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抉择
诊所忽然陷入了安静。
只要一个人就能换来整个下层区居民的生命，这个买卖值不值？
很值，对吧？那如果那个人是你最在乎的家人呢？
一滴冷汗从娜塔莎的额头缓缓滑过柔美的脸蛋，灰色的发丝粘在了额头上，然而此刻的娜塔莎并没有心思去擦拭。
这个选择太沉重了。
身为首领，她自然要以下层区全体人民的性命为重，但希儿可是她一点点拉扯大的，她又怎么能放弃？
“考虑清楚了吗？”黑希儿注视着娜塔莎有些躲闪的眼睛，开口说道。
佩拉咬咬牙，站上前说道：“你这个恶魔，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个普通市民算什么本事？”
佩拉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链爪忽然拍来，瞬间就将佩拉拍到了墙上。
“唔…”佩拉从墙上摔落在病床上，蜷缩着身子捂着被链爪拍到的肚子。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黑希儿冷冰冰的看了眼失去战斗力的佩拉，随后看向怒视着自己的玲可，开口道：“怎么，想替她报仇吗？”
玲可紧咬银牙，娇吒一声朝着黑希儿跑了过来。
看到这里的佩拉一惊，连忙喊道：“玲可不要！”
只是，佩拉刚说出口，黑希儿又是一爪子将玲可也拍飞了出去，正好压在了佩拉的身上。
“废话真的多。”黑希儿不爽的嘟囔一句，随即看向娜塔莎，接着说道：“娜塔莎，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要是不给我答复，我就当你拒绝了。”
“拒绝我的代价，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
两只链爪漂浮在黑希儿身边，黑希儿双手托胸，等待着娜塔莎的回复。
此时的娜塔莎冷汗直流，黑希儿的那番话就像是铁锤一般锤在她的心上，手中的榴弹炮此时显得无比沉重，每一秒都过的无比煎熬。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黑希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看来，娜塔莎小姐不愿意配合啊。”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能保证下层区的安全了…”黑希儿自顾自的说道，忽然，血渊之眸出现在她的手中，直接挡在了后背。
当！
金铁交鸣声突然响起，破门而入的希儿瞪大了眼睛，她引以为傲的速度今天居然吃了瘪。
一击不中，希儿没有贪刀，收刀迅速后退两步，躲开了一只链爪的袭击。
链爪在希儿面前几公分的位置划过，希儿甚至能感到鼻尖处传来一阵刺痛的疾风。
伴随一缕紫色的秀发被链爪切断，希儿有些后怕的回到了门口处。
“哦，正主上门了？”黑希儿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了眼希儿，这时，希儿也终于看清楚了黑希儿的模样。
顿时，希儿愣住了。
恍惚间，希儿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只不过镜子中的自己更加美丽动人，看起来更加成熟。
然而，美丽的同时却充斥着嗜血的暴戾，为这份美染上了一丝血色。
一丝异样感在希儿的心中升腾，希儿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希儿，但又总感觉对方身上有一股亲切的气息。
她…她到底是谁？
希儿的面色变得有些复杂，原本的敌意也随着看到黑希儿的面容而慢慢下降着。
只是，在看到黑希儿身后的娜塔莎以及被轰飞到一边的佩拉和玲可时，希儿的蓝色眼睛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不管她是谁，只要欺负自己的家人，在下层区撒野，那就是敌人！
兔子国内，看到希儿出现，直播间又沸腾了。
“我去，又一个希儿？”
“实锤了，希儿老婆就是本地人！”
“双倍希儿？那岂不是双倍的快乐？”
“我们的希儿好像认识那个紫色的希儿，我去，她们不会是双胞胎吧？”
“不对，我们的希儿明显年长些…总不是母女吧？”
“母女？那不更刺激了？”
所有人都选择性的忘记了黑希儿之前大开杀戒的事，都在讨论着黑希儿与希儿之间的关系。
“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希儿将镰刀指向黑希儿，冷声道。
黑希儿虽然一直保持着阴险的笑容，但看到希儿时心中的一片柔软还是被触动了。
在黑希儿的那个宇宙，她可是和希儿一起相处了十几年，看着希儿从不到自己腰间长大到如今的这个样子，要说没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时隔一年的再见，虽然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希儿，但看到她，黑希儿仿佛看到了那个喜欢缠着自己的少女抓着自己胳膊的样子。
