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考试从来是不流血的厮杀
其实让给她也没什么事。杨嘉璐正想点头，又突然想起学校使用的是顺位制，就算自己退出也不能成全眼前的人。
“我没法让给你。”杨嘉璐直白的说。
“真的不可以吗？”聂霜是真的鼓起了十足的勇气，握住了杨嘉璐的校服臂。
“学校不会答应。”杨嘉璐懒得解释，索性用了最简单的措辞。
对方还是用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
“你可以自己去报个班。”杨嘉璐缩眉，垂下眼，示意聂霜松手。
“聂霜，你在这做什么呢？”翁文文见聂霜一个人在走廊上踱步，满脸神情恍惚，顺口问道。
“文文。”聂霜还没有完全脱离开杨嘉璐刚才拒绝的情绪中，一时见到翁文文也算是心情复杂。
“你说为什么有人分明不需要一些机会就能把一些事情做得很好，可是却不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呢？”
聂霜低下眸继续补充：“而且也不认真对待这个不想让给别人的机会……”
人家凭什么把机会让给你呢？
翁文文拧开背盖，不禁在心里吐槽。原本只是想趁着习题做多了，出来打个水换个脑子，没想到却对上聂霜这么严肃的问题。
翁文文隐约觉得聂霜意有所指，显然是刚刚受到了什么刺激才提出这个问题。
翁文文继续接着热水，依据前世的经验，在职场背后不说人短长，她知道此刻敷衍回答才是最佳答案。
“谁知道呢？”翁文文按下饮水机的按钮，水流汩汩而下，与杯壁碰撞出咕咚声。
“可这样难道不算是浪费资源吗？”聂霜还在小声嘟囔，似是逃脱不开这个话题。
翁文文生怕对方又来一句“你觉得呢”。
看着聂霜略微鼓起的双颊，眼瞧着杯子内的水即将装满，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你知道为什么有的地方新高考可以考两次，而有的人哪怕第一次考了满分第二次还要去考吗？”翁文文收回按着出水键的手。
“为什么？”聂霜还在自己的情绪里，显然无心思考，脱口而出道。
“那是因为……”翁文文侧着身子又将杯盖拧好。
聂霜瞪着那双大眼睛，一脸好奇。
“算了，没什么。”翁文文眼睛眯成一条缝，又微微耸肩。
“到底讲不讲嘛……”聂霜感觉到一种深深的被戏弄感。
“真的没什么。”翁文文笑着背过身挥手告别，眼底却没有乐意。
前世她也和聂霜一样好奇。
直到浙江的室友漫不经心地张嘴：“你问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挤占高分名额。因为怕下一次没有自己，别的人赋分就更容易高啊。”
毕竟资源有限，而考试是不流血的厮杀。
翁文文单手拎着保温杯回到教室，没有再管身后的聂霜。
………………
“翁文文，年底的元旦演出会报名吗？要不你报个名吧，我之前看你的个人资料表上边写钢琴特长，不然咱们班可没人想去啊。”文艺委员拿着报名表开口问，求助的目光透露些许可怜。
翁文文垂下头，展现纠结的模样，心里想着该怎么拒绝。
“怎么可能报名啊？元旦演出会还不划水怎么对得起我滔天的作业量啊？”曲多多一把捞住翁文文的脖子，开口笑道。
曲多多既然都为自己开口了，这个楼梯便好下了，“还是算了吧。”翁文文礼貌拒绝。
看着文艺委员面露遗憾的表情，翁文文总算松了口气，本来学习就够累了，她还要应付谭圻同学“大发慈悲”的教导一一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学习方法写下来，莫名其妙。
本来最多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这的确是件麻烦事。
附中既然作为百年高中，其优秀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只有成绩，丰富多彩的校园活动也是它的一大教学特色。更何况是像元旦演出会这种几乎所有学校都会有的安排，附中不可能没有。
只是真的很麻烦啊。
办得敷衍了，又配不上附中的台面。可若是不想敷衍，就得彩排很长一段时间，眼下本就临近期末，学习紧时间少，哪有人愿意报名？
翁文文确实是学过几年钢琴，也考过业余的十级，伴个奏也许勉强能用，可这些活动对自己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毕竟这辈子翁文文只想在附中当个籍籍无名的混子，就算能够在领导面前刷刷脸，她也不是很愿意分神在这种方面。
“不过如果是那些想凭借学校得到些什么资源的人，倒是会趋之若鹜吧，毕竟多少升学的小道消息还是要从领导那里知道。”曲多多难得说了个成语，又凑在翁文文的耳畔，“比如说杨嘉璐，人家有多适合！但凡文艺委员有点眼力见就应该先找上人家，不过杨嘉璐确实看上去很凶，要我我也怕问。”
曲多多话说得比较露骨，但也不能说是错误的。
说起来，考大学的路也不止光靠成绩这一条。前世翁文文半路出家去学了艺考考了个一本是一条路，通过其他招生计划进入大学又是一条路。
除了保送以外，比如说强基计划，比如说综合素质测评录取，又比如说……
高水平艺术团。
翁文文的目光落在杨嘉璐的后脑勺上，虽然换过座位之后两人挨的不算近，但也是几眼就可以瞄到的存在。
她用手肘抵着头，悄悄咪咪地继续观察着杨嘉璐。不得不说，毕竟是啦啦操国家一级运动员的身子，修长而又端庄只是最基本的，最重要的是人家还长了张长俏脸。翁文文又想起杨嘉璐刚上初中的时候还顶着个齐刘海遮住自己的额头，如今只是稍微换了个发型，就是梳个简单的马尾辫也是洋溢青春味的俏丽姑娘。
翁文文换了支铅笔，瞄着杨嘉璐的圆脑袋看了几眼，三两下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跳舞q版小人。
前世的杨嘉璐怎么样翁文文已经记不清了。平行班与实验班本来就不在同一层学习，两人也没有共有过什么相同老师，只是偶尔还能够撞见。
当然，每次都以杨嘉璐的冷哼收场。
说起来，既然都成为了啦啦操国家一级运动员，那自然可以多花点时间在其他录取方式上。高水平艺术团就是其中一种，像是q大b大这样的学校都足足可以降下几十分来。毕竟即使是在附中这种顶级名校也不是轻松能考上的，有相应的政策可以降低难度倒也算是一件喜事。
翁文文只知道前世杨嘉璐最后是顺利考取了b大，至于是不是高水平艺术团政策，她也无从考究。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她无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敷衍谭圻给自己布置的作业。学习方法……她这种鞋渣要是有可行的方法，哪还会沦落到现在。翁文文扣着头皮，最终却只憋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