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世间的久别重逢,大都是悲喜相加
世间的久别重逢,大都是悲喜相加。
时光漫漫,往事如烟。
常欢喜从一个天真烂漫的美少女,被泼天冤枉般地折磨成如今的模样。外表像五六十岁的老女人,目光呆滞,皮肤好似树皮一样,眼角处布满皱褶,脸颊上有些淡淡的斑纹,头发枯竭,背微微一些驼,她的遭遇诉说着岁月的沉淀和人生的辛酸。
自打涛哥哥来了以后,喜妹心花怒放,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人也变得格外精神焕发,心情好,喜妹的食欲大增,睡眠格外香甜,她变得爱说话了。
喜妹在努力调整自己,希望能够恢复曾经拥有的水灵秀丽的容颜。
她整天依偎在涛哥哥身旁,如丝绵般温柔缱绻,“涛哥哥,涛哥哥”的唤。
恨不得把涛哥哥含在嘴里,涛哥哥含情脉脉,两人牵绊愈发浓厚。
不出三个月的时光,沐浴在爱情细雨中的喜妹,整个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中南地区正值落英缤纷,芳草鲜美之时。
喜妹的身体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长年积郁在心中的苦闷逐渐消散,如杂乱的枯草般的头发变得乌黑亮丽,皮肤也变得光滑细腻,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婉约,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神,更是流露出如春水映月般的柔情,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柔美气质。
喜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幸福与满足,被爱情滋润的力量,是如此神奇而强大。
人这一辈子,全靠一口气。
气是生命之本,是生命的主宰。
气顺了啥病都没有,气不顺就会唉声叹气、情绪异常、烦躁、焦虑、抑郁啥的。
若是长年累月地堵着,淤积不散,人的精神就会逐渐变得颓废,恍恍惚惚,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身体也会容易出现衰老的迹象。
女人更年期可能会提前到来,而男人则会变得焦虑和易怒。
气大伤身呀。
这些天,喜妹一改往常,便精心打扮了起来。
她要在涛哥哥面前展现出自己最美丽动人的一面。
儿子晨晨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泛起波澜。
韩子涛突然闯入他们的生活,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位大伯。
他有些排斥。
他们之间,过去从未有过交往,这是他第一次与大伯见面。
他意识到妈妈会被大伯带走。
过去,他常常从妈妈那里听到大伯的事情,潜意识中有这么个人。
在别人那里,也隐约听说过父母的一些事情。
如今见到妈妈和大伯走得如此之近,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
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可以照顾好母亲了,又出现一位大伯,妈妈对他又是那么的上心,还有别样的柔情。
以前,妈妈眼中全是自己,现在,妈妈像变了个人似的,自己成了多余的。
前段时期,家里够乱的,父亲被抓,警车停在门口闪着警灯,警察来来回回搜查,街坊邻居围观看热闹,自己的压力特别大,在人面前抬不起头,他恨父亲。
听说警察还真从父亲卧室搜出了枪支,他不明白父亲要枪干什么?
他希望陪着妈妈过上安静的生活。
现在又跳出来个大伯,说是妈妈的初恋。
晨晨内心难免有些惆怅和不安。
嗨,小伙子,哪里懂得母亲的情感世界呢。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个电灯泡,只要妈妈过的舒心。
观察了几天,大伯不像个坏人,自己还是去干自己的事吧。
这位大伯也是一路坎坷艰辛。
二十多年前,韩子涛在离家出走的那一刻,身无分文,心中充满了决绝。
他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自那以后,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回到过那个曾经有点温暖的家。
他害怕听到喜妹的各种传闻,那些话语就像锐利的剑,刺痛着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内心如同易碎的玻璃,一碰即碎,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正是:“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呀。
对父母的怨恨如熊熊烈火,燃烧着他的胸膛。
他恨父母如此轻易地将喜妹许配给了弟弟,却未曾顾及他的感受。
自己被忽视和冷落,仿佛是这个家庭的局外人。
父母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绝望,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承担起父母的养老责任。
他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和无奈,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被弟弟戏弄。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喜妹的影子挥之不去。他默默地问自己,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然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只有那无尽的黑暗和孤独陪伴着他。
就是因为父母这样宠着惯着,才使弟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他把责任都怪罪于父母。
韩子涛是村里的农机手,对拖拉机这些活熟悉,拖拉机坏了,他会修理。
远处他乡,在一个没人认得出的地方落了脚,做起了修理机械的个体户。
十多年下来,他有了很多的积蓄,在城里买了房,雇了五、六个帮手,日子过得红火。
这次他来找喜妹,是想把喜妹娶回家,了却心头的愿望。
那天,他带着喜妹和侄子,一起来到监狱。
是为了办理离婚手续专程赶来的。
韩子崴已经收监,杀人未遂,被法院判处了15年有期徒刑。
铁窗里面的韩子崴,打量着迎面走过来的中年美女。
他已经认不出自己老婆的样子,这是他老婆吗?
喜妹有点紧张,跟着韩子涛身后,面对韩子崴投来的眼神,喜妹有点不自在,他拽着韩子涛的手臂,跟在涛哥哥身后, 另一只手从包里,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离婚协议书》从窗缝里塞了进去。
嘴里哆哆嗦嗦,“签--签字----”微弱的声音有些颤抖。
韩子崴漫不经心地瞅了一下,当他看到“离婚”二字,明白了一切。
“哼”的一声,他火气上窜,又是咬牙又是跺脚,恨不得冲出去,把这对狗男女给撕了。
他不等说什么,狠狠地把《离婚协议书》撕了粉碎。
抓起桌上的圆珠笔向喜妹扔去,笔被绳子牵着,飞不出去,又抓拿起笔愤怒地戳桌子。
韩子涛隔着铁栅栏冷眼瞧着韩子崴:“老弟,你冷静点吧,你在里面要待15年。”
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投向那张被撕成碎片的《离婚协议书》
“我们还是实际点吧,赶紧把你的名字签了吧”。
“我们要去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
他说的时候加重了语气:“我的总归是我的。”转过头看看身后的喜妹。
话还没说完,又从包里取出一份《离婚协议书》塞了进去。
他预料韩子崴会撕碎,所以多准备了几份。
韩子崴怒从胆边生。
“我就不签,你们这对狗男女想结婚,没门,老子拖也要拖死你们。”韩子崴恶狠狠地道。
“喜妹和儿子,我会照顾好的,你放心。”韩子涛不紧不慢地道。
韩子崴听到这里,郁闷死了,他似乎觉察出他俩身后墙角处,有个脑袋正朝自个儿探望。
是他儿子晨晨,小子有点怕他,不敢过来。
“小子,过来,老子有话跟你说。”韩子崴扯开嗓门,一边喊着,一边向远处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