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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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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嘉璐仰着头,按住颈部,轻轻扭动着有些发僵的脖子。

    屋子里还是一片死的寂静,但杨嘉璐却开始怀念起曾经杨嘉西在自己身旁闹腾时家里热闹的模样。

    她不怎么喜欢和别人推心置腹,也不怎么坦诚,久而久之和谁都产生了隔阂。

    其实她也想过属于自己选择的人生的,就像她相信自己也有直接通过高考考上q大b大的可能,就像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靠才艺才能走上所谓的精英道路。

    只是她从来不说。

    想到这儿,杨嘉璐嘴角勾出几丝苦笑,她从不后悔自己走过的每一条路,只是随着年岁渐长,倒也居然觉得有着一些迟来的遗憾。

    是年龄大了吗?

    她又把手中的盒子与日记本一起放到床头柜上,抽去枕头,往下一躺。

    杨嘉璐还没来得及入睡,便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开门的人刻意压低了声响,不过遮盖不了步履间欣喜的感觉。

    杨嘉璐知道是母亲回来了,她早就分得清家里每一个人的足音。

    父亲的脚步比较沉重,弟弟的会稍微闹腾,而母亲的则更加轻盈。

    这很正常,从小时候小半年才能见一面到后来经常留自己独自在家,这么多年下来,这些足音早就和刻在脑海里一样了。

    想忘也忘不了。

    毕竟,自己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

    ………………

    杨母放下自己的挎包,又看到桌面上摆着已经泛着凉意的餐食,略微皱眉。

    这个杨国一,真是一点不靠谱。

    杨母又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去热,心里止不住的有些荡漾。

    就在刚刚她从校长的打听清楚了,虽然高水平艺术团的路是走不了了,但好在杨嘉璐过往还拿了不少艺术类奖项,走综合素质评价也是有些优势的。

    好歹没有完全前功尽弃,没有辜负孩子,也算对得起家庭这么多年的托举了。

    杨母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转。

    “璐璐。”杨母端着托盘推开杨嘉璐房间的门,“还是吃点吧。”她知道女儿此刻还是没有什么食欲,可作为一个母亲,却还是愿意去做一些“无用功”。

    杨嘉璐见母亲居然就这么把饭菜端起来,目光还略带有几分慈爱,不由得心生些许诧异。可相较于质疑,杨嘉璐更大的感觉居然是动容,倒不至于是荒漠里的甘霖,她也不算到枯竭的地步。

    只是有种不知名的情绪淌过她的心脉,慢慢积累起来,竟然也高涨到可以冲塌心房的程度。

    一个哈欠过后,豆大的雨珠从杨嘉璐的眼角滑落。

    看来还是不应该看手机太久,杨嘉璐心想。

    “吃吧。”杨母拿起专门购置的床上小桌,顺势坐在女儿的床边,“别总是和自己较劲。”杨母这辈子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也只能憋出这句话。

    杨嘉璐倒是笑了,接过母亲递来的饭勺,尽管还是不算饿,勉强也算是有了些食欲,开始咀嚼着饭菜。

    拉上的窗帘泻出几次光亮,映在杨嘉璐的被单上,带了些太阳的味道,暖和而又安心。

    ………………

    “那天刚开始的时候气氛不错,我们聊了很多,差点就说开一切了,直到她和我说还有综合素质的机会,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们还是没法做彼此全然理解与相信,她爱我,却从来就没懂过我。”杨嘉璐坐在椅子上,开了罐啤酒。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开的,我知道她也是为了我好。”

    “虽然我还是觉得,我该有自己的人生。”

    “就像现在这样。”杨嘉璐颠了颠手中的啤酒,想和身旁的翁文文干杯。

    翁文文半蹲在学校的大礼堂边,眼神却微微失神,最后落在侧对方的钢琴上。

    她还有些晃神,短短一周发生了太多事。

    “那么你呢,怎么就帮我弹起了钢琴,难道和我有心灵感应,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演出了,虽然连站起来都很艰难。”杨嘉璐翘起自己的腿,将力气放在前方的椅子上,又将罐装啤酒凑到翁文文的可乐面前。

    “我以为你会喝顿酒的,毕竟你总是喜欢这种新鲜事物。”杨嘉璐轻抿啤酒壁,舒展开身子。

    翁文文没有选择喝酒,她一直以来就不太喝酒,哪怕是前世步入社会后,她也不习惯酒的气味。

    她的酒量很好,有人说酒量就是遗传,大抵是继承了翁立千杯不醉的好肚量,从来没有过她酒后失态的机会。可翁文文却不喜欢那种酒精入鼻的感觉,冰冰凉凉的,透着一股死寂,总让她想起大二那年她去太平间认领尸体的感觉。

    翁文文还记得刚刚穿越的时候,系统问过自己一个问题,既然最终的任务是考上q大b大,又没有规定考上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高考这条最难的路。

    比如艺考,翁文文有着前世的底子,再加上一些信息差,考上名校的概率明显比纯文化简单。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系统很是不解。

    翁文文笑了笑,没有解释。

    因为她不想再失去了。

    前世高中的时候自己选择了艺考,走的声乐的道路,然后高考发挥失常,加上艺考分数后也堪堪只上了个一本。学校在北方,与南城有着1000公里多的距离,翁文文除了放长假以外根本没有时间回家,于是翁立就总是撺掇着高女士时常往返于两地。

    大二的一个冬天,学校下起了雪。洋洋洒洒地、水汽凝结成冰,湿滑了地面整整将近一个月。

    翁文文刚挂了和翁立接通的电话,裹上围巾走在寒风里,手上还扒拉着一个烤红薯。

    父母经常凑个周末往返她的学校,就在学校对边找个酒店住一宿,往返得多了,倒也不需要翁文文亲自接送。

    翁文文从宿舍整理完一堆不需要的换季衣服,自己的衣柜早早就放不下了,翁文文打算等高女士来了之后就直接把这些暂时用不到的衣物丢给她。

    翁文文站在镜子前梳着自己的呆毛,又把衣领正好,唯恐待会见到母亲被人嫌弃。

    翁文文下楼丢了个垃圾,又突然馋虫上瘾,兜了个弯去食堂吃了饭,把习惯性静音的手机忘在了寝室。

    那天翁文文接到了很多个电话。

    然后她就出现在了交管局门口。

    说是交通事故,对方付全责,保险公司赔了笔钱,而司机本人与翁立夫妇都是当场死亡。

    过了几天后,所有经历事故的人都没有撑过那场持续很久的暴风雪。

    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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