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灵气复苏
乌金宝箱，在一众宝物堆积中看上去很有年岁，隐隐可见有黑气缭绕，散发着不祥的黑暗煞气。
“什么盒？”婕婵又听到了奇怪的名词。
尽管对“多世身”什么的有疑，千岁兰还是没问。她疑问的事太多了。
但她可不是好奇宝宝，直觉会带来危险的东西，绝不会手贱的去触碰。
“那个打开有危险是吧？那我不碰就是了。”千岁兰转而与婕婵沟通：“小婵，变把刀，我用用。”
婕婵感觉没好事，“你要我变刀做什么？”
千岁兰不打算解释:“让你变，你就变。”
“那我试试有没有太上境的力量，看我变——”
婕婵说变就变，从金色头链饰物化为一把金色利刃，从千岁兰头上飞下来。
婕婵很是不解，“在这里，我又能使用力量了？这是为什么呢……”
夜广寒一手截住婕婵变成的黄金利刃，“兰儿，你别伤了自己。”
他知道她打算自残流血，以开启宝箱。
千岁兰不明白夜广寒为何要阻止，“不是你说的，用我的血可以打开这些宝箱？”
夜广寒目光平淡环视四周，似乎已对这里的一切习以为常了，“是可以，但不是现在。那些宝箱，最好等你境界提升至神道领域再去开。”
这里的宝物都是神级，对应需神级修为开启。
虽然千岁兰其实是可以动这些宝箱的，但她自身不知真实境界，有着大问题。
而他现在的修为跌落，已不在神级那条线上。
没法为她镇场。
千岁兰挑眉，“是升级奖励流吗？”
“兰儿，我没和你说笑！”夜广寒肃然皱眉，“你原身曾被当成替难身，身体一度报废！你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他也遗憾魔神兰的那一世，他没有机会陪伴。
不过，魔神兰本身就是个狠人。
孤僻倨傲、杀伐果断，那女人堪称逆大天的恐怖存在，无需任何人陪。
而且就算有他在身边，万一影响了魔神兰拔剑的速度，他反而只有被砍的份。
一代魔神，叱咤神域。
可叹举目无亲，生生死死皆是一人上路。
夜广寒握紧拳头，“要不是有人动恻隐之心，将她放了出来，她差点就被放空了血……”
“停停停！”千岁兰举掌示停。
她无奈，而又有些没好气地：“麻烦你将她的身世，完完整整告诉我！”
夜广寒眼光复杂，“你此身故事复杂，牵连人物广，有些事若要从头说起，提起那些老家伙，被他们感知到的话……算了，我先不说了。”他笑，“等你变强，自己一点点去揭开那些迷雾。”
“你话又说一半。”
千岁兰微拢娥眉，“你知道那么多，想告诉我，却又不敢告诉我？你这人怎么回事？”
夜广寒犹豫而沉默。
他还是决定说出一点实情：“兰儿，我说了你别生气。其实……我只是他的一缕神识。”
“一缕神识？”千岁兰面色不淡定了，“谁的？”
夜广寒摊牌：“夜广寒的。”
千岁兰：“……”
婕婵懂了，“也就是说我们面前的你，并非本体？”
夜广寒不说话，默认了。
婕婵惊异，“除了一些特殊功法，修士好像是到了天神境，才有化出神识分身之能，分身最高是准圣境。而神王境可化出的神识分身力量，才等同本体……”
婕婵盯着夜广寒，“你真身在哪？”
夜广寒目光柔动，看向千岁兰，“真正的我，在陪另一个她战斗。也就是你说的那个‘兰神’，她有着完整的一切。”
“那你的意思，我是‘不完整’的吗？”千岁兰胸中有莫名的薄怒之气滚动。
她忽然觉得，这两人一直将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将她当成了，那个被称为“兰神”的女子附属之物。
但转念一想，没必要为别人的想法生气。
她是什么人，由她自己决定。
千岁兰很快抑制了愠色，慢慢变得冰冷平静。
夜广寒见她情绪不对，他不敢再多嘴解释什么，只是苦笑：“兰儿，我从没说你是不完整的。”
“这就对了。”千岁兰为自己发声：“我也没觉得自己不完整。至少现在的我，是独立于‘兰神’之外的另一个我。将你们知道的那个‘兰神’从我现在的生命里撇开，别再对我抱有什么幻想。”
千岁兰的话如泼冰水，夜广寒与婕婵瞬间清醒。