血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闪而逝的温柔，希儿自然也注意到了，但那一瞬间实在是太短了，希儿也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既然平行时空的另一个希儿是自己女儿，那么黑希儿可以对这位希儿稍微温柔一点点。
“正好，你的娜塔莎医生不配合，而我的目的又是你，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希儿。”黑希儿朝着希儿伸出左手，说道：“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保证上层区的那些怪物不会下来，而且可以加大物资的投放，让下层区的人都能吃饱穿暖。”
希儿没有回答，而是再次说道：“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好吧，但我希望我在回答了你的问题后，你也能针对我的问题进行回答。”
“如你所见，我叫希儿，和你一个名，来自其他的星球…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其他的城市。”
“至于为什么和你长的一样…”黑希儿说到这里，忽然笑着说道：“你猜？”
希儿眉头一皱，说道：“你猜我猜不猜？”
“呵呵…”黑希儿低下头笑了笑，肩膀都因为笑声颤抖了几下。少顷，黑希儿抬头将垂落在身前的秀发捋到脑后，直视着希儿说道：“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该你了。”
“回答我的问题，答应还是不答应？”
希儿冷着脸看向黑希儿，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可以相信这个和自己长得很相似的人，但是…
“希儿，不要！”站在黑希儿身后的娜塔莎刚一出口，一只链爪便将她拍到了一旁的床上。
“你！”希儿怒声道，然而一只链爪忽然来到了她的脖颈处。
希儿的身子忽然僵硬了下来，链爪的爪尖已经贴在了她的脖颈上，希儿甚至能感受到上面散发的寒意以及一丝血腥味。
好快！
“你最好想清楚，要是不答应的话，只需一天，我就能让下层区跟上层区一个下场。”黑希儿凑到希儿面前，朝着希儿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轻轻的在希儿的脸蛋上滑动着，似乎是在调戏对方。
感受着脸蛋上的异样，希儿强忍着痒痒，银牙紧咬，恶狠狠的注视着黑希儿，恨不能能用眼神将黑希儿给瞪死。
调戏了一下希儿后，黑希儿后退一步，摊开手说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的答复。”
“你可一定要好好回答哦，要是让我不满意，下层区…可能就要完了哦~”
黑希儿的每句话，每个音节都仿佛恶魔的低语，清澈而富有磁力，它们旋转着，回旋着，在希儿的脑海中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循环，让人无法逃脱。
黑希儿的鼻息就在希儿耳畔，带着一股冰冷而温柔的触感，加剧了她心中的挣扎。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低语中渗透的鬼魅诱惑，让希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轻飘飘地升空，而下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要吞噬她的所有。
“我…我…”希儿挣扎着开口，然而话来到嘴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不想答应，但一想到不答应所造成的后果，她又退缩了。
就在希儿摇曳不定的时候，一道怒喝声忽然传来：“放开希儿！”
一张沙包大的拳头朝着黑希儿的脸蛋袭来，同时一柄长枪和球棒指向黑希儿的后背和腰肢，将黑希儿的躲避路径完全封锁。
黑希儿翘起的嘴角弧度更大了，在三道攻击落在身体上的一瞬间，黑希儿瞬间化为红色的量子态转移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随着黑希儿转移，希儿也从链爪的桎梏中脱离了出来，赶忙后退到众人身边。
攻击落空，赶来的众人连忙将黑希儿团团围住。
娜塔莎和佩拉玲可被希露瓦和布洛妮娅带到一边，大门也被堵住，黑希儿若想逃跑就只能跳窗。
黑希儿看向窗外，不少胳膊上绑着红色缎带的地火成员将诊所团团围住，看来他们是想一鼓作气将自己逮住。
看到黑希儿面容的奥列格也是愣了一下，恍惚间他还以为找到了希儿的生母或是姐姐之类的亲人。
只可惜，如今的黑希儿只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放弃抵抗吧，希儿！”奥列格朝黑希儿大喊道。
