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结识二皇子7
“这样吧，等二皇子和小五出发后，我就去一趟夏州。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古心月想先送小五出征，然后再下去查探，不管怎样，他既然来了京城，定要亲自送小五出征。
“可能你还要去趟铜庐，最近铜庐的市面出现了假的铜钱。这件事虽然没假官银的事大，但是影响也不小。”官银有假，铜钱也有假？要说影响，实际铜钱的影响更大。官银影响的是朝廷的国库，铜钱直接影响的是民生。当然，在当官的眼中又不一样，官银是发给他们的饷银，铜钱是老百姓平常生活用的，影响不到当官的。
“好吧，你给我一些假的铜钱，让我对比一下。”古心月听见游静玉这么说，也不想和他争辩。
“我这就有，给你十枚吧。”说着游静玉便从怀里掏了十枚假铜钱出来，递给了古心月。
“你和二皇子同朝共事这段时间，觉得他这人怎么样？”古心月还要打听一下，二皇子的情况。他不能正面了解，便想从侧面了解一下。
“聪明，能干，负责，一点也不像之前外面传的那样。”简短的评语，但只有正面肯定，这样的判定，古心月一点都不奇怪。
“我们私底下聊句，你觉得他和太子比，怎么样？”古心月小小声问了游静玉一句，这背后议论皇子，传到圣上耳中，可真的是要杀头的。
“不敢说，不敢说。”游静玉看看四周，笑着说了句。
“明白，明白。”古心月心领神会地对游静玉笑笑。“你在朝中议事，可知道最后定下来瑞王领谁去边关拒敌？”
“二皇子带领陈增广和成丰田将军前去，成丰田将军任先锋，明日先行。”这是公开的消息，游静玉不怕与古心月说。
“朝中可有议论，二皇子此次出征，胜算如何？”古心月很奇怪，竟打听起别人议论之事。
“多数都不看好，陈增进都连接吃败仗，朝中都让圣上设法议和。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还是对二皇子很有信心。”游静玉讲到这，语气很坚定，他认为二皇子肯定能赢。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让我们一起等他们凯旋吧。”古心月觉得他想知道的信息已经够了，便告辞走了。
游静玉在古心月走之前，给了古心月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官牌。他还将圣上给的龙牌也给了古心月。因为这次让他下去查的案子非同小可，给他官位太小，怕不好行事。他要去查的是太子的封地，虽然给他一个大理寺卿，也未必有用。但他游静玉也算，尽自己所能了。
游静玉回到家，去到游客的书房，游客问道：“古心月接受了查官银一事？”
“是，我按圣上吩咐，将龙牌交给了他，让他可以行使饮差的特权。”游静玉原来并没有将事情瞒着圣上，而是都向圣上汇报了。
“你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我一定要你必须向圣上汇报吗？”游客突然问游静玉。
“不知道，我记得你说过，有些事可以瞒着圣上，一定不能瞒上级。这件事，是二皇子吩咐我的，他还叮嘱我，不能告诉圣上。”游静玉很不明白，但他一直都听父亲的，虽然他不明白，所以他还是选择听了。
“这件事，你不能不办，因为他是二皇子交待你的。但是你不能自己去办，只有古心月能办。这么大的事，你既然已经知道，不告诉圣上，有一天圣上知道，而且你又没将事情处理好，你会有什么结果？你事先告诉了圣上，不管最后查不查得到真正的幕后者，圣上也不会责怪你。古心月去办的，结果是什么，圣上只能是接受。而且，二皇子知道，你肯定一开始就会告诉圣上。最后不关太子事，二皇子会如实上报。如果是太子所为，二皇子会替太子开脱，因为你早就将实情告知了圣上。他一方面能显得保护皇上颜面，另一方面显示他不会落井下石。其实，二皇子出征接替太子，就已经注定太子位置不保。其它的，都是可有可无。最关键的，二皇子接管户部和刑部，已经完全展现了他比太子强太多。再加上他出征平定边关，不管他是打胜，还是求和，关键是他平定了边关。剩下的就是，皇上什么时候会将位置传给他。还有，你知道安静王为什么会这么听话，让老大去了前线，然后又会让老二去吗？因为他故意让老大输，等老二去领功的。你从今以后，专心听二皇子的命令吧。还有，和安静王处好关系，但不可太近。”老太傅的话，游静玉都是老老实实听着。虽然他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他还是按父亲的吩咐去做。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古心月去处理，而不是是我自己去？”游静玉觉得他当了大理寺卿，正该为圣上出力，显示他的能力。
“你知道上次为什么尹少纯为什么让你去办唐远的事，他自己不去？”有客问起上次的事。
“因为他觉得没把握能办好。”游静玉觉得上次他将唐远的案子，办得很好，而尹少纯肯定办不到他这样。
“你觉得你办得很好？招广文算什么，他有这个能力指挥得动裁缝章，去杀一个将军，还敢去杀一个侍郎？你真当圣上是傻瓜！”游客对这个儿子也是没办法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没明白。游静玉听了一额头都是汗，他自以为他和古心月编的理由，能骗过所有人，结果连他父亲都骗不了。
