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军人与骑士交替，结果马桶堵了
大地四处开裂，狂风乱舞，在空中汇聚成飓风，不远处的海面掀起了恐惧而凌乱的巨浪。
李奇也注意到了：“努曼艾尔的剑！”
果然，图铎大帝能成为那个时代的命运之子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就是条鲶鱼，很多神祇都将他当作了棋子用。
特蕾希娅沉默，李奇注意到她抿了抿嘴，凯瑟琳慌张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不过特蕾希娅的动作要细微得多。
李奇隐隐有所感觉，下意识的劝道：“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就该想办法化旧为新啊。”
特蕾希娅又开始抿嘴唇了，她的目光挪到坑里，那里又有黑气升起：“那是……”
“这不是凡人可以插嘴的事情——！”
“陛下……”
特蕾希娅扬起下颌：“我给了他选择，他要选择投奔修玛，我不会阻拦，这难道不是在尊重他？”
“我不希望骑士就此消亡于历史，就像贵族肯定会有所变化一样，骑士也应该在新时代里，以新的身份存在，这就需要走上新的道路。”
他转头对特蕾希娅说，换到了正式场合下才用的语气：“把蕾塔娜交给我好吗？看她的情形，不适合留在你那边了。”
“在第三纪元末期，人类与黯精灵的战争旷日持久，无数只知道燃烧灵魂的忠诚信徒牺牲。我向凯姆转达了牺牲者的灵魂呼喊，祂同意我探索战争之道。”
特蕾希娅还有些不满意：“难道不是作为骑士，忠诚于凯姆吗？”
然而大家都忽略了一点，战争是推动社会进步最有力的力量，因为战争是变化最快的。
李奇叹道：“就不能让他放弃吗？非要他继续承担什么使命？”
军人是最顽固的，军队是最保守的，不管是在地球世界还是费恩世界，这似乎已是常识。
但是怎么保证一定能净化成魔女呢？那毕竟是她的好朋友。
看来修玛说对了呢，曙光帝国的动向李奇也在关注，帝国的叛党大多都是旧贵族，他们的武装力量核心就是骑士。
修玛接着提到了李奇：“当然这正是赤红女士和李奇带来的变化，他们给战争增添了更多理性之道，也让胜利不再是纯粹的信仰对决，理性之道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明显。”
他先向李奇递过来一个眼神，其中的苦涩、挣扎和坚定，李奇尽数感应到了。
这时谷地外的士兵们都涌了进来，他们已经等得心焦不已，以为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特蕾希娅、凯瑟琳和李奇栽作一团，另一排坐着的梅迪喊道：“世界在震动！哪里出大事了！”
修玛和特蕾希娅应该通过神力向努曼艾尔告知了选择，努曼艾尔先是身躯一颤，然后缓缓起身。
“第二纪元，人类向东费恩挺进，跟东费恩原有的土著争夺土地，而后又相互征战，战争不就持续了数千年吗？”
博杜安怒声道：“骑士，你居然连你的父亲都不信仰，你已经堕落了！”
地球世界的一战还不明显，到了二战，海陆空各个战场的变化，随便哪个半吊子军迷都能如数家珍。更不用说短短几年里，足以终结全人类的热核武器就投入了实用，距离爱因斯坦提出质能方程也才仅仅四十年。
特蕾希娅冷冷的道：“至于骑士这个神职……”
“在这些战争里，投身战斗的人类信仰不一，可起着中坚作用，将大部分平民和低阶超凡者组织起来的就是骑士。”
改变呢？
李奇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李奇也是蹭了凯瑟琳的脸面，才跟特蕾希娅呆在一架魔鬼鱼里。
