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他们改变了费恩，也将改变整个多元宇宙
阿特却在关心另外一件事：“把我的身体带上！”
神殿舰内部位面，像是鱼泡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力量被急速抽走，那些正向岩石山汇聚的触须仿佛见到了最可怕的敌人，不迭的后退收缩。
凯瑟琳：“爱人——！”
然而它不仅没有瞬间炸开，还被触须束缚住了。
最后一刻，那个不稳定的晶格魔方也终于炸开，被遏制住的亚空间之力怒潮般涌入，撕裂了位面膜乃至世界之膜，正空间与亚空间的绝对屏障在这里破开一个小洞。
“太棒了，真希望族长能看到。”
他深深叹气：“总枢机曾经讲过类似的故事，现在我们应该正在经历那样的事情。”
那个谁带领无尽法师团，终于打开了规模巨大的传送门，一波波赤联战舰和部队从银月之心、归队堡和各个地方汇聚而来。
凯恩起身，拎起阿特的脑袋，咳嗽一声说：“那个……”
小红很不满：“消停点啊！马上就要去死了，能不能正经点！？”
塞缪尔看着湛蓝光团变得灰蓝，猛然爆发，欣慰的呢喃着。
束缚住灵魂和身体的触须哆嗦着抖开，死死压制着神力的力量漏气般减弱。
海瑟薇颤抖着缓缓立起，此刻的变化让她难以置信，一时还动弹不得。
凯恩握着魔方，大步冲向湛蓝光团。
海瑟薇嘶声叫道：“是这样的！就算是阿萨托斯，就算是克尔瑞隆，也无法驾驭亚空间之力！”
到后面神经质的大笑起来：“赢了……哈哈……哈哈哈……”
不过他能确定一件事……
他又苦笑着挠头：“可我们一来就是天魔，你还是这个样子。”
就在他即将放弃思考的时候，束缚着他们的触须骤然抖动起来，头顶的雾气翻滚得更加剧烈。
克尔瑞隆说：“它不过是吾本体所有的无数张脸里的一张脸……上的胡须。”
天空中忽然降下一道身影，跟赤联的魔导武装相比，速度虽然不够快，动作却异常轻盈。
冒险家公社的明星们也来了，一队队冒险家们穿着造型夸张色彩艳丽的铠甲，摆出各种姿势，喀喇喀喇自|拍个不停。
凯恩话还没完：“而且……麻烦才刚刚开始。”
菲妮：“老爷——！”
头颅滚动，看到了凯恩，杏眼圆瞪。
“甘比特、威尔森、老胡克、芬恩、林德……”
这个小洞即将被天然的正空间之力修补好时，又一个晶格魔方炸开。
凯恩说：“这也是为了利亚。”
阿特笑道：“是啊，所以我很开心。”
阿特嘶嘶的道：“咱们穿越到什么家伙身上了，这么招人恨？”
这样的场景似乎在什么幻景里看过……
“我去找李奇和奇丽算账……”
这个光团，正是激活后取掉了安全阀的超级粒子炮能量炉，从威力上说是费恩世界从未有过的第一号超级炸弹。
祂的淡然神音在三人灵魂屏障外轰鸣：“很好，波塔线虫都束缚不住的话，就直接喂给阿尔塞奎斯吧，你们应该能令祂满意。”
被赤联救出来的意志帝国官兵们轰然响应，分乘飞舟和战舰，向巨兽身边汇聚。
“带上我，我也没什么好指挥和协调的了。”
欧萝拉再看看无数目光中燃烧着火焰，灵魂也如烈焰般波动的凡人，深深一叹，露出释然笑容。
另一侧，军神修玛的神座舰上，红黑光辉翻滚起来。
“龙神兵们！禁卫们！所有意志帝国的战士们！”
不仅有军人，看那些花花绿绿的战机，还有各色涂装的巨龙武装，就知道飞行家公社和银龙蓝龙们也都来了。
“还有我——！”
阿特嘁道：“不过是穿越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他其实早就说过，这是条无比艰辛，随时都会倾覆的小船……”
“你还是关心下自己的样子吧。”
淡金光华如月光喷薄，夹杂着玫瑰金和明暗交织的霞光。
那是阿特。
“因为没有足够的牺牲！”
某种震动从飘渺之处传来，不是新神诞生，世界法则改写的那种震动，而是非常浑浊，似乎有什么破裂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法则混杂在一起的动静。
弗洛多和山姆直接带着后援部队传送过来，加上皮克，半身人小队就只剩下戈米斯了。
“我一直还抱着幻想，现在看来，我的觉悟还不够啊。”
喀喇两声，欧萝拉手里的通话器，还有旁边凯瑟琳手里的魔导枪，一同被她们捏碎。