眼前女子，确实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兰神”。
现在的她，还没觉醒魔神记忆与魔神力量，不过是个普通人，似乎弱得只剩进入天渊的权利了。
千岁兰是有着“兰神”的一些底性。
却没有神之魄力。
夜广寒却觉得，作为那位的过去身，千岁兰这个系多世身命运于一身的个体，她现在的每个举动，都极有可能影响“兰神”原轨道该有的未来。
甚至，如果她改选了命定之人，那他也将无缘陪伴在未来的兰神身侧。
而千岁兰本就是性情淡薄之人，真正的她遥如冰池皓月，尘世之心浅薄，孤独隐匿在不知深处。
要让她付出同等真心，比登天还难。
所以这一世的感情……
他不能轻易忽视。
“兰……”婕婵可没有想那么多，它喑哑了半晌，“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最喜欢的人。”
“曾经能为你战死，那是我最光荣的事！请你无视这位‘不完整’的夜广寒，来爱小婵吧！”
婕婵大声嚷嚷，当着某人的面光明正大撬墙角。
夜广寒睨它一眼，扬手变出一方灶台，起锅烧油，作势就要将小金蝉丢进油锅里。
“敢和我抢女人，我看你是想做油炸蝉蛹了！”
“兰兰兰我的神！兰神救命额！”受到恐吓的婕婵忙从夜广寒的魔爪下挣脱，飞回千岁兰手里。
千岁兰：“……”
夜广寒挥手撤了灶台，变成白拂模样，将千岁兰抱住，讨好地贴了贴脸，“兰儿，至少你曾经是完整的千兰，你别生气，我把白拂还给你……”
千岁兰释然一笑，轻轻推了推腻歪的人，“夜广寒，你不用这样。”
夜广寒小心地问：“不生气了？”
千岁兰轻哼一声，“你哪只眼看到我生气了？”
她转身，漫不经心逗弄着小金蝉。
“兰儿，其实你生气的样子，比不生气更可爱。”夜广寒看着她的背影温煦一笑。
他变回本体模样，背对着千岁兰，有所动作。
一声闷哼后，夜广寒额头冷汗涔涔，“早知道，先封闭痛感好了……”
人间域忽然就有灵气了。
一股纯净浓厚的源力从夜广寒身上爆发出来，灵气浩瀚翻涌，从这方洞天内溢出。
向着整个人间域迅疾扩散。
婕婵嗷嗷叫唤：“咦，怎么突然就有灵气了？而且，好浓郁嗷！还特别新鲜！就像……”
千岁兰接话：“像刚摘下来的仙果化汁而成。”
“我记得，真仙境道果可以产生灵气，为没有灵气之处提供灵源，需要以撕裂仙身为代价。”
“而且每摘除一个道果，都要经受身体器官被活生生摘除的千万倍疼痛，修为跌失几个大境界……”
千岁兰忽而动作一顿，看向夜广寒，“你——”
夜广寒望天，面色平静。
“没错，你来此前，我在自摘道果，后来中断没成功，身体很疼的。但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千岁兰看着他，悲绪上心头，化作无语凝噎。
“夜广寒……”
摘除道果多痛，她也曾在开辟仙域之初感受过。
那痛感，当时让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现在，夜广寒却为了提供灵源，让她能在有灵气的环境下修炼，他选择了自残。
为了她，他才如此……
夜广寒不想让千岁兰看到自己的虚弱，他背对她，矮身盘腿打坐，“别管我，你先引灵试试吧。”
千岁兰立刻运作手势，牵引灵气在周身运转。
灵气极速涌动，被引汇成了气波之墙，气墙倏而八方合围，向着千岁兰压了过来。
千岁兰气血翻涌，“噗”了口血。
夜广寒告诫：“勿操之过急。”
千岁兰擦了擦唇角血迹，摇摇头，“我看，还是这身体素质太差了，这点灵力都承受不住。”
千岁兰也盘腿坐下，闭上双眼。
静心凝神，重新引灵。
修炼第一步，引气入体，滋养根骨，强身健体。
身体再差，一旦亲和了灵气，人体各方面能力都会有明显提升。
只要懂修炼，踏上引灵境的门槛并不难。
千岁兰初入境界，周身有淡淡白雾盘旋而升。
夜广寒这边却是疼痛难抑，他的喉间，忍不住逸出一声痛到极致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