眼见蕾塔娜捡起长剑，朝着自己胸口扎去，卡琳慌张的看向李奇。
骑士之神交替，出状况的肯定不止蕾塔娜一个骑士，女皇要急着回去布置措施，稳定局势。即便代价是对着李奇那张现在让她一看就生气的小白脸，她也只能忍了。
西费恩也一样，罗姆罗斯建立的神圣意志帝国虽然时间短，但在战争压力下强硬推动中央集权。旧的王国公国正一个个变成空壳，最终消亡是人所共见的方向。
“战争比炼狱和深渊还要可怕和残酷，光靠坚定的信仰是不够的，还必须拥有智慧，并且懂得汇聚和利用自身之外的力量，这都是理性之道。”
“而后我想收回这个分身都已经不可能了，战争艺术之主虽然信徒不多，信仰却异常坚定，因为这是与理性融合的真理之路。”
“第三纪元末期，人类与黯精灵的战争连绵百年，榨干了几代人。图铎大帝能建立帝国，就是因为大家不想再相互争斗了。”
“如果凯姆……我是说前任凯姆陛下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让特蕾希娅陛下接替祂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快改变。凯姆陛下一去，特蕾希娅陛下您现在也没有完全接过祂的神座，我的骑士神力也难以维持了。”
天幕之上有什么力量在荡动，修玛举手做了个给东西的动作，然后说：“为了换取陛下对我的承认，以及帝国对军神信仰的认可，我将骑士之神的神职，还有七美德的神力根源交还给您。”
他低沉的道：“我，努曼艾尔，已经完成了使命，不管两位陛下怎么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
骑士就是旧时代的军人世家，越是基层的骑士，对战争的变化也越敏感。
不是答应了要重新审视目标，考虑改变吗？
修玛叹息着点头：“我理解你的选择，之后再见到你，也得叫你陛下了。”
特蕾希娅抬头仰望还被铁与血之光激荡的夜空，叹道：“已经无法挽回了啊。”
天晕地转中，小红在李奇心中大叫：“奈罗说，炼狱和深渊第一层撞在一起了！这下完蛋了，费恩的马桶堵啦！”
这时候她终于记起了妹妹：“凯瑟琳，跟我一起！”
难怪修玛会第一个迈出改变的步伐……
“努曼艾尔！”
特蕾希娅绷起了脸：“你居然在我面前蛊惑他，你到底是什么用心！？”
“放弃？”
蕾塔娜颤抖着抬起手，似乎想放个神术，却只看到灰黑的气息从掌心里溢出。
李奇长叹低头，努曼艾尔，还是那个忠诚于特蕾希娅的贝努因传奇。
“两万多年里，无数忠诚的骑士牺牲在战争里，他们灵魂中渴求胜利的呐喊，我每天都在倾听。他们渴望挣脱束缚，在战争中投注所有智慧和力量，最终夺得胜利。”
修玛的巨大投影在扩散，将祂的宣告带向四方，祂又投下寻常人形态的投影，对特蕾希娅说：“我跟战神乌索斯本来就有冲突，很早的时候，我就奉凯姆之命，用分身伪装了战争艺术之主。”
修玛再说到贵族女神，特蕾希娅更是咬住了嘴唇，这是她无法辩驳的变化。
蕾塔娜挣脱了卡琳，冲到大坑边，朝着努曼艾尔涕泪交加的呼喊：“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
李奇等人乘坐的这架魔鬼鱼飞机如风中落叶，胡乱飘飞着，越过沙漠和悬崖，朝着海面低头栽下。
努曼艾尔没有说话，特蕾希娅咬咬嘴唇，挥手降下一道金光，罩住了努曼艾尔。
特蕾希娅瞪大了眼睛：“那又不是牺牲，是所有凡人都渴求的荣耀啊！”
凯瑟琳跳下坑，几个大步过去从蕾塔娜手里夺过长剑。
刚喊完他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了，无数光盾降下堆成一道墙，阻止了他继续靠近，连声音也传不过去了。
最后努曼艾尔转向特蕾希娅，双膝下跪说：“陛下，努曼艾尔，任凭您差遣。”