“还有来生的话，我们再在一起。”
“让阿尔塞奎斯吃得满意的话，它抽取变异力量的速度会放缓一下。你们在外面的同伴，还有变异力量的源头，说不定还能多活一点时间。”
真的就这么完蛋了？
缇娜：“姐姐——！”
“因为……”
蹲在旁边发呆的缇娜一跳而起，拉出水晶光流追过去：“带上我！我得找那个黑心老板要回工钱！”
一头扇动着无数对叠翅的巨兽从混沌中跳出，尽管身上到处都是蠕动的伤口，一双眼睛却燃烧着火炬般的焰光。
“同去同去！”
他嗖的一下激射升空，转瞬就没了踪影。
晶格屏障散开，曙光之星一路，小红一路，神祇和凡人都蓄势待发，准备做最后的决死突击。
“等、等一下……”
金光落地，没入具具尸体中，凯恩挺胸昂首，淡然的道：“原来这样的道路就被称呼为天魔啊，很好，就让我们赤魔来替他们继续走下去吧。”
“亚空间风暴是在神殿舰内部爆发的，他们再不撤走，会被整个吞噬进亚空间！”
凯恩摇头，他还没梳理好身体原主的记忆，哪里清楚。
战舰和飞舟再度起航，与散去了晶格屏障，排列成突击队形的赤联战舰一同，准备向前方那尊完全不可战胜的神祇冲锋。
小红：“老公……咳咳，我的男人还有女人！”
“凯恩……”
“就是游荡者说的混沌旧神阿萨索斯啊！”
瑞玛科点头：“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去死吧。”
欧萝拉：“老公——！”
仅仅只有离得最近的几十个凡人被光团吞噬进去，还将岩石山的一角和最初那根巨大触须的一截化作飞灰，除此之外再无成果。
精灵守卫一拥而上，又被三股神光震飞。
不过凯恩却听出来了，也感应到了。
伸手去拔剑，手不仅小了几号，还白|嫩得像女人的手。
“不过他们就算竭尽全力，也别想轻松脱困，如果这场风暴能把他们的导航系统摧毁，他们就算逃离了，也别想回到熟悉的航线上！”
道道金光被乱流推送，向着无尽的各个世界射去，穿透重重阻隔，没入那玄奥无尽的大千世界。
卡琳：“血库——！”
“发生什么了？”
更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丝超凡力量的波动。
“看啊，那头章鱼值得一战！”
海瑟薇两眼失焦，拳打脚踢：“吃了我！快吃……不，杀了我！”
神殿舰内部，无数根如山峦般粗的触须从四面围过来，而眼前那根触须更是分化出万千，袭向所有人。
穿的衣服更不对，又软又薄像是丝绸。
旁边一声嘤咛，凯恩转头看心中一抖。
李奇下意识地喊道：“不要急啊，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放弃！”
emmmm……
“这才是我们赤联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这才是我甘愿牺牲一切开辟的道路。”
“现在好了，最后一战，很好。”
“我说你们……”
一个个精灵也不迭后退，但又在什么力量的强迫下，向李奇三人冲过来。
李奇和奇丽一跳而起，光翼伸展，神光大作，手中武器再现，迎向那些精灵。
远处轰然震动，曙光之星崩解开，从中冲出骨架般的巨舰。
瑞玛科又问：“可胜利不该是道路的唯一目标和至高信念吗？”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奇丽：“不像，感觉像是亚空间风暴侵入到正空间，封堵不上了。”
“所以你们该明白，仅仅只是这样的存在，就是远远超越你们的存在。”
“天魔孽畜！”
甘比特淡淡笑道：“留下后辈就行，阿丝娜正好也快生了。”
“你……凯恩！？”
冲破诸天，直至多元世界的燃素海之上，依稀能看到一股亚空间乱流正从某个晦暗的世界中喷出。
一个又一个，连绵不断的喷发，让亚空间的怒潮汇聚成风暴，冲破正空间的压制，挟带着魔法粒子对冲反应产生的恐怖能量，将阻挡自己的一切存在都撕裂和分解。
“怎么会这样！？”
什么？这就是阿总？
奇丽咬牙：“听起来我们还有点价值呢。”
头顶上，一道道暗金光辉射下，如璀璨的流星雨。
“天堂山那个舞台没赶上，真是遗憾。”