一旁的希儿心里有些无奈，奥列格说的像是要逮捕自己似的。
“哦？你们以为吃定我了？”黑希儿仿佛没有意识到现状，很是随意的说道。
丹恒忽然凑到了奥列格旁边，小声说道：“她很强，要小心她的冰冻能力。”
奥列格沉默的点了点头，朝着黑希儿说道：“我劝你放下武器，不然…”
说着，众人很有默契的往前走了一小步。
“呵呵…”黑希儿摇头笑了笑，朝着希儿说道：“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奥列格看了希儿一眼，希儿抿了抿嘴，身边的众人给了她底气，右脚上前上前一步，冷声道：“你休想！”
听到这里，黑希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是吗…”黑希儿低声说了句，下一秒，黑希儿忽然在众人眼中消失不见。
！！！
奥列格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黑希儿的声音忽然在诊所里回荡着：“那么从现在起，地上的怪物将会不顾一切的往地下涌来，明天我会再下来。”
“我倒要看看，面对一整个城市的怪物，你们能撑多久。”
随着黑希儿的声音消失，又有一位地火成员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喊道：“不好了首领，机械聚落、大矿区、铆钉镇还有熔锤镇忽然涌出了很多地上的怪物！”
……
此时，机械聚落。
这是最靠近炉心的区域，名为史瓦罗的远古机器人为了存护下层区的人类而镇守着这里，阻止一切想通过炉心去往上层区的人。
而如今，上面来人了。
无数死士和崩坏兽宛若白色的浪潮冲击着机器人防线，炉心里面的死士像是无限的似的，许多自动机兵武器都砍断了也没能阻挡这波势不可挡的死士潮。
披着大氅的史瓦罗链接上前线抵御死士的机兵，红色的独眼闪烁着，全力分析那些死士以及其中那些粉白色怪物的数据。
每一个死士的数据都是普通人的数倍，那些拿镰刀的死士甚至能比上一些刚刚踏入命途的命途行者。
而在死士之中，一些长的像蚊子的崩坏兽随意一扑就能带走一台小型自动机兵。
此时，一个光着小脚，穿着红色小棉袄的白发幼女走到了史瓦罗身旁，担忧的说道：“史瓦罗先生，那些白色的…大人是…”
还在分析的史瓦罗将注意力放在了幼女身上，伴随语言模块的运作，一道沙哑空灵的声音传出：“克拉拉，先回屋…”
轰隆！
一道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了史瓦罗的说话声，克拉拉和史瓦罗同时向炉心的位置，只见几颗橙黄色的炸弹从天上落在了机兵组成的防线内。
轰轰轰！
又是几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被那些橙黄色炸弹波及到的机兵瞬间报废。
随着史瓦罗连上一台机兵，很快就注意到了远处释放炸弹的存在。
那是两三人到五六人高不等，体型圆润的粉白色怪物，每个怪物都像抱蛋似的抱着一颗比自身小一号的粉白色炸弹。
那炸弹在投出时会变成橙黄色，像是被点燃了引信似的。
这正是拥有远程攻击手段的弩炮级崩坏兽。
更要命的是，后方赶来的崩坏兽一个比一个大，几乎没一个身高矮于十米的。
随着战车级、圣殿级以及骑士级崩坏兽加入，坚固的机兵防线开始溃败，得亏机兵不会恐惧，不然早就败退了。
注视着这一切的史瓦罗说道：“计算结果表明：放弃机械聚落，退至磐岩镇与地火合作是最优解。”
说着，史瓦罗伸出机械手将身旁的克拉拉抱起，朝着外面跑去。
驻扎在机械聚落外围的流浪者看到史瓦罗都跑了，也跟着一同跑起来。
一时间，机械聚落乱糟糟的一片，甚至发生了不少的踩踏事件。
史瓦罗并没有去管这些人，目前最重要的是和地火汇合，双方联合起来抵抗上层区的攻势，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更多人。
克拉拉转头看去，那些经常和她聊天的大人们都乱作一团，甚至有人在这个时刻哄抢其他人的东西。
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的克拉拉朝着史瓦罗说道：“史瓦罗先生，能不能帮帮那些叔叔阿姨们…”
“根据计算，及时撤退是最好的选择。”史瓦罗这次没有答应克拉拉，因为多留一阵就会多一分危险，前线的自动机兵已经拦不住了，现在且战且退，尽可能的保存有生力量。
同一时间，奥列格一声令下，所有地火成员叫上在其他城镇的所有居民往磐岩镇撤退，死士和崩坏兽的数量太多，分开处理极有可能被逐个击破。
而如今，因为星核被封印，下层区的裂界也缓慢消失着，裂界消失，也没有裂界虚影能抵挡死士和崩坏兽的践踏了。
黑希儿依旧坐在大守护者的座位上，低头看着地下的状况。
利用炉心，黑希儿将地上大批量的死士送入了地下，上层区的人本来就比下层区的人多，再加上全民都是战力远超普通人的死士，它们一下去就像是尸潮一般横扫了许多镇子和矿区。
再加上体型巨大的崩坏兽在下面横冲直撞，仅仅不到一小时，熔锤镇、大矿区、机械聚落等有很多人存在的区域便尽数被死士占领。
而那些居民也无法全部撤离，无法撤离的人下场是什么样，所有人心里都知道。