费共的革命堂堂正正……
他郑重的道：“但骑士正在衰落，这个神职必然也会不断虚弱，直至消亡，陛下应该做正确的处置。”
天色已近日出，原本汹涌的谷地沙尘散去，除了眼前这个大坑外，以及微微吹拂的冷风，再也不剩什么。
“信仰……呵呵……”
特蕾希娅说完转身就走，连留下来跟凯瑟琳聊一会的打算都没有，看来是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世界又隐隐传来震动，骑士之神换人了。
“父亲——！”
“鸣沙之誓”，特蕾希娅叹道：“那是父亲送给努曼艾尔的神器之剑，现在居然腐化了。也对，修玛已经变成了军神，努曼艾尔才接管神职，还没建好神国，那上面的神力就成了腐化神力。”
“蕾塔娜……”
修玛当然不会还留在这里继续讨没趣，在特蕾希娅降下金光的时候就悄然消散了。
“算是吧……”
特蕾希娅走过去对她说：“蕾塔娜，你可以跟我一起回瓦伦丁，既然你父亲还在为我服务，我希望你也能在我身边。”
特蕾希娅点头道：“我相信努曼艾尔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让他清醒吧！”
李奇跟特蕾希娅一同瞠目，这事居然还是凯姆批准的！？
“是的”，努曼艾尔平静的说：“我向陛下……特拉格迪陛下发过誓，将生命献给他以及接过他的王冠，走向未来的后人。现在既然我还活着，修玛陛下也断绝了我的信仰之路，我当然忠诚于您，特蕾希娅……陛下。”
蕾塔娜呆呆的看着女皇，泪水奔涌而出，她哭泣着道：“我该觉得高兴的，我该高兴得向陛下磕头的，可我很难受，我感觉到父亲……父亲已经完全不在了！”
随着特蕾希娅的宣告，天幕打开一道光门，天使降下，护送努曼艾尔升入神国。
空中几架沙丁鱼飞过，那是克雷默不放心谷地里的形势，让沙丁鱼过来亮亮相。
李奇真是好心：“到时候会是我们比你更快哦。”
蕾塔娜还跪在坑边，两眼呆滞的看着天空，卡琳劝着她：“你爸已经成神了，你该高兴啊，骑士之神的女儿诶，到哪里都倍有面子……”
“特蕾希娅陛下推翻忠诚神廷的战争里，开始出现了不同于其他时代战争的变化，尤其是魔导技术的变化。”
李奇苦恼得想抓头发，看来是修玛逼迫她接受的现实，让她不愿意再退让了。
运输机就是这样，而且没开浮空炉……
蕾塔娜神经质的笑着，笑得人们心头发怵：“我怎么可能信仰父亲啊，我爱他啊——！”
“我是说……你们花了不少时间到了这吧？回去也用走的吗？”
汹涌的热潮在李奇心中奔流，他也顾不得被特蕾希娅呵斥，大声道：“让努曼艾尔自己做决定不行吗？特蕾希娅，修玛，他已经用生命，用你们都觉得难以承受的痛苦证明了忠诚，难道还要剥夺他做选择的权利！？”
李奇摇头：“在你眼里是荣耀，但对他，对他的亲人来说未必就是。而且你这哪里是尊重他呢？你让他别无选择！”
“军神……为什么……”
特蕾希娅蹙眉：“你父亲现在是骑士之神了，你也是骑士，就算感应不到父亲，也该感应到神祇啊？”
修玛叹道：“特蕾希娅陛下，您应该注意到了，您建立的帝国军团里，基层虽然还有很多骑士，中层和高层却没多少骑士了。相反，帝国各处的叛乱分子，他们的中坚力量正是过去的骑士。”
努曼艾尔的灵魂比出拥抱的姿势，然后发现了自己的状态，再看到修玛和特蕾希娅，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这时候自由魔女的脑子奇迹般的好用了，这正是转化又一个魔女的好机会！
她坚持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不爽的跟对面的李奇说：“你们这个飞机，就没为乘坐的人考虑过吗？这么颠是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抖出来？”