“那只是因为唐远的案子，是古心月办的。他都只能办成这样的结果，换了什么人去，都不可能会有更好的结果。尹少纯知道，他去办的结果，肯定是吃力不讨好，所以他躲了，让你去。这次圣上和二皇子都知道，你肯定会让古心月去帮你办。让他去办，这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你能结识古心月，是你最大的运气。你不知道，圣上二十年前，就想邀古心月协助太子，帮助和保护太子，当太子太保。古心月拒绝了，宁愿隐居，也不出任太子太保。安静王知道郡主看上古心月，就不管不顾，想招他为婿，就是他看中了古心月的能力。二皇子把古心月的徒弟，招进了瑞王府，他这招就已经比太子胜了多少？而且听说他已经得到了古心月的同意，带上他的徒弟一起上前线。你能得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不是你的能力，是你的运气，结交了古心月。”游客觉得这个儿子太不适合官场，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游静玉知道唐远案，他确实是没办好，如果是他自己办的话，可能只是当一个悬案，结挂起来。但古心月这样处理，最后结果没有丝毫牵连太子，保全了太子的颜面，也就是保全了皇上的颜面。这一点，他很清楚，自己处事没有古心月圆滑。或者，古心月比他更适合官场。
“是，我确实比不上古心月。爹，他为什么甘于我之下？”游静玉想明白了，他确实不如古心月，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古心月甘愿居于他之下？
“他从不愿真正屈居人下，为你办事，他是自由的，想走就走。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愿当太子太保，因为他知道太子是扶不上墙的人。如果是二皇子，可能就会有不同选择。就像他宁愿帮你办事，也不愿帮太子。”游客猜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游静玉知道，古心月确实帮过他不少。
“太子，我们上路吧。”东方镜文对太子说道。看着太子垂头丧气的样子，东方镜文已经无话可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来的时候太子有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的太子就有多么的如丧家之犬。
“好，我们走吧。”太子想在这时还摆出一副太子的威严，也已经再也摆不出来。他已经不再是太子，而只是修王。瑞王已经代皇上宣读了圣旨，他的太子之位被废了，而且被贬为修王。按圣上的意思，是让他回去夏州修养自己的习性，反省自己的罪过。
太子的仪仗没有了，二皇子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百兵丁，作为护卫。二皇子早已带领着他的人马离开了献州，继续去收复修王丢失的城池了。修王当初丢地有多快，瑞王收复就有多快，这么大的差距，修王不得不感到羞愧。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怪谁，只能怪他自己太无能。
他自告奋勇申请出征之前，根本没想过他会失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听东方先生的，他觉得东方先生太过胆怯。他没想到的是，来到献州后才知道，形势并不如他来之前想的乐观。他到了献州，就再也不敢往前走，只敢留在献州。他派人前去问陈增进，该如何办，结果得到的答复是听太子吩咐。他能有主意还用问陈增进吗？这时候，他没有办法，只好向东方先生请教。东方镜文治国的法子可能有，打仗的兵法，他确实不会。
见到如此情形，东方镜文算是明白了，陈增广是想看着太子输了这一仗。可是如果太子输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再一思量，终于知道这是安静王爷下的一盘大棋。他被皇上闲置于京城，不得回扬州，不得上朝堂。连他两个儿子都不得领兵，胡人来犯，国内无将可用。成丰田要守京畿重地，终于圣上不得不起用他的两个儿子。如果让他两个儿子同时出征，圣上肯定提心他的儿子重得兵权，故而只让长子出征。出征后如不能立刻取胜，则需有人背锅，须请太子亲征，替陈增广背锅。
东方镜文已看明安静王的用意，便劝太子稍安勿躁，不懂打仗，就听陈增广的安排。可惜，圣上不见大军动静，下旨催促。太子怕圣上怪罪，只好催陈增广出兵，结果连失三城。全部人都退守献州，颜面尽失，二皇子趁势而出。圣上龙颜大怒，免去太子之位，贬为修王。东方镜文没想到，瑞王蛰伏近十年，终于得到机会。他甚至怀疑，刑部、兵部接连出事，恐都是二皇子所为。好一招祸水东引，终于将太子一下击入水底。事已到此，他又能如何？
“东方先生，你没有必要继续跟着我了，我已经没有资格继续用你。跟着我，只会耽误你的前程。”修王苦笑着对东方镜文说道，这下子，他再也不想硬撑着。
“走吧，有什么，等到了修王府再说吧。”东方镜文也不想说那些没用的宽慰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前几天，太子上奏折请圣上发兵解围之时，东方镜文还让他上奏折请罪，主动揽下所有责任。他还是不死心，仍是将实情上报，说是陈增广怠战，故意陷他于困境。而陈增广的奏折却是主动承担了战败的责任，请求死战，请圣上不要怪罪太子。现在，不是修王看透了，是东方先生看明白了，修王真的其实只配当个王，不该当太子。幸好他早点下台，要不然他最终可能会是误国。
幸好，修王的为人不坏，还是有十几个侍卫，愿意继续追随。要不然，二皇子派给他的兵，都能把他羞辱死。在前往夏州的路上，那些二皇子的亲兵，竟然不让修王住上房，说要给他们的队长住。因为他们的队长一路上，还要负责修王的安全。这时，古心月带着陈圣兰出现了。
“你们谁敢与太子爷争上房主，谁，给我站出来，让我看看他有多英雄！”在得到古心月的支持下，陈圣兰的犟脾气，还真没怕过谁。她站出来说话，这话气就够横的了。
那帮亲兵这种场面当然见得多了，王爷家下人出去都这样，不是见到自家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这下突然有个小丫头，站出来给修王撑腰，一时看不出什么来路，他们真被陈圣兰的气势吓住了。