“现在政治与军事合二为一，我们跟敌人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个身着锦袍华服的人极为得意的道：“万剑天雷大阵岂是尔等能够承受得起的！”
“呸！”
只是败给了夺心魔之神，哪会让这些杂兵欺辱？
阿特拉斯低沉地笑道：“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在胜利绝对无望的时候，这一条也就毫无意义了。”
更为粗壮的触须降下，缠绕住他们，令人作呕的黏液从头顶的雾气中滴落。雾气翻腾，像是藏着恐怖得凡人看一眼就要疯掉的口器。
夺心魔之神的触须在剧烈哆嗦，不断回缩，原本展开的无数涡流也片片消散。
凯恩看了看他，再看看湛蓝光团中喷发出的深紫和暗金光流，有了计较。
“他要我时刻准备着，说那一天随时都会到来……”
这时候两人灵魂深处终于荡起熟悉而微弱的波动，那是女神们狂喜的呼唤。
果然，阿特叫了起来：“切头器呢？赶紧把我装起来啊！”
“这才是配得上皮克和诺里艾的舞台！在这里献上我们最后的演出吧！”
喜悦和振奋之余，也有一丝疑惑。
其他蛮子和天使们调整好了魔方，跟在凯恩之后，无畏的向死亡之光中冲去。
欧萝拉看着这些军团领导，凄然的道：“你们总得留下些人啊。”
空间扭曲甚至开始崩裂，李奇和奇丽架着海瑟薇，轰出团团血花，穿透正在瓦解的次位面，置身于同样状况的位面，朝着神殿舰之外飞射。
那一刻李奇也想放弃了，搞半天他们是在跟这伙子怼呢。
灵魂中荡起亲切而熟悉的涟漪，那是一个个与他和阿特同质的灵魂散发出的波动。
他对阿特说：“不管面对什么，我们都不是孤独的。”
海瑟薇再度崩溃了，涕泪皆下：“我不要被吃掉！”
李奇跟奇丽和海瑟薇一样，所有神术和力量都施放出来了，也只是不被触须完全束缚，从感知到意识完全失去而已。
菲妮、卡琳、薇姬、伊芙作着各自的交代，驱动只生骨架的曙光之星，向晶格屏障逼近，准备直接冲向正在前方挥舞无数触须吸收力量的夺心魔之神。
“以前觉得曙光之星就是终点了，结果不是。”
神力推送，传送门展开，但因为又马上接到了另一个指令，还没成型就剧烈收缩。
那人哆嗦了一下，僵硬转身，看到一人一头，啊的尖叫出声。
凯恩纠正：“严格说，我们是被亚空间乱流送到了这里。”
李奇也难以置信，一边战斗一边跟奇丽私聊：“是小红？”
“现在，专心扮演好你们的角色吧。”
清风拂面，凯恩悠悠醒转。
李奇瞬间检视过所有可能，却没有找到任何能够逆转形势的线索。
碧蓝天空幽幽荡着惊恐的呼喊：“还有活的天魔！”
他掏出晶格魔方，对剩下的蛮子和天使们喊道：“记得怎么激发这颗光荣弹吗？”
“皮克——！”
“小红姐，我先走了！”
感应不到小红的存在，红网也仅限于他跟奇丽的微弱连接，海瑟薇已经废了。
双魂一身冲入光团，恐怖能级的魔法之力瞬间将魔导武装消解，里面的身体乃至灵魂也被烧熔在一起，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消解成最细微的物质粒子和灵子。
“为了蕾蕾和莎莎，我必须牺牲自己！”
“我、我不想去的！不过这样的场合哪能少得了迩香人啊！”
诸神和凡人们异常不解，有些人比如小红和欧萝拉第一反应是李奇终于创造了奇迹，但她们依旧没有感应到半点跟李奇和奇丽有关的动静。
凯恩正在摸自己的脸，白白|嫩嫩的，跟之前完全不同了，而且感觉五官也有很大差别，更接近李奇小红那样的伊斯特塞斯人。
“出了什么问题？”
“皮克过来啊，我跟弗洛多都在这！”
“不——！”
“亚空间之力还能这么用吗？”
然后她严肃的说：“凯恩·丹希特，很高兴、也很荣幸，和你共度这一生。”
就在这时，一缕奇异的涟漪在克尔瑞隆的神殿舰中荡开，急速扩展到夺心魔之神的触须中，转瞬就让整个虚空震动起来。
那是具身首分离的尸体，衣着跟他一样，还是个女人。
奇丽勉强挣脱出双手，一手按在海瑟薇头上，一手抚在李奇心口，决然的说：“我来动手。”
阿特嘀咕：“他叫我们天魔诶……”
“我的头！”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小红翻白眼：“不，不是无厘头喜剧，是挠咯吱窝的闹剧！”