特蕾希娅很不理解：“你这是要跟战神抢神职啊，而且你的存在，不就意味着世界永无宁日吗？信仰你的人越多，战争就会越来越剧烈。”
“修玛陛下，你的新神职已经分裂了骑士，虽然情感上我很愤怒，可你说得也对，帝国不会抵制你的，帝国肯定不会抛开战争之道，更不会拒绝胜利。”
“那时候战神也站在人类这边，祂将跟战争有关的所有道路划在自己之下，却不屑于深究这条道路。为了不触怒祂，我用分身伪装成凡人，获得战争艺术神职，策划了用空间通道杀死罗丝的行动，图铎大帝当时就是战争艺术之主的代言者。”
特蕾希娅柳眉高扬，脸色变得极差，修玛也皱了皱眉头，但又舒展开了。
李奇咬牙：“他不是谁的人！你就不能尊重他的选择吗？”
那一刻，贝努因传奇发出了跟瓦伦妮娅一样的深长叹息：“一切……结束了吗？”
“努曼艾尔，我以凯姆之名，将骑士之神的神职交给你。你的灵魂强大而坚韧，相信你能接过七美德的神力之源，继续守护凯姆的荣耀！”
可李奇不得不继续聒噪：“那个，特蕾希娅……呃，陛下！”
“蕾塔娜——！”
李奇对卡琳摇摇头，哪怕是寻常人，他都不会坐视谁先被腐化再去净化，何况是努曼艾尔的女儿。
由费共掀起的魔导技术大潮，改变了战争，也改变了骑士。
“从古至今，骑士的使命就是随时准备投身战斗乃至战争。我发现抛开其他信仰，只关注战争的话，战争艺术、军团、军人这些信仰，已经在很多骑士灵魂中成型了，这些信仰正在替换他们信仰的七美德。”
特蕾希娅转身冷喝，看旁边博杜安的样子，似乎都准备招呼刀斧头把李奇就地解决了。
在骑士七美德信仰之上的是忠诚，而且是忠诚于直接领主。没有这个前提，七美德践行得再圆满也没意义。留在帝国军团里的骑士，要么来自还算安定的旧贵族治下，要么就是特蕾希娅的嫡系。
特蕾希娅呆呆看了会蕾塔娜，点了点头没说话。
蕾塔娜猛然跳起，咕噜噜滚下了坑。
李奇喊道：“现在该为自己，为蕾塔娜考虑下了！就算不能活回来，也可以去冥河！冥河女神是我的……人！在那里你还有跟女儿见面的机会！”
修玛在后，特蕾希娅在前，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自处，只好朝着两人的侧面，跪在了两人……不，两神的中间。
虽然之前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费共从来没有坐等谁被腐化了，再去收割魔女。
李奇正要解释，飞机忽然猛烈震动，驾驶员高喊：“飓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飓风！”
李奇怒目：“特蕾希娅！”
倒不是他刻意招揽，现在的努曼艾尔还想活下去，还想保持自我意志，就只有变成冥河英灵一个选择。当然他想彻底解脱的话，冥河也是最好的归途，而不是被两边弄去当傀儡。
“将更多的凡人组织起来，用包括魔导技术在内的智慧赋予凡人力量，低阶超凡者甚至平民都能在战争里发挥作用，高阶超凡者对战争的影响开始降低。这些变化在我那些虔诚信徒的灵魂中越来越深刻，也促使我认真思考骑士的未来。”
修玛的神国里应该挤满了牺牲在战争中的骑士祈并者，他对这些变化了解得细致入微。
接着他向修玛低头抚胸：“感谢陛下的信任和眷顾，但特蕾希娅陛下还需要我，所以……”
修玛恭谨的道：“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可我知道跟您先提到这事，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冲突，不如让事实来证明这一切。”
