样撒开自己抓着对方头发的手，抽风般拍打自己的全身，一脸的崩溃。
“我草尼玛草尼玛草尼玛草尼玛草尼玛草尼玛啊！！！”
崩溃地对陆生悲一阵拳打脚踢，叶小艾才勉强恢复了理智。用脚踩住对方脑袋破口大骂：
“马勒戈壁你怎么就能长得这么恶心？你妈怀你的时候得性病了？你在你妈肚子里泡多了润滑油，把毛孔泡堵上了？”
难以想象的污言秽语从叶小艾的嘴里喷出，这显得她无比狰狞。被如此辱骂的陆生悲当然不会平静，但被踩在脚下的他，即使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也做不了任何事。
“请、请不要这么说……”
“你妈哔！你妈了个臭哔！你妈自卫往哔里塞摔炮！把你炸了个满脸癞！”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
“我草尼玛！你妈……”
污言秽语仍在继续，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针对陆生悲的母亲。叶小艾似乎上了瘾，她就愿意看陆生悲在脚下气急败坏的样子。
（同学也好，路人也好，他也好，她也好……）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被踩在脚下，听着对方侮辱自己的母亲，陆生悲回忆着自己每天如狗般卑贱的生活，想起了前些天自己向陌生人问路却被污蔑成流氓殴打的场景。陆生悲咬牙切齿，眼睛瞪出血丝，握拳的双手攥得越来越紧……
……
弱小的人，即使有万丈的怒火，除弱草以外，又能烧掉什么呢？
陆生悲试图反抗，但什么用都没有。
他甚至就连从叶小艾脚下逃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叶小艾欺凌。
发泄完了，叶小艾踩着陆生悲的脑袋又威胁了几句，按照陆生悲每天的经验，只要自己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对方就会不屑地离开，自己的痛苦也会暂时告一段落。
但今天，不知为何，陆生悲突然感觉很不甘，他不想就这样结束了：
“我……我操尼玛……”
“你说什么？！”
叶小爱和她的那些跟班一脸震惊地转身，她们从来没想过这个懦弱无能的家伙此刻居然敢骂她们！
“耳朵聋吗？畜牲……”
被打倒鼻青脸肿的陆生悲艰难地睁开双眼，对着四人比了一个中指：
“我操你们所有人的妈……”
四个人被气笑了，上前将他团团围住，要继续进行残忍地凌虐。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诶，干什么呢？！”
那是一个十分中气十足的声音，看得出来说话的人是一个很健壮的成年男子。四人下意识转头，发现学校操场的栅栏上，坐着一个非常高大健壮的男人—李无伤。
“你他妈谁啊！”
叶小艾毫不客气地把他质问，而面对这质问，李无伤二话不说地从栅栏上跳下，俯视着叶小艾。
直至近距离接触，叶小艾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有多魁梧，背对着阳光仿佛要把太阳遮住！叶小艾的气势不可避免地矮了一截：
“你，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李无伤摇了摇头：“就是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打人？”
“哈哈！”
叶小艾顿时笑了：“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
“老娘是在道儿上混的，老娘想打谁就打谁！”
李无伤顿时也笑了，鼓着掌道：“说得好。”
说罢，李无伤一拳打烂了叶小艾的脸！
“真巧，老子也是道儿上混的，老子想打谁就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