又一个少女落下，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欢笑着簇拥小红，正是安希娅和以小咪为首的万萌圣女们。
“我们只能把握住道路中剩下的那些东西，让我们的牺牲能将道路深深铭刻于世界根源里，等待……未来的可能。”
阿塔嚷嚷：“你轻点，别把我的头发扯掉了，这么黑这么亮又这么长的头发，我还是第一次有呢。”
……
“我们活……不，赢了！”
……
阿特在凯恩心底呢喃：“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见利亚一面。”
剧烈变幻之间，空间折叠出的褶皱似乎破裂。猛烈的亚空间力量即将喷发，又被这处位面的位面法则压制。
李奇左边，奇丽右边，两人夹住她朝外冲：“得逃出这才算赢！”
不过等精灵们退潮般分开，露出一个高大身影时，李奇等人心口凉透。
凯恩用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嗓音说，扫视四周，也异常疑惑：“我们……不知道在哪里。”
破烂不堪的旗舰舰桥里，瑞玛科对阿特拉斯说：“吾主降下的神谕又是道路的什么呈现呢？”
更多的触须穿透李奇、奇丽和海瑟薇的身体，连同灵魂一起束缚住，粉碎了他们燃魂爆裂的企图。
“这样应该能帮到族长了吧……”
克尔瑞隆发出了意外的神音：“嗯……”
……
还好一个巨大的湛蓝光团就在岩石山下升起，光团像是扭曲了空间，将所有触须都吸了过去。
夏安降到她身边，牵起一根绳索，笑着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欢笑啊。”
还能有什么啊，没什么了！
李奇跟奇丽正等着她向克尔瑞隆讨饶，她却两手两腿把李奇夹得紧紧的，高喊：“快杀了我！杀死我！”
不过光团的膨胀速度也随之变慢，只是膨胀到直径不到百米，就因为吸入了太多触须而停住，甚至开始渐渐缩小。
“跟我一起冲锋！”
海瑟薇都喷出鼻泡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还不是最后关头吗？”
凯恩点头说：“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们好像……”
“阿尔塞奎斯、阿萨索斯、阿撒托斯，都不过是它在不同世界的名字。”
极远处道道剑影射来，依稀听到“杀天魔”的呼喊。
等等，这身体的尺寸也不对，好像还没成年。
“如果你们这次侥幸逃脱，等吾再来的时候，就不会只是神魂湮灭，世界重启这么简单了。”
这时凯恩才看清，这人脚下居然踩着一柄剑。
凯恩的回应异常有力：“好的。”
“小红姐、欧萝拉姐姐，我去找铲屎官了。”
“这里不是你们赤联唱独角戏的地方！”
下一刻，他跟着夺心魔之神的无数触须，以及现场剩下的所有凡人，还有一切有形无形的物质和灵魂，都被仿佛要吞噬世界的灰暗光流淹没。
阿特拉斯说：“这还需要理解吗？寸土不退，死战方休不是军人最根本的信念吗？”
以小红为中心的集结区域，骤然变成熙熙攘攘的大集市。
威尔森说：“这是最后的决战，没人愿意留下。”
“没错——！”
神殿舰偏殿里，克尔瑞隆的化身闪烁起来，从实体急速向虚影转变。
“这个叫阿尔塞奎斯的夺心魔之神你知道是谁吗？”
光翼扩展，柔白玫瑰绽放，给凡人和神祇们送去温暖如春风的力量。
克尔瑞隆的实体……至少是祂的某个化身。
那颗头颅睁眼，茫然转动，口中呢喃出声，却嘶嘶漏气。
小红吐口水：“有你这家伙在，本来是慷慨赴死的正剧都变成无厘头喜剧了！”
他哇的喷出一口血，然后看到一柄又细又薄的长剑插在胸口。
光影迷离，沸腾得转为猎奇画风的虚空中，一艘艘战舰、一架架战机汇聚起来，围在小红牵引的无人战舰群上下左右，摆出要跟她一同冲击的架势。
“这就是你们杵逆天道的下场！”
精灵主神身着铠甲，披风猎猎，俨然是战神装扮。
身影虚化，缩在位面折叠屏障中的塞缪尔惊呼。
谁干的？
薇姬：“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