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好难过
“等等。”他正要转身，王总叫了一声。
但是老陈并没有冒出来。
更重要的一点，要想出自己的那口恶气，一定得靠王总。
这话李方成听了非常不是滋味。
“在有确切消息的情况下，你居然都输个一干二净，就你炒股那成绩，确实很有说服力，确实很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也许，在他心目中，区区的冯一平，算不了什么吧，李方成想。
如果冯一平的那家投资公司，真和苏伟文所说的那样，在炒股这事上，从来没有失手过，那这样逆天的消息，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忙是你帮的，我怎么会忘了你？你放心，如果以后有什么好处，我自然不会少了你，现在，我先请你好好搓一顿。”
以前，他对李家伦他们那些也就早富了几年，偏偏要以世家自居的香港公子少爷们很不感冒，颇有些瞧不起，时不时的别别苗头。
李方成很想看看，在自己和老爸面前那么不可一世的冯一平，将来面对王总时，不得不屈服时的那副嘴脸。
而且，如果冯一平给面子，那在炒股部门工作，其实不要太轻松。
那个女茶艺师，脸上不再静谧恬淡，如诗似画，而满是嘲讽。
“听说你很喜欢泡夜店？”
虽然觉得王总这话，可能是说那块翡翠，但也有可能是说自己，李方成这会却很明智的没有对号入座。
四合院外，李方成拦住了东子的车，“东子，你听我说，就一句，好不好？”
他难得的笑着看着李方成说。
或许，要学王总，就叫老陈？
他指了指那个女孩子，“明白？”
“你还不错。”王总又瘫在那儿，对着天说道。
但是王总压根没提这茬。
电话一通，那边的咆哮声马上传到他耳朵里，“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收藏？”
“炒股？”王总又笑了，“我发现你比那些说相声的还容易引我笑。”
“刚才的事，是我不对，但是东子，你一定要相信哥们，我之所以支开你，绝对是为了你好。”
“你这个逆子！”
但是，眼角的余光依然忍不住看了一下，然后，他走得更快。
……
李方成一路朝外走，一路在捋刚才这发生的事。
“谢谢王总。”李方成恭敬地答道。
“这个，我。”李方成的挫败感无以复加。
我带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做见面礼，又奉上了一个不夸张的说，绝对是无可估量的好路子，但为什么最后反倒是我得罪了他一样呢？
不是刚刚提供给你的消息，你很感兴趣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还是一点都不想带着我玩的意思？
心下却又有些骇然，原来他对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那么，他知道自己跟冯一平的矛盾吗？会不会以为自己这是借他的刀收拾冯一平？
看着昏黄的天空，他真想呐喊一句，“请问这是个什么世界？”
还有，冯一平再见到自己时，会作何感想？
但是，至少在王总面前，李方成压根没有资格计较这些，也不敢计较这些，“有的王总。”
这一点轻重，李方成自是知道。
但李方成觉得，他这笑是嘲笑。
“如果这件事能对王总您有帮助，那就是我莫大的荣幸。”
“这个消息，”王总刚起了个头，李方成马上就接着说，“王总放心，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王总，我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李方成双手直摇。
“陈总。”他叫了一声。
“好的王总，我随时等候您的调遣。”
“你是喜欢还是为了生意，我无所谓，”王总冷然摆摆手，“我这个人很大方，我愿意跟人分享我拥有的很多东西，但有一样绝对是例外。”
他现在都不正眼看从里面出来的李方成，听到他终于从里面出来，招呼也不打一声，起身就朝外走。
香港的那次炒股失利，不但让他输掉了所有的本钱，连带着也输掉了不少其它的东西。
这个问题，你还不如不问呢！特别是在一旁有一位形象气质俱佳的美女的时候，李方成想。
他家的外贸生意，他之前无意接手，经过香港那日进斗金的一段日子之后，现在就更是如此。
“老陈。”王总随便叫了一声，刚才带李方成进来的那位中年西装男马上跑进来。
“去查一下香港的这家投资公司。”他看了李方成一眼，下巴朝一边桌上的纸笔点了点。
他们自然了解过自己的情况，知道自己是一事无成，偏偏还问这样的话，这就算不是嘲笑，那也是挖苦。
李方成始终忘不了，那次随着老爸去嘉盛汽车网，冯一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事情，这次，有本事你也别用正眼看我。
他总算又坐起来，从雪茄盒里拿出一只雪茄，剪开烟嘴，在酒精灯上烘烤了一会，再轻轻晃动这点燃，“这件事如果落实下来，你家的外贸生意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老陈，或者说，你想做什么事，也可以找老陈。”
王总兴致很好的吐了一个烟圈，“对了，你有想做的事吧。”
但是现在，面对王总，他真的是跟一只巴哥一样恭顺。
只要能搞好跟王总的关系，就是被说一句，那就被说一句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王总头也不抬的再摆了摆手，李方成明白，这是叫自己消失的意思，他连忙仓惶的朝外走。
自己这是必须告辞了啊，李方成满心苦涩。
李方成连忙跑过去，把嘉盛投资的名称、办公地点、负责人一一写清楚。
他是真不想接，但是这不接又不行，不然万一老子报警呢？
李方成的脸白了几下。
他只好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叨扰了陈总，我们先告辞。”
老爷子现在身体好得很，好几个女朋友都能应付过来，自己要接手他那家公司，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在香港我是去得比较多，不过，我那是为了搭上苏伟文，和华尔街那些投行里的人一样，他们的压力也很大，也喜欢这些东西，我那是投其所好。”
“嗯，”王总又淡淡的吐了一个烟圈，“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需要核实，过几天，我会让老陈联系你。”
李方成马上摇了摇头，算了，这些具体的联系人，更是不好得罪。
“所以王总，在您确定这事如何运作之后，我还是愿意做做炒股方面的工作。”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那一幕到时一定要拍下来，以后下酒就用那段视频。
“爸，我。”
“说说。”
但手机又震动起来，自家老爷子的！
他想得很清楚，做什么，都没有跟着眼前这人机会多。
“哎。”李方成欣喜的停下来。
想这样问一句的，不止是他，坐在那枯等的东子也是这样的想法。
老头子说得对，果然这上赶着的就不是买卖。
好难过，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结果。
王总对着空气笑了笑，“挺会说话的。”
也不知道自己接手的时候，公司发展得怎么样，就是能保持现在这样的水平，那显然也很难让自己过上当初在香港畅想过，而且看起来也触手可及的豪华游艇加私人飞机的日子。
“我马上办。”老陈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言简意赅的说。
“在香港的那大半年，我苦练炒股的各种技能，应该说也有一定经验，而且经过之前的那些事，在心理承受能力方面，也比绝大多数人要强。”
那位老陈呢？李方成还四处找，花了这么大代价，他觉得至少应该跟那位老陈说一声，有消息一定要尽快通知自己。
王总点了点头，老陈又麻利的消失。
“我告诉你，这样好不好，”王总脸上又变得没有一点笑模样，“你为什么就不想着做点其它真正有前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