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系统坑了
最高端的享受只需要最朴素的摆烂方式。
躺了一整天的陈师傅思来想去,在吃饱喝足的午后吹着风,和系统闲谈的时候突然提道。
“系统。”
“怎么了陈爹。”
“修仙到底好不好。”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自从苏玉婉离开之后,自己虽然和之前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但他时常会冒出“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之类的的中二幻想。
谁没想过在众生期盼的眼神中斩出令天地变色的一剑,又或者在雷雨交加的天空中央手握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系统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在系统空间里面调出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宿主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感悟颇深,吃不饱穿不暖,不过动物看起来都挺有灵性的。”
“还有呢?”
“没了。”
系统半天不知道怎么将这个话题接下去,自己给过他选择的权利,但每次都被拒绝,还美其名曰:“修身养性,万万不可被俗世纠缠。”
系统知道宿主的尿性,于是换了个问法。
“你修仙之后最想要什么?”
“这个嘛……我还真没想过。”
陈柏斜着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修仙,说实话自己没有那种觉悟。
不管是被万世传颂,还是站在所谓的世界之巅感叹人生当真寂寞如雪。
生命不过一场历程,所谓的名利也只是个人的追求。
所以他从不奢望什么。
一箪食,一瓢饮。
他也不想永生,所谓的与天地同寿,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真到那个时候,自己还不得寂寞死。
“系统,我想通了,我不想修仙。”
“?”
我刚才说了什么?
不是要劝说宿主修仙好让它更好地薅羊毛吗,怎么还起反作用了?
沉寂半晌,它觉得应该是宿主不知道修仙的好处才如此摆烂的,照这么想的话,没有目的的仙路确实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走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宿主内心真正想要什么。
“宿主,你想知道你前世的姻缘吗?”
“前世的姻缘关我什么事,难道要靠所谓的爱情捆绑两个人的来生吗?难不成还能有等我生生世世的姑娘?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宿主,你难道不想体验一下人生的艰难险阻,然后靠自己努力打破一切质疑的人生高光吗?”
“得了吧,比我有天赋的人还比我努力,那我努力有个屁用?”
“陈爹,咱修着玩玩,不碍事的,这样,天赋给你拉满行了吧。”
“你太吵了,给,这茶味道不错,尝尝。”
……
眼看劝阻无望,系统只能搬出自己的杀手锏。
“宿主,你难道不想回去吗?”
“不想。”
这怎么行!难道宿主都不怀念以前的生活吗?
“回去,回个damn。”
“现在有吃有喝还有住,想要什么系统空间里都有,我为啥回去遭罪。”
陈柏一想起来之前过的苦逼日子就来气,累死累活赚的钱只够养活自己一个人,无病无灾还好,但自己恰好在工作之后查出器官衰竭,手里能打通的联系方式就几个,最后也是拜托捐出自己的遗体,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你看,这不能随心所欲的摆烂,没有束缚,没有顾虑,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梦寐以求的自由吗?
系统知道说什么宿主都听不进去,索性直接挂机了。
陈柏也乐得清闲,转身拿出新的仙阶抄网去河边试试质量如何。
清风徐来,水漫过了陈柏脚面。
今天的小溪格外冰脚,而且这网估计是设计的问题,半天什么都没有网到,不过脚边有几块圆润的鹅卵石十分讨喜,他弯腰捡起,想着还要多少才能铺一条鹅卵石小道……
至于之前的猫猫狗狗,早在山里跑没影了,早上出门撞见的肥猫胖了一圈,估计是又找到一窝老鼠,系统说自己手指缝里漏出一星半点对这些动物来说都是几辈子求不到的仙缘。
他没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晚上睡觉没有毛茸茸的动物暖脚有些不习惯。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在山脚散步消食,身后跟着一只有着漂亮花色的小奶猫。
半路见到一束没有一点印象的野花。
虽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觉得面前的野花格外开胃,再三确定不是系统搞的鬼之后,他也是将花装入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面。
九死断肠草:“家人们,看我单杀仙人!”
系统看着自己种的草药被宿主凉拌吃下去才长舒一口气。
终于,终于能和这片天地的天道接上轨了。
天知道自己这千百年来是怎么熬下来的,之前的苦逼日子终于到头了!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跟上这么个奇葩宿主,关键是自己也被牵制在这片小天地里面,还好这些年自己没怎么闲着,这边扣一点,那边拿一点,总算是放出了宿主的一丝气息。
没错,苏玉婉是它找来的,虽然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但为了自由,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就是把这该死的因果神树种下,还有这个……气运吸引体质……姻缘的话……”
系统猛然打了个哆嗦,整张脸都被吓绿了。
“这个就算了,接下来发生什么都要靠你了小比崽子!”
“本帅去也!”
一道流光闪过,天闲山上的癫狂笑声绕梁三日而不绝,此处在后来后来逃荒的老人口中逐渐演变成种不出粮食的祸根。
北境大衍皇朝,平水城。
观江楼。
一位绝色女子倚栏远望,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一双玉足随着远处的江帆晃动,肌肤白皙如玉,细腻如丝,秋水般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岁月。
“你说,他现在就在平水城,而且还散去修为,沦为普通人。”
她看着面前姿色丝毫不逊色自己的陌生女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将手中的酒酿一饮而尽后,秦念霜才仔细审视面前的女子,但即使自己有两世的记忆,但还是不能参透来人的半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