如今的磐岩镇街道上全是人，很多身上有伤的人无力的靠着墙壁坐下，绝望的气氛在城镇里蔓延着。
诊所，娜塔莎还在解剖着被绑在床上的死士，丰饶的力量对于死士没有任何作用，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探查死士形成的原因。
不多时，娜塔莎看着一个试管中的血液，默默的叹了口气。
“娜塔，研究的怎么样？”满脸疲惫的奥列格走进来，朝着娜塔莎说道。
娜塔莎摇了摇头，说道：“只能看出是一种侵蚀能力很强的能量将这些人变成这个样子，只是这种能量我从未接触过。”
言外之意就是，她救不了。
“这样啊…”奥列格叹了口气，面色复杂的看着外面时不时有人抢别人东西，但又被巡逻的地火成员控制住的流浪汉。
绝望的蔓延使得很多本就对生活不抱有希望的流浪者彻底放下了伪装，不大的磐岩镇此刻乱糟糟的，要不是还有地火在控制，可能不等那些死士打过来，这个下层区唯一有活人的镇子就会毁于暴乱。
许久后，奥列格接着说道：“刚刚史瓦罗大佬也来了，机械聚落已经沦陷，好在他带来了不少自动机兵，这样一来还可以支撑一会儿。”
娜塔莎嗯了一声，美丽的脸庞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看着娜塔莎这个样子，奥列格接着说道：“娜塔，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娜塔莎看了奥列格一眼，这时奥列格才发现，娜塔莎的眼睛里充斥着无法抹除的疲惫与绝望。
奥列格明白了，他早就明白的。
敌人是整个上层区，而且还是全民皆兵的上层区，每一个死士都能打一个甚至数个普通铁卫，下层区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使用热武器，还有自动机兵的帮助。
但是，一想到那些体型无比巨大，只是奔跑就仿佛在地震似的崩坏兽，奥列格内心也泛起了一丝绝望。
难不成，真的要将希儿交出去？
奥列格和娜塔莎的内心十分煎熬，他们也舍不得希儿啊，而且，一旦将希儿交给那个魔头，那希儿岂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希儿卢卡布洛妮娅杰帕德以及列车组等人此刻已经来到了镇子周围，甚至连桑博也站了出来。
前线已经架起了拒马，就连赶来与众人汇合的史瓦罗也操控机兵在拒马后面摆成了阵列。
如今情况紧急，下层区要面对的是整个上层区，因此必须团结一切可能利用的资源。
希儿沉默的看着远处白色的地平线，那是由无数死士和崩坏兽组成的海洋。
她没有说话，黑希儿临走前给她说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着。
如果只牺牲她一人就能换来整个下层区的安宁，那她也乐意。
原本强势的希儿此刻却显得无比沉默，手心的汗水浸湿了镰刀的刀柄。
如今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忽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希儿。”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希儿转头朝左边看去，来的人居然是布洛妮娅。
如今的布洛妮娅脸上也满是疲惫，漂亮的铁卫制服沾了一些灰尘，下方的黑丝甚至也有一些破损，露出了隐藏在下方的白皙肌肤。
布洛妮娅看向希儿，一时间像是看到了那个屠遍上层区的魔头，她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那些奇怪的想法扔掉，站在希儿的身边说道：“怕吗？”
希儿静静的注视着布洛妮娅的侧颜，许久才转头看向远处的敌人，沉声道：“不怕。”
布洛妮娅偷偷看了眼希儿，接着说道：“对于那个希儿的交易，你是怎么想的？”
希儿的嘴唇微微抿起，想说一些强硬的话，然而话语来到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沙哑的说道：“如果实在不行，我会考虑…”
忽然，一张温暖的小手拉住的她的左手，感受着手心滑腻的冰丝，希儿的娇躯忽然颤抖了一下。
“请不要这样。”
布洛妮娅的声音很沉稳，同时还有着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成熟。
今天一天，她经历了太多。
“虽然上层区已经没了，但不管怎么说，身为铁卫，我一定会保护贝洛伯格的每一个市民。而且，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
“就算我们的未来是一片黑暗，我们也要携手一同面对。”
布洛妮娅的声音铿锵有力，希儿呆呆的看着她，本来很反感上层区铁卫的她如今却意外的没有厌恶的情绪。
“而且。”布洛妮娅忽然握紧了希儿的手，再次说道：“身为人类，我们坚决不能被那些怪物奴役，一旦你去了，那么人类的火种才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