“回答您的第二个问题，特蕾希娅陛下”，修玛说：“这四个纪元来，战争时刻都在发生，世界什么时候有过宁日呢？”
卡琳叫着要跳下去追她，刚起身又愣住。
他对蕾塔娜说：“女儿，好好活下去，让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这是……命令。”
感受着这样的变化，特蕾希娅欣慰的道：“很好，有努曼艾尔帮我，我就放心了。”
“现在，世界变化了……”
特蕾希娅投来非人的逼视，完全见不到凡人特蕾希娅的情感，让李奇心头凉了个透。
十架魔鬼鱼运输机一下子运不走所有人，双方各留了一半人，先载着一半人飞往深水港。
修玛挥手，努曼艾尔身体松弛下来，缓缓张开眼睛。
特蕾希娅居然不否认：“但世界需要他，他的使命并没有完成。”
“我另有安排”，特蕾希娅的目光投到还飘在半空的努曼艾尔身上：“还有个条件，把努曼艾尔还给我。”
这股动静可不是一般的自然灾害，而是整个主位面的超凡力量流动都在狂躁沸腾，连梅迪这样的传奇魔法师一时都无法凝聚魔力施展法术。
修玛一番解释，不知道特蕾希娅做何想，李奇是有了深切的感受。
“还有什么事！？”
修玛有些舍不得，一时无语。
“骑士会变，是因为贵族也在变。贵族女神希芙的力量根源来自世代传承的血脉，特蕾希娅陛下虽然将君王意志灌注到了贵族神职里，可希芙的衰弱也是明显可见的。”
随着魔法师回归，曙光帝国建立，特蕾希娅治下的东费恩，旧的贵族社会正在急速瓦解。战争、商业神殿和以联合通讯网为代表的魔导技术起到了化学反应的作用，看唐古斯大公自削封国就知道了。
他问：“我愿意让努曼艾尔自己做选择，特蕾希娅陛下您呢？”
“作为骑士之神，我一直在试图融合骑士七美德所代表的七种神力，但一直没有进展。在战争艺术这条道路上，我看到了一些契机。只是我的骑士神职一直很稳定，所以没有急着行动。”
“努曼艾尔是我的人！”
的确，修玛要先跟特蕾希娅通气，就算有凯拉斯卓做中间人，也难免要在天上作一场，到时候还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
特蕾希娅沉声道：“既然有人质疑我的决定，那我就再问一次，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吗？努曼艾尔？”
“为了夺得战争的胜利，骑士不能够仁慈，不能够宽容，也再做不到节制。勇敢啊，谦逊啊这些仍然留下来了，但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服从命令、彼此团结和忠诚军团。”
看着沙丁鱼那比飞舟还快的掠影，特蕾希娅嘴角抽了抽，最终无奈的道：“那就把我们搭过去吧。”
对李奇来说，这也是不需要靠绝密情报就能知道的事情。
克斯特更是一个极端，贝利诺套着旧式贵族的皮，将整个国家变成了大军营。不论胜败，这个国家的贵族制都已经走向灭亡了，就剩一些象征物还摆在面上。
特蕾希娅凭空接过了什么，此刻她的意志应该有一部分升入神国了，身上逸散出了金黄光尘。
“我刚才说过的话并没有忘记，回去后我会重新审视一些事情”，特蕾希娅说：“努曼艾尔的事情仅仅只是插曲，我们终究携手解决了绵延费恩世界两万年的祸患。”
宽敞的机舱设置了四排座椅，飞机在气流中颠簸不定，震得特蕾希娅很不舒服。
所以，军人的确顽固和保守，但当变化出现时，他们又是最敏感的，需要接受变化时，他们又是最积极和最坚决的。
李奇挥手飞出一条淡金光鞭，鞭梢没入蕾塔娜体内，刺得她一个哆嗦，浑身没了力气。
她看了看李奇，语气回复了一些凡人的味道：“就像我一样，哪怕我也留恋凡人之身，但到了需要放弃的那一刻，我不会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