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7章 西路军
欧阳云肯定体察到了顾恋云内心的忐忑,所以,她一封电报过来,他便立刻飞返重庆,并以无赖的手法促成了这次出兵。
外人对欧阳云这种做法有着各种各样的非议,顾恋云却知道,这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交代。有点孩子气,但是却正好切中了她的痒痒处。
年纪越大越来越没有自信,也就越怕面对现实。对于欧阳云,不见时几乎相思彻骨,但是真要见面却又满怀忐忑。
一座简陋的军用帐篷内,入眼满满的校级军官和将军,不少人的贝雷帽后面还拖着一根马尾辫。顾恋云仔细的一一扫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自我介绍一下,顾恋云,联合国妇女和儿童总署亚洲分署的理事长。从今天起,直到我们获取胜利的那一天,我都会和诸位呆在一起!诸位!共勉!”
顾恋云的讲话简明扼要,绝无拖泥带水,一下子就获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云南,曾经的中缅边境,现在的自由贸易区。新开辟不久的新龙机场上,从上午八点半开始,几乎每隔一刻钟便会有最少一个中队的运输机降落于此然后又匆匆飞离。开始的几批飞机上,下来的都是全副武装的女军人,然后,则是大量的物资。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飞临的运输机已经全部是空中堡垒这种大个子,而运输物资也变成了坦克还有装甲车、自行火炮这类比较大件的。
狐十三有狐瞳的身份,再加上他在上海整出的那一出实在是惊世骇俗,自然就在顾恋云这里挂上了名。于是,当顾恋云在翻阅娘子军的履职表的时候,偶然发现狐十三的名字在龙牙特战队的教官名单里,立刻就起了心思。
而狐十三挠挠脑袋,看了端坐在身边的尹凤舞一眼,憨厚的笑了起来。
知道国家强大,知道国家正在以火箭班的速度崛起,可具体情况如何,直到现在她才算是有了真正的体会。
“都自我介绍一下吧,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同一条战壕的姐妹了——”说到这里,顾恋云看了狐十三一眼,脸上笑意更浓,说:“当然,还有一位兄弟!”
尹凤舞本来已经以反战联盟成员的身份转职学兵军,并成了中央情报局的一名处级反间谍专员。而在女子志愿军成立后,出于需要,游小莲将她以及其他在中国军队中的日本籍女军官都要了过去。尹凤舞原先就是一名相当于少将的处长,这下转为正规军职,立刻再上升一级,成了和狐十三平起平坐的中将。有一个中将老婆,放眼整个中国军界也就屈指可数那么几位。而狐十三成为女子志愿军西路军的总参谋长可不是因为和尹凤舞的关系,而是源自顾恋云的点名。
担任司仪的是女子志愿军西路军的总参谋长狐十三。狐十三?一个大男人成了一支纯女子军队的总参谋长?你没有看错。因为此时的狐十三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即尹凤舞也就是那个日本女特务舞菊的丈夫。
这个副官去年才跟着她,所以对她并不是特别的了解。顾恋云抬头笑了笑,右手轻捋额前刘海,说:“当然好看,简直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顾恋云的感慨并不是无病呻|吟。作为伴随和见证了欧阳云及学兵军整个成长过程的人,正因为知道当初的艰难,所以对国家现在能够取得如今的高度,无数次梦中醒来之后,她都会扪心自问:这是真的吗?
顾恋云的职务已经在两天前就公布了,联合国妇女和儿童总署亚洲分署理事长。看似不带一点军事成分,可是要知道女子志愿军就挂在妇女和儿童总署下面。以文职兼领军职,反而更易于顾恋云的发挥。而且,这未必不是一个过渡。
前前后后,总共有三种中程运输机以及四种远程运输机降落在新龙机场的跑道上,总数更多达可怖的四百余架。而从这些飞机上卸载下来的装备——只要看到机场的堆场上那排列得整整齐齐、炮口蒙着防雨布的各型战车,顾恋云的耳中就会回荡起金铁交鸣的声音。
每次回国要不重庆要不就是广州,而且都是惊鸿一瞥,纵然知道国内这几年变化巨大,可是不亲眼见证,是不会有那种由内而外的震撼感的。
白流苏是女子志愿军总司令,潘媚人在女子志愿军也挂有副总参谋长一名,而陈佳瑶,据说已经接手陈氏家族的企业,而欧阳云也开始着手将一些产业交给她管理。卢汉妮,人家白妞境界高,而且是真心愿意投入伟大的造船事业,所以一个卡拉奇造船厂的总工程师职位就满足了。高桥良子,这个女人近几年是得到欧阳云恩泽最多的,听说还有了一个儿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嗯,顾恋云还不知道又多了一个碧瑟琳。
中国的军事实力当然是目前所有国家中最强大的,可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老实说,顾恋云并没有具体的印象。
狐十三功利心不重,看重有仗打尤胜过升官晋爵。再加上老婆尹凤舞又是女子志愿军西路军的后勤部部长,在接到最高统帅部征询其意见的电文后,他毫不犹豫的就应允了。
晚上九点多钟,在机场旁边的临时军营内,顾恋云将校级以上的军官召集起来,和她们开了个见面会。
她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欧阳云难辞其咎。岁月不饶人,欧阳云经历过虫洞的洗礼,所以能够抵御时光的洗刷,可是顾恋云,她已经快要四十的人啦!这样的年纪,如果放在国内,说不定都应该抱孙子了。可是她除了挂着一个“大夫人”的名头又有什么?
众人心领神会,看看狐十三,脸上皆露出笑意。
从第一架飞机在航空站的指引下降落在跑道上开始到最后一架空中堡垒离去,顾恋云站在航空站二楼的落地窗前,期间除了用了一个肉夹馍并去了几次洗手间,几乎没有动弹过。她这个样子多少显得有些怪异,中午的时候,在机场的几个高管劝说无果后,她的副官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头,不就是飞机么,有什么好看的?”
这种复杂的心理让她这几年就好像鸵鸟一样躲在卡拉奇,非不得已才会飞回国一次。前几年,欧阳云世间上还有宽裕,所以往往总有各种理由顺路探望她,但是这几年,随着公务的繁忙,他出差的机会越来越